10.傀儡
某天夜晚,深夜。
一支隊伍正在行軍,這是一隻紀律嚴明,整齊劃一的軍隊,數萬人的腳步踩在大地之上,宛如一個人的腳步。
這隻鋼鐵般的軍隊,踏過大地,踩過草原,期間,沒有任何雜亂的聲音響起。
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扭頭,甚至沒有一個人……呼吸。
他們的步伐精準的可怕。
每一個人的節奏,每一個抬起腳的高度,都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最前麵的人一腳踩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當他離開,後麵的人分毫不差的踩在這隻腳印上,沒有一點偏移的跡象。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這支軍隊的行軍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每一個人都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瘋狂先前推進,速度甚至比馬匹跑的還要快,但卻絲毫不亂,每一個人的距離都保持著恰好到處。
而在距離這隻軍隊大約一千米的一座山頭,一個白衣和尚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在這位白衣和尚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漆黑色鎧甲的武將,武將開口問道:“大師,你可看出這支軍隊的來曆?”
白衣和尚緩緩說道:“非人非鬼亦非妖,非神非聖亦非仙。”
武將嘴角抽搐了幾次,說道:“大師,可否講的明白一點。”
白衣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施主,這支軍隊非六道輪回之生靈,貧僧也不太清楚,不過根據貧僧的探查,這支軍隊很有可能是……傀儡!”
“傀儡?”武將一驚,頓時想到了什麽,“墨家機關術!”
在他的眼睛裏,傀儡這種玩意,大概也隻有先秦時期的墨家才玩得轉。
“大師的意思是,製造出這支軍隊的狂人,是墨家傳人。”
白衣和尚說道:“這個,貧僧也不太清楚,不過可能性不小。”
武將的眼神之中頓時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但內心卻依舊有些疑惑,“大師,這機關術如此霸道,為什麽當初的墨家,還會被儒家和漢武帝所壓製。”
當初董仲舒提出擺黜百家獨尊儒術,漢武帝同意。
百家自此逐漸末流。
其中和儒家稱之為“世之顯學”的墨家,才遭到了壓製,最終一敗塗地。
直到今天,當時之人隻能夠在書籍之中找到墨家的記載,這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墨家的機關術如此霸道,武將很是懷疑,當初的漢武帝到底是使用什麽方法,才聯合儒家壓製了墨家,真是將墨家在內的百家,趕盡殺絕。
白衣和尚緩緩說道:“這一點,大概也隻有先人才清楚,也許是當時的漢武帝太過於可怕,又或者是墨家當初並沒有製造出這麽多的傀儡。”
武將微微點頭,他傾向於第二點。
當初的墨家雖然厲害,但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傀儡。
他甚至懷疑,墨家被壓製之後,由明轉暗,不甘失敗,於是在暗地裏傳承,甚至不停的製造傀儡,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才有了如此龐大的傀儡軍隊。
也隻有這樣的原因,才可以解釋,為什麽天下間,會在短短幾天之內,冒出如此大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
自認為自己想通了前因後果的武將,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貪婪,說道:“大師可否幫我做一件事情。”
白衣和尚似笑非笑的說道:“施主當年有恩與金山寺,貧僧這一次,是為了是為了還債而來,施主有話,不妨直言。”
“幫我擒下控製這些傀儡的人。”武將斬釘截鐵的說道:“隻要大師幫我出手,我與金山寺的恩情,一筆勾銷,如何?”
白衣和尚緩緩點頭,“可。”
“多謝大師。”
“施主不用客氣。”白衣和尚足尖一點,身形騰空,如同一片柳葉,隨風飄揚,朝著遠方飛馳而去。
武將目送白衣和尚離開後,駐留了一會,扭頭離去。
另一方麵,白衣和尚一路飛馳,朝著劍南道深入進發,然而沒過多久,就看到一群騎著馬匹,正在趕路的士兵。
在這群士兵的中心,則是一個穿著紫色道袍,戴著麵紗,騎著三頭鳥的小道士。
白衣和尚看到小道士,眼瞳中浮現出了一絲絲異色,剛想要避開這隻隊伍,就被小道士給發現了。
小道士隨手一甩,一連串的符咒從袖口飛出,化作了一隻仙鶴,抓向了白衣和尚。
白衣和尚口宣佛號,周身佛光轉動,右手輕飄飄的拍出,刹那間,一條金色光芒鑄成的巨大手臂自虛空中探出,拍向了仙鶴,掌心有*字轉動。
仙鶴一聲長鳴,優雅的一轉身,避開了佛掌,抓向白衣和尚。
白衣和尚不慌不忙,捏花一笑,周身佛光大盛,輕而易舉擋住了仙鶴的攻擊,又是虛空中的金色佛掌轉動,再次拍向仙鶴。
刹那間,掌風轟鳴,空氣炸裂,無盡的光芒似乎要淹沒仙鶴。
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佛掌和仙鶴已然交手數次。
小道士哈哈一笑,抬起手,仙鶴發出一聲嘶鳴,又化作一堆符咒,飛回了他的袖口。
白衣和尚見狀,也散去了空氣中的金色佛掌。
下方的一群士兵看到兩人停止交手,不由鬆了口氣。常言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願意稀裏糊塗的死在這個地方。
小道士收起符咒,朗聲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金山寺的傑出傳人,一秀大師,你不在金山寺吃齋念佛,跑這裏幹什麽?”
白衣和尚說道:“原來是太陰真人高徒,不知道兄攔我去路,意欲何為?”
小道士騎在自己怪異的坐騎上,問道:“一秀大師,為什麽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好意思說,對吧。”
“數年前,一個神秘僧人進入金山寺,和金山寺的大師討論佛法,結果金山寺的諸位大師被辯的啞口無言,不少大師在這一場辯論之中走火入魔,一些人動搖心神,脫袍還俗,金山寺在這一場辯論之中,被動搖了根本。”
“若不是有人搭救,金山寺早已經除名了吧。”
白衣和尚臉色平靜,眼神卻連連變換,逐漸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