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白氏一族
“雲禮,今天早些下課,你把東西都收拾一下,我這次行程本是要去京州,你既然是我的徒兒,那往後便要跟著我了。”明早他們也將起程離開祿鎮。
“京州……是,好的,師父。”紀雲禮猶如失神一般在口中複述了一句,但很快又恢複鎮定,忙應下了。
阮綿綿雖覺得他有些異樣,但也沒多想。隻當是小孩子,聽到京州有些吃驚,因為自從她到了這個時代後,她漸漸地發現,一般人家的孩子是沒什麽機會走出那方圓幾十裏地。
所以她特地多留了時間給紀雲禮整理要隨行的東西,他以後是要跟著阮綿綿學醫的,自然不可能再回到阮記藥行。
她遣了紀雲禮先回去,便也整理起自己的書冊,這些都是她每日備課的內容。以前自己在大學裏自學就有做筆記的習慣,偶爾也會幫導師整理教材,沒想到這些如今在這裏還派上了用場。
真是自己不做導師時不知道,真當了導師後,真恨不得當初能把那些講義都背下來。很多東西屬於她自己會,可是要把這些知識消化成一個學生能夠聽得懂得內容,不僅如此,還要能夠回答學生一些突然起來的問題,這些都是她要掌握的。
授人予魚容易,授人予漁則不易。
當然她下午的時候也托陸大夫帶了一封書信,請他交給阮記藥行總店的掌櫃。她相信不管是哪個掌櫃接到這封信,都一定會交給她的大哥阮繼裕。
她在信上寫明了祿鎮義診之事,包括白朔景從中的幫助。不僅如此,她還給自己這位大哥提了一些在藥行管理上的建議,包括建立一個阮記為主的專科學堂,打破師父不到暮年不收徒的怪象,鼓勵大量培養年輕大夫,同時把自己收了一個小藥童為徒的事也寫在裏麵。
阮綿綿相信總有一天,紀雲禮是會回到阮記的。
到那時,就是她驗收成果的時候,紀雲禮一定會打開一個新的阮記時代,同時也是她與阮繼裕之間的一次無聲較量,也是她對阮繼裕的一次考驗,阮家的產業,以父親的希望是在阮繼裕手上發揚光大,所以她才會這般慎重。
雖然阮綿綿十分敬重自己的這位大哥,可是論起經營自己藥行,她並不是特別看好。以後阮記產業將越來越大,她不能因為阮繼裕是她的大哥,便把父親視為生命的這些祖產都交給他,如果他沒有能力將阮記達到她心中的標準,縱使是她大哥,也休想染指一分。
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會認同她的這種做法,她隻是想把自己這位大哥培養成一位合格的繼承者,而她……還可以開拓新的產業。
阮綿綿收了思緒,捧著書冊傾身準備吹熄案上的燭火,這才看到依然還在門口站著的青衫男子。
好吧,她怎麽把這個大活人給忘記了。
“青冽,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她尷尬地開口,看他那架勢,今天怕是又有話說,希望不會又是句句尬聊。
當然隻要青冽不在他麵前談情愛,那還是能夠正常溝通的,可是她也掌控不了青冽什麽會突然冒出那些……情話。
其實阮綿綿擔心的這些,卻是屋頂那倆暗衛最想聽到的,因為近日他們在青冽這裏學會的各種情話,那足以讓兩人受用一生,要擺脫光棍,可就全仰仗這些了。
不過,不管他們說了什麽,兩位暗衛都會一字不差的全部稟告白朔景,這些阮綿綿肯定是全都不知道的,但……青冽嘛,兩位暗衛則不敢保證了。一個練家子,怎麽可能完全感覺不到屋頂上有暗衛,但如果青冽知道,為什麽還要說那麽多話,這也十分讓暗衛們費解。
“我看你似乎在想什麽事,有些出神。便沒有打擾你。”言外之意是他一直都在這裏,是你自己沒有瞧見我。
阮綿綿隻能無聲地苦笑,趕緊轉移話題,問道:“青冽,你那邊查到蘇憐玉的消息嗎?”
“沒有,我前日安排去妙音蘇家打聽的人還沒有帶回消息,應該很快會知道的。蘇憐玉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白朔景那邊也正在追查。”他輕笑了一下,看來白朔景依然沒有把蘇憐玉被人帶走的事告訴她。
“嗯,我隻是擔心蘇家人會對她不利……”以蘇瑾當初的態度,可見蘇家是十分反對的。阮綿綿隻覺得女人和孩子在這種感情騙局裏是最可憐的,如果再有何不測,實在是她不想看到的,而且那個孩子還是她到這裏後親手迎來的一個小生命。
心中難免不忍起來。
“蘇憐玉如果不離開蘇家,以她的肚子當時肯定也瞞不下去,既然她能離開蘇家,就表示肯定有人在暗中幫她,不然恐怕她也沒機會碰到你。蘇家是極重顏麵的,鬧出醜聞,不僅在江湖上顏麵全無,更會影響到蘇家那些還未出閣的小姐。所以你不用太擔心,蘇憐玉應該是安全的……蘇家不會傷害她的,隻是那個孩子,恐怕沒有那麽幸運。”
青冽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如果蘇憐玉為了保住孩子,一口咬定是白朔景的,或許蘇家也會忌憚一些,畢竟……京州白府的白老爺可曾是白氏一族的近。親……”
“白氏一族?這是?”阮綿綿腦海中飛快掃過記憶,是否有聽說過這白氏的事情,結果完全沒有印象,如此可知,這白氏一族並不是原先這幅身子可以接觸到的信息,自然也不會在市井鄉野有這類傳聞。
“嗯,白氏一族。這個,我也隻是略有所聞,並不十分清楚,如果要問,恐怕我隻能說,白氏一族是曾經江湖上十分隱秘的一派,最神秘的便是族中的聖女,傳說她能與天地對話,當然這些都是傳聞了,傳了這麽多年了,早就辨不出真假。不過白氏一族、尨高山和西昇海曾是天下最神秘門派。如今白氏一族和西昇海都先後相繼消失,隻剩下那尨高山了。”青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阮綿綿,如果她還想知道更多,那隻能去問白朔景了。
“呃。”原來這白氏一族這麽神秘,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白朔景也與白氏一族有關嗎?”阮綿綿繼續問著青冽,她知道白朔景並不是白老爺親生的,那白朔景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呢,她心中竟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白老爺不過是一個近。親,那難道白朔景的父母是白氏一族的人?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他們都姓白吧。”青冽回答的很含糊,突然他似乎聽到頭頂有瓦片輕移的聲音,卻刻意沒有抬眼去瞧,像是不希望阮綿綿知道他發現了屋頂上有動靜一事。
“……”
阮綿綿隻覺得青冽這個答複簡直是敷衍到極致,他們的確是都姓白,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看來再問他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綿綿,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可以去問白朔景,如果他想告訴你,你會知道的更多,也許……你最想解開的困擾,也能從那裏找打答案。”
青冽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含糊,像是不希望被別人聽出來。
而屋頂的兩個暗衛,早就驚地心都快掉出來了,要知道白氏一族在夜風閣可是十分忌諱的話題,真是托這青門少主的福,他們居然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話。
兩人互看彼此一眼,使了眼色,示意同時出手……猜拳……
一隻手出了五,一隻手出了二,好吧!他們曾看阮綿綿和紀雲禮這麽玩過,五代表布,二代表剪子,剪子可以剪布,所以出“五”的暗衛就輸了。
另一個出“二”的暗衛則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表示他也很無奈,隻能靠對方自己了。
於是輸了的那個暗衛隻能是一個翻身,狗腿的繼續去向白朔景稟報。
“我的困擾……”阮綿綿當然知道青冽在指什麽,那便是白朔景身上的血蠱,看來青冽的確知道一些她不清楚,可是他似乎並不打算說清楚。
為什麽?
是因為他不能說,還是他故意不想告訴自己……
見阮綿綿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青冽隻能歎了口氣,說:“綿綿,能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也全無頭緒。”
“我知道,青冽謝謝你幫我這麽多,剩下的我會自己想辦法查清楚的。”這些事情如果不是青冽給她開了頭,恐怕以她的目前的能力根本是查不到的,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感謝青冽。
“沒能幫上什麽忙,實在擔不起這句謝謝。”
“青冽,你不是還把楚護衛借給我當了這麽多天的大夫用,他人呢?我都沒機會好好謝謝他,這幾日辛苦他了。”阮綿綿說著走出屋內,不早了,她也準備挪步回去休息了。
青冽見她離開,便轉身替她合上了門,當他再轉身時,就見一個白影飛身落下,如同幽靈一般站在阮綿綿身後。
果然,他還是來了!
一陣淩厲的掌風向青冽襲去,哇……他吐出一口鮮血,重心不穩地直接要向後倒去。
阮綿綿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就看到青冽身受重傷,他那張臉瞬間扭曲起來,失了血色。
“當心!”見青冽就要一頭栽進雪地,她下意識地衝上前想要攙扶住他。
見阮綿綿跑過去,那襲擊青冽的白衣男子這才回過神。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