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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半個廢人

  “白哥哥,我師傅來啦!呃——”逢知一路小跑的衝進屋內,就見白朔景正在坐在輪椅上擦拭著一柄長劍,寒光一閃。


  “白哥哥,你……你……是要宰了我師傅嗎?”逢知這是頭一次見白朔景提劍,著實是被他手裏那把泛著殺意的劍嚇著了。


  逢知沒等到白朔景回答,反倒是已經自己走進來的宮抒墨先聲奪人,說道:“傻徒兒,不用替你師傅瞎操心,就憑他現在的德行想殺我?嗬嗬,沒那麽容易。”


  “師傅!”逢知扭頭就瞧見宮抒墨站在自己身後。


  白朔景也不生氣,隻是繼續擦著手裏的這柄長劍,“就你這樣的,連讓我這把劍血染的資格都沒有。”


  “那你有本事站起來試試?坐在哪裏可動不了我。”宮抒墨不做痕跡的將逢知往身後輕輕一帶,故意挑釁道。


  隻見他話音剛落,白朔景已經一個傾身連人帶著輪椅一起移動至他的麵前。


  宮抒墨下意識退後一步,卻發現自己脖子上擱著一道寒光,分明說完話時還是隔著七八步的距離,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間,居然就到眼前了……


  “白哥哥!!你果然是要宰我的師傅啊——嗚——”逢知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在一旁大聲呼喊,他就知道白哥哥不會平白無故的擦劍。


  “我殺了你這個師傅,你可以拜我為師。”白朔景盯著宮抒墨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底看出一絲怯意,卻發現他的眼底平靜如水,就連後退的那一步也隻是為了護住逢知,怕他嚇到。


  “嗚嗚……我不要……姐姐做我師娘……所以你不可以做我師傅……”


  白朔景:……好吧,他竟然被這個理由說動了。


  “臭小子!你在說什麽呢?”宮抒墨突然也聽出他這話裏別有意思,敢情他是不想阮綿綿做自己師娘……一個爆栗敲到他的腦門上。


  “唔,師傅,好痛啊,嗚嗚嗚……”逢知對自己莫名被敲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嘟囔著抱著頭問宮抒墨,他哪裏知道自己的童言童語戳中的自家師傅的心。


  白朔景本就不打算真的要傷宮抒墨,隨即也就將劍收了回來。如今他的雙腿還沒有發正常行走,但好在一身功力恢複了大半,這柄像是有靈性一樣,握住時劍鋒就會發出一陣輕顫的低鳴。


  “師傅,連你也欺負我……我……我要去找姐姐……”


  “不許去。”


  “不許去。”


  這下反倒真是把逢知給唬住了,因為方才還把劍相向的兩人,此刻竟然極為默契的異口同聲衝他喊道。


  “你不是想找爹娘嗎?等送走這人,師傅就帶你去。”宮抒墨率先開口,他不想讓逢知再去阮綿綿那邊,至少現在不行,若是以後逢知長大了還想去找她,他絕不攔著。但他現在還是孩子,而阮綿綿終究有自己生活,不可能一直帶著逢知。


  “我……姐姐說……她會幫我一起找爹娘的……師傅,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不打算和師傅學醫術?”


  “姐姐,姐姐也會……而且姐姐比你教的認真!我可以先和姐姐學完,再學師傅的!”逢知說的極為認真,甚至還未自己能夠想到這個好法子而有些小小的驕傲。


  孽徒!宮抒墨在心底咒罵了一句。


  “那你不學武功了嗎?”宮抒墨忍住怒氣又給了眼前這小肉團的腦門一記爆栗子。


  “唔——好痛啊——”逢知一個吃疼的哀嚎。


  “小肉團,你要是想學功夫,我可以教你!你也不用拜我為師,而且保證比你跟他學那三腳貓功夫強,嗬嗬。”


  白朔景說完,不由地扯動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著眼前這對師徒,手上一使勁自己推著輪椅的木輪往院子裏去。


  “白朔景!誰是三腳貓功夫!!你起來!有本事你起來!我們去打一架!!”


  “唔,師傅,師傅!你……你別過去了!你打不過白哥哥的!你過去會被宰的——師傅啊——”白朔景聞聲回頭就看到宮抒墨要向自己衝過來,但看到抱著他小腿不讓他往前邁步的逢知,白朔景又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師傅啊——你不要想不開——”逢知那肉乎乎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情真意切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真真擔心著宮抒墨。


  “孽徒!有你這麽說自己師傅的嘛?!我怎麽收了你這麽一個蠢徒弟!我功夫哪有那麽差!”宮抒墨看著自己腿上掛著的這隻小八爪魚,實在是啼笑皆非。


  “師傅,你忘記……我們在穀底的時候,白哥哥和你比試……你……才接了三招就在屋裏躺了七天……”


  宮抒墨單手掩麵,雖然戴著銀質麵具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但他那抽搐的嘴角和泛起青筋的手背都已經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噢~我想起來了,難怪那時去穀裏找你,逢知說你去外麵采藥了,我還納悶,是采什麽藥得去七天。原來是在養傷……嘖嘖……”白朔景挑著眉,如星子一般的雙眸上泛起調侃的笑意。


  “你!白朔景!!”宮抒墨已經快氣結,可憋了半天愣是沒憋出一個下文,他對白朔景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宮抒墨深知即便是如今行動不便的白朔景,他也是半分勝算也沒有的。


  而白朔景自從那日親手摘下了宮抒墨的麵具之後,看到了那張臉及額上的那個標記,他不確定的事情,終於有了答案。


  “宮抒墨,你自己就不打算回去看看?”


  “回去看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白朔景,你別得意,你很可能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那個木輪子了!你倒是有興致,還能和我逗趣,前幾日你不是還陰晴不定的嗎?!”


  白朔景不怒反笑,“就算一直這樣,你也不說我的對手。光想到這一點,你心裏應該比我堵吧?”


  “我堵什麽堵!我四肢都好好的,想去哪都行!”


  “你打不過我,阮綿綿就永遠別想從我身邊帶走。”白朔景背靠著木輪椅,仰望著天,看著遠處的靈山,白雪皚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是一處仙境。


  他感慨道:“今天的天氣真好。”


  “接著,給你新配的藥,這藥夠堵上你的嘴了!”宮抒墨隨手向白朔景丟出一隻瓷瓶,他故意使壞仍偏了。


  白朔景一個接著手上的勁力,旋身而去伸手接住了那隻瓷瓶,又翻身回到了木輪椅上。


  他那嫻熟的輕功及醇厚的內力,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下身不能動彈的病人所為,一旁的宮抒墨看著氣地快要連脖子都黑了。


  他原先還抱有一絲希望,白朔景若是那雙腿廢了,他應該不想拖累他人,也就不會再出現在阮綿綿的身邊,對外白朔景這人已然是個私人了,那隻要他不說出來,他完全可以重新出現在阮綿綿身邊,也許時間長了,再加上逢知,自己或許真的會有一點機會。


  可現在看來,先不說白朔景會不會放棄,他這個孽徒就壓根不是站他一夥的,自己的如意算盤從源頭上就打錯了!


  更何況,白朔景……壓根就不是個會放手的主……


  “你都是半個廢人了,也不怕拖累了她。”宮抒墨拋下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從他身邊走過,然後麵對著他,以一種在上的姿態,低下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白朔景。


  白朔景帶著一副難得一見的笑意,抬著頭看著那副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銀質麵具,淡淡地說道:“這是你的想法,不是她的,所以沒有說服力。”


  “白朔景,你不能否認自己已經成了半個廢人的這件事吧?”宮抒墨看著他那張謫仙下凡的俊容,隻覺得極為礙眼,不知是拿來的勇氣,他順勢附身揪住了白朔景的衣領道。


  “嗬嗬,是不是廢人,你說了也不算。”


  “你——”


  白朔景輕輕地一動上身,宮抒墨頓時被他的內力震開到十步開外,若不是他即使抵住腳下,恐怕要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師傅——”逢知目瞪口呆的見宮抒墨滑行了一段,這才有些擔心的趕緊衝了過來。“白哥哥,你別欺負我師傅了!等以後我長大了學了武功,我要替師傅和你打!”


  白朔景聽完看著宮抒墨說道:“你收了個好徒弟。”


  “那是!”聽到他似乎說的是句好話,宮抒墨也沒多想便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誰知……白朔景的話還有下一句。


  “因為,至少他比你識相,嗬嗬……”


  “你——”


  “師傅,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噢!”逢知這邊開始有模有樣的在給他順著背。


  宮抒墨:……若不是這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徒弟,他真的要懷疑這個小肉團是不是白朔景偷偷地塞他身邊,變了法子要來故意氣死他的。


  “逢知,明天開始我會教你功夫,先從心法開始!”


  “白哥哥……那我……我可以不叫你師傅嘛……”逢知頓了頓聲,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氣壓很低的某人,小心地問道。


  “隨你。”


  “好咧!!”他一個雀躍,興奮地喊道,壓根就忘記了宮抒墨還在他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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