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見小黑
阮綿綿被眼前這幕驚呆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站在離自己不遠的那位看似羸弱的少女竟然有這等與她的形象極為不符的身手。
“我滴乖乖。”她呆呆地感慨了一聲，不小心引來了蘭茱向這邊的側目，她猛地低下頭，卻還是對上了蘭茱的視線。
“遭了。”她在心中暗篤，但蘭茱似乎隻是略帶深意的凝視著她，並沒有要揭穿她的意思。而在不遠處，阮綿綿瞧見一雙屬於少女的纖纖玉指正緊緊地截住了那條長邊鞭子，語氣柔弱的對著紅衣婢女說道：“咳咳……都少說兩句……蘭蕊……把你的鞭子收起來……”轉而她又看向蘭茱，向她使了個一個眼神。
蘭茱這才收回停留在阮綿綿身上的目光，她麵無表情足下一起，閃到蘭蕊身後，指中幾下輕擊，蘭蕊的身子便一下癱軟無力的斜依在她身上，雙眼緊閉如同睡著了一樣。蘭茱雙手一推，把蘭蕊往一個護衛身邊放倒。
阮綿綿看著那名護衛迫不及待的上前接住了蘭蕊，而這一切都是在蘇憐玉的注視下進行的，但她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可見她對那名叫蘭茱的丫髻辦事十分放心。
可是為什麽方才蘭茱明明已經發現了自己，卻要假裝什麽也沒看見呢？阮綿綿不解的想道，難道她要瞞著蘇憐玉與自己說些什麽？
“咳咳……咳咳……”蘇憐玉不止地咳著，她的目光向街口張望著，卻沒有瞧見她想等的人。
蘭茱見勢也隨之四下打量一番，並對蘇憐玉說道：“小姐，逢知樓那位姑娘今日應該是不會回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明日再來看看。”
“咳咳……嗯……”蘇憐玉點了點頭，發髻上的一枚發簪引起了阮綿綿的注意，那是一枚白玉雕刻而成的蘭花，別致而典雅，這支發髻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蘭茱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阮綿綿的思緒，“來人，護送小姐上車。”
“是！”七八個護衛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阮綿綿發現她身邊的方才一起看熱鬧的人群，幾乎都跪了一地，可蘇憐玉身邊的那些護衛、丫髻全似乎完全沒事一般。明明這些護衛也聞到了那股幽香，為何他們沒有出現如同路人這般的迷幻感？
“這裏到底還藏著什麽玄機……”
目前阮綿綿可以肯定蘇憐玉是靠這種奇異的香味產生的幻覺，從而來迷惑見到她的人們，已達到在對方眼中出現一個虛構出的猶如天女下凡的絕色身姿。
“會不會……白朔景也是被她這樣迷惑的？！”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突然萌芽出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阮綿綿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責怪自己自以為是的在胡亂的給白朔景開脫。
這是蘭茱走近了人群中，看似是在將那些跪拜她家小姐的人扶起，實際是悄聲在阮綿綿耳邊說了一句話，而後她快速翻身回到了馬車之上。
沒過一會兒，這浩浩蕩蕩的十幾日就這麽離開了逢知樓門前，坐進了馬車內的蘇憐玉便再也不沒有了那魅惑人心的能力，應該是香味被隔絕了，那陣幽香已經很難察覺出來。
阮綿綿環顧四周，見大家神情都變得正常不少，除了幾個“中招”頗深的男子還一路追著那馬車跑，其他的人們都一個個恢複了意識起身交談著。隻不過，即便如此，大家的交談還是離不開誇讚蘇憐玉的絕色美貌和婀娜身姿的這些事情上，自然也就不會有別人發現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幽香才是使人大腦中產生的那種幻覺的原因。她的容貌，這些旁人是看不真切的。
“這蘇姑娘果然不簡單……”阮綿綿心中暗想到，一會她得安排大黑好好的去查一查這個蘇憐玉是何許人，於是她幾個快步走出了擁擠的人潮，轉而從逢知樓的後院走去。
她前腳才剛踏進逢知樓的後院，後腳就被另一個人攔下，攔下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原先她派去京州調查阮繼裕下落的護衛，當時他和大黑一起跟在她身邊的小黑。
“小黑？你這麽久去哪裏了？”在看清那人長相後，她驚呼出聲。
“小夫人！！您……您居然還記得我……”暗衛小黑一陣激動，就隻差沒給阮綿綿跪下了。他還以為這位女主子早就把他忘到天外去了。
“這，怎麽會忘記呢……不過，你怎麽在這裏？可是派你去查我大哥的事情有消息了？”阮綿綿心中在見到小黑後生出一絲驚喜，記得當初他離開時，是因為自己讓他去京州查找阮繼裕的下落，結果一去就是大半年沒有音訊，她甚至一度人物小黑是否身處險境。
“小夫人，是小的無能，一直沒有找到您大哥的消息，所以……這才不敢回來……”他低著頭小聲說道，已經做好了被阮綿綿責罵的準備。
“我知道，你快起來吧。這是不能怪你。”
“這……小夫人，您是真的不怪小的嘛？”
阮綿綿上前主動伸手拉他，說實話她還真拉不動，但有了她這個動作，小黑倒是自己順勢站了起來。
“那你怎麽又回來了？是白朔景派你回來的？”
小黑眼神一閃，答道：“不是的，小夫人，是大黑聯係了我。說是讓我接應他，在小夫人身邊護您周全。”
“是嗎？那大黑人呢？他怎麽這幾日都沒瞧見人？”
“有些事需要他處理，他會主子身邊忙去了。”小黑平靜的說著，倒想真是那麽回事一般。要不是阮綿綿知道大黑當時是跟著自己去偏縣，路上又把她藏了起來，自己去引開那些後麵追來的人。她還真會信了小黑這段說辭。
“小黑，你和我說實話……不然你哪來的，就回哪兒去，我身邊不需要對我打謊語的護衛。不管你以前在白朔景身邊是做什麽的，但留在我身邊，你就要對我說實話。”
“是，小夫人。”
阮綿綿聽著這一聲稱呼別扭的又皺了一下蛾眉，“還有，不要再叫我‘小夫人’，我不是你們的‘小夫人’。往後叫我‘小姐’或是‘媛兒姑娘’。”
“是，小姐。”小黑點了點頭，立馬識相的改了口，真是幾個月不見，原先的那位小夫人似乎變化不少。
阮綿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定了神仔細的打量著他，無聲中她似乎在等待著小黑如實的向她告知大黑的真實去向。
小黑畢竟是有過那麽久暗衛的身份的人，自然是知道阮綿綿想知道什麽。“回小姐，大黑他自從送您回偏縣後就一直失蹤，屬下是怕您擔心，這才瞞著您的。”
聽到大黑失蹤，阮綿綿心中不由地一驚，她想起自己在那個小山包後麵山洞躲藏的一夜，不僅遇到了熊，而來還被人搜尋追殺，難道……大黑那時候已經被那幫人……她不敢往下繼續想。
阮綿綿如實的向暗衛小黑說了那日他們駕著馬車回偏縣的經曆，包括他被一群人在山間搜尋意圖追殺的事情。
“小黑，你說大黑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她擔憂的想到，她當時本以為大黑已經先行趕到偏縣了，但她搭著葉公子的車到偏縣時並未看到大黑。她在那等了三天都沒有見大黑到來，隻得是帶著阮母和關伯回瑞州，她以為在大黑怎麽樣都應該已經回逢知樓了，可偏偏逢知樓也沒有。此刻阮綿綿能想到的就是大黑是否已經遇到了不測……
小黑神情一黯，忙對她說道：“小姐，您別擔心，以大黑的身手，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興許是有什麽事耽誤了，我會通知主子，看他那邊是否有關於大黑的消息。”
“嗯，你趕緊去。”
在得知大黑準確失蹤的位置後，小黑立馬就一個騰空翻出了逢知樓的高牆，阮綿綿自然不知道他的去向，但她隱約覺得以小黑的本事，他應該是能知道大黑的去向，她懸在心中的那塊大石也終於稍微地放下了一些。
“小姐，您可回來了。”七樂一眼就認出了阮綿綿的背影，她謹慎的幾步並作一步的趕忙上前壓著嗓音說著。
阮綿綿趕緊伸手捂住了七樂的嘴，並做了一個斂聲的手勢，她拉著七樂說道：“噓……七樂，我們先上去再說。”
七樂主動捂住自己的嘴，猛地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白府別莊的人來店裏幾次了？”阮綿綿刻意沒有對七樂明說自己這麽問的原因，隻是她想側麵了解一下在她不在逢知樓的這些天，白府別莊的那位蘇姑娘到底是尋她有多迫切。
不過阮綿綿也知道，這次的迫切似乎並不是因為蘇憐玉自己患的咳疾，是為了她那貼身的美婢，中了她的毒的蘭蕊……
七樂站在阮綿綿身前，掰著手指算著，“小姐，加上今天這次，她們已經來了四次了。”
“她們有沒有說明來意？”
七樂想了想，謹慎的答道：“沒有，小姐。但我瞧那位穿紅衣服飾的女子每次來都帶著麵紗，神神秘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