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哪裏看出我喜歡她?
顧煙羅哭了很久才收了哭聲,醫院裏麵晚上很冷,顧煙羅鼻音有一些微微的重,推著南夏說,“你回去吧。”
南夏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搖頭,“你這樣我哪裏能走?萬一有什麽事情我在這裏能夠幫幫你。”
這時候回去也很晚了,待會兒她還可以去順便看看圖圖。
顧煙羅也沒有勉強她,彎腰從病床下將洗臉用具拿出來,把包裏準備的卸妝用品遞給南夏,讓她去洗把臉。
化了妝總覺得臉上不舒服,南夏也沒有拒絕,便去洗了臉。
回來的時候顧煙羅坐在病床邊,一直握著唐靖姿的手在說話。
南夏看著也不好進去打擾,推開病房的門走出去。
醫院裏的走廊裏靜悄悄的,南夏從樓梯緩緩地往上走,圖圖現在已經睡著了,安安靜靜的病房裏隻有淺淺的一團光暈。
借著光暈,南夏看清楚了圖圖可愛的小臉,隻是在她肚子裏呆了十個月,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
跟她流著相同的鮮血。
南夏給圖圖蓋好了被子之後,低頭在圖圖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下,她今天有些感冒,一直都覺得頭疼,喉嚨痛,渾身發熱,所以也不敢在病房裏多呆,怕會把病毒傳染給圖圖,也沒有敢多呆就從病房裏離開。
她渾身的骨頭都覺得疼,沒有力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南夏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
商信言正好值班,晚上的時候隨時都會有病人叫,他一直都挺著精神應對。
他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性,看過病人之後又去了其他病房裏看了病人,一一的巡查之後才鬆了口氣,活動著肩頸骨頭,緩緩地走向走廊盡頭。
準備去陽台處抽一支煙提神。
閑散的腳步邁出頓時就停了下來,眯著眼眸望著走廊長椅上坐著的女人。
南夏身上穿著紅色的裙子,跟她平日裏的風格很不搭。
胸口處露出來大片的肌膚,白晃晃的,晃人眼睛。
南夏怎麽會在這裏?
商信言收好煙盒信步走過去,這才發現南夏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就睡著了,她幹淨的臉上看得出來疲倦,眼底下是青灰色,整個臉有些潮紅。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漸漸地往下滑,但是絲毫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商信言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南夏的皮膚滾燙,整個人都好像是在熱水裏滾過一般。
他低聲罵了一句之後,將南夏抱起來,轉身,快步往辦公室走去。
朗方玄手裏麵提著夜宵正好過來,一眼就看到商信言懷中抱著南夏急匆匆的過來,他跟著進去。
商信言的辦公室裏麵有一個休息室,這是醫院特意為他們臨時設置的休息間。
裏麵的床小,不過商信言將裏麵布置的簡潔,幹淨。
他將南夏放到床上去,利落的去拿出體溫計給南夏量體溫,又拿了聽診器仔細的聽診,給她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南夏身子骨本身就弱,之前下雨淋雨受寒,之後又燙傷感染,估計是引起了發熱。
商信言給她開了藥,之後又去拿了新的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臉和手,坐在床邊低垂著視線看了南夏許久。
他像個雕塑似的,一直都沒有動。
朗方玄就站在一邊看著商信言忙裏忙外,最後深情的望著南夏,朗方玄走過去都忍不住開口問,“商信言,你小子其實還是喜歡著南夏的吧?”
商信言挑著眉頭看他,站起來,將手裏的毛巾重重的砸在了朗方玄的俊臉上。
朗方玄抓過臉上蓋著的毛巾,丟到了一邊的盆子裏,將房間裏的門拉上,跟著商信言走到走廊的窗戶邊站著。
窗戶大開著,外麵的冷風吹進來,商信言覺得心裏躁動的慌,點燃一支煙徐徐地抽著,煙霧繚繞間模糊著他的臉。
朗方玄的嘴角處也含著一支煙。
想到了前幾天溫菀菀提著東西到醫院來的時候,聽著溫菀菀的意思就是朗方玄是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朗方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問他,“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打算的?你別不承認啊,你心底裏就沒有忘記過南夏,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跟溫菀菀說清楚才對。”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啊,當然得跟喜歡的人結婚才是。你不喜歡溫菀菀,就別去招惹其他女人,南夏就在你的眼前,你就好好地把人家給抓牢了。”
朗方玄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勸說著。
商信言斜著視線看他,眼神冷的跟勾子似的,“說完了嗎?”
“……”
“說完了就趕緊滾蛋。”商信言毫不客氣。
朗方玄嬉皮笑臉的湊上去,“我這不是好奇嗎?你到底怎麽打算的?”
商信言的視線遠遠的望著前方,手指頭不輕不重的敲打,等到朗方玄說完之後,他反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了?”
“不喜歡她,那你還把她抱回來?還親自照顧她?”朗方玄一副你當我傻的眼神看他,“商信言,你可不是腦子有病,還是覺得我眼瞎啊?真當我看不出來啊?”
“你會喜歡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商信言的煙嗓有些嗜血的冷。
頓時,朗方玄淩亂了。
向來隻有女人前赴後繼的往他身邊撲,他從來不會花費心思在女人身上,他雖然家境不錯,可是他父母的婚姻不過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朗醇易在外有其他女人,不隻是一個,他那些兄弟姐妹不少,不過感情都不太深厚,平日裏麵都跟著那些女人住在外麵,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大家才會聚集在朗家。
這是她母親要求的,她可以容忍其他女人的存在,但是絕對不會允許那些女人出現在她麵前,朗醇易也一直維持著著表麵的平和。
所以朗方玄從小就認為愛情這東西虛無縹緲,向來都不太放在心上。
“那你現在又這樣關心她做什麽……”
朗方玄有些弄不明白商信言這樣做的意義了。
商信言既然不喜歡南夏,那為什麽又要去幫她?
商信言手指抖了抖煙灰,隻是冷冷的笑了笑,“誰說一定是要喜歡?不能夠是厭惡?看著自己討厭的人在自己麵前過的不好,悲慘萬分,不是很有意思?更何況,那樣的女人哪裏值得我去付出真心?”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裏都透出一些狠厲,連著商信言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眼底裏帶著深深地怨怒氣息。
說完這話之後,朗方玄好像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但是回頭去看,走廊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