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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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明無名忽的一聲喝，繼而神色一緩，淡然說：「你懂什麼？」


  「我不懂！」明微直接開口，說：「但他說的話，我就聽！」


  明無名眉頭一沉，說：「小微，你也要不聽話了么？」


  明微說：「我聽話，但我只聽我老公的話。【ㄨ】少凡說得對，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不論是對我，還是明雲帆，你都是，你都是當棋子的嗎？」


  明無名說：「明雲帆是，但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會把你當棋子？」


  我低頭看看明雲帆，他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好像死過去了一般。明無名擺擺手，說：「算了算了，再聊這些也無用，吳少凡，你打敗了他，你就是我明無名最合格的女婿。這次回去，我會給你和小微，舉行最盛大的婚禮。」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回去了，我答應了爸爸，這次的事情結束后，我會帶小微回去住。以後，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了。」


  明微點了點頭，說：「對啊，對啊，我們準備回去住了，爸爸，請你多保重。現在，帝國集團又回到了你手裡，沒有人再會有什麼壞心思了，我和少凡，都對這裡的生活，太討厭了，而且我答應了少凡的爸爸媽媽，會跟少凡回去那邊住的。」


  「胡搞！」明無名一聲大喝，沉聲說：「我明家的姑娘，為什麼要去那窮山僻壤之間生活？吳少凡，你有沒有腦子，你在我身邊，現在帝國集團還是我的，以後，不就是你的了么，你怎麼還這麼蠢，跟我較什麼勁！」


  我搖了搖頭，說：「我沒有較勁。我只是覺得太累了，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明無名說：「你就是在較勁！你是覺得我利用了你，這麼久以來都是在利用你，所以你在對我生氣，故意要說這樣的話，對不對！你也不想想，這是生意，生意本來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大家互相利用，也沒什麼關係，彼此心知肚明。我死之後，你就是最大企業的繼承者，如果你連這個都接受不了的話，還怎麼接手這個集團，怎麼處理以後遇到的更多的事情？」


  我聳了聳肩膀，說：「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經是我能夠承受的最大事情了。我現在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做這份工作，而且我也不喜歡跟你們這些心裡九曲十八彎的人打交道。」


  明微立馬點頭，笑著說：「對呀對呀，我就喜歡少凡簡簡單單的，因為我也是個簡簡單單的人，就是我笨啦，所以，我也想要這樣的少凡！」


  明無名沉聲說：「我明無名的女兒，怎麼會笨？只不過是你不願意學而已，否則，我的女兒，怎麼會做不了生意？龍生龍，鳳生鳳，你姓明，就會做生意，就算隨便做，都可以做得很好！」


  明無名的聲音有些發怒，看來是對明微這個樣子很生氣。明天斗走了過來，說：「爸爸，我姐姐說的是對的，我們，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啊，你看我跟姐姐，都沒有，都沒有做生意的頭腦的。我也在帝國集團里實習過，但我實在是，實在是不會。」


  明無名冷冷說：「那是你之前不學。我實在是對你們太鬆懈了，所以才會讓你們這麼懶散。如果真的從一開始就學習，又怎麼不會做生意？是我明家的人，又怎麼不會做生意了？」


  明天斗臉色發白，低頭看看，顫聲說：「但是，但是，我沒想過，想過，會做生意，我不想成為，成為第二個大哥。」


  這話說的實在直白，地上跪著的明雲帆渾身一震，卻也沒說出話來。明微抓緊了我的手，然後躲在了我的身後。


  明無名皺了皺眉，繼而沉聲說：「搞什麼，你們現在，是在跟我辯論么？這個叛徒不是我明家的人，你們都是我的親生孩子，我又怎麼會這樣對你們？」


  我笑了笑，抱著明微，說：「原來如此，所以，明先生剛才的意思，是讓我來帝國集團，要通過我來控制帝國集團，成為第二個明雲帆，對嗎？我這個人雖然笨得很，但反應還算快，你可別想操縱我，我就只想好好活著，明先生。」


  明無名冷冷說：「操縱你又如何，你怎麼說都是小微最愛的男人，我又會害你么？即便是操縱你，也是為了教你，為了讓你成長，到最後，你能成為更強大的男人，你可以真正操縱整個帝國集團，這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明無名說：「你笑什麼？」


  我笑著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奇怪，原來人是真的不會變的。不論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不論多大年紀，都不會有改變。原來真的是這樣。明先生，你是天生的霸者，始終都是有涿鹿中原，問鼎天下的野心，這一點上，我實在是比不了。你說得對，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嘿嘿，我老爸就是個普通人，生了個我，也是個普通人，所以我也只想活得簡簡單單，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情。」


  明無名冷哼一聲，說：「你老爸也算是老鼠么？天志跟我一手創立起來帝國集團，他的聰明才智，運籌帷幄，實在是不輸於我。否則，又怎麼會成為我的合作夥伴？你把你老爸當做老鼠，實在是太有眼無珠了。」


  我笑著說：「我只說我老爸是個普通人，不是說他是個老鼠。我老爸也許有鴻鵠本事，但是沒有鴻鵠大志，跟我一樣，我有沒有本事不知道，不過我是沒大志向的，我是想好了，不論如何，都要過簡單的生活。明先生，請您看在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事兒，還有，股份也都給了您的份上，請讓我們一條生路。我會將自己的股份也交給你的，就這樣。」


  明微看了看我，然後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她輕聲說：「爸爸，請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可以選擇自己生活的機會，謝謝了，爸爸。」


  明天斗站了出來，輕聲說：「我也是一樣的，爸爸，我一直都在給您搗亂，一直在做錯事，但是，其實我也不想的，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控制自己。我現在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一個適合，在這個明家待著的人，我想離開了。」


  明無名抬起頭來，看著明天斗說：「天斗，你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聽話的，你也要開始，不聽父親的話了么？」話說到這裡，語調低沉，不再是冰冷聲音，而是帶著些沙啞無奈。


  明天斗自嘲地笑笑：「也許吧，我還以為是自己搗亂呢，現在才發現，原來都是自己不適應罷了。我準備去姐夫他們的城市，找一個地方，和我心愛的姑娘在一起。爸爸，我也不適合做生意，真的。」


  明無名臉色微白，繼而說：「什麼意思，你們都是要反對我了，是么？壞人是明雲帆在做，好人是我在做，你們該對我感恩戴德，而不是眾叛親離。還有，吳少凡，這是最起碼的，你該知道，該感謝的人，是你，你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就已經死了。」


  我點點頭，說：「當然應該感謝。我就是在感謝你。明先生，如果不是你，我死了，我就不能跟明微在一起了，既然您救了我們，那我就準備繼續苟活兩天，跟明微繼續享受這個花花世界。所以，請離開吧，帶著所有的東西，都離開，不要再來影響我的世界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地上的明雲帆忽的哈哈大笑起來，繼而抬起頭來，神色嘲諷地看著明無名。明無名臉色一沉，說：「你笑什麼？」


  明雲帆冷笑著說：「我笑什麼？我當然是笑你了，嘿嘿，你說，你這麼盡心儘力，培養了這麼多的人，搞了這麼大的局面，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接班么？結果呢，我是不合適，那現在呢，你認為合適的吳少凡，根本不想理你，而且，你的親人，你的女兒，兒子，全都因為他，離開你了。明無名，你活得還真是失敗啊！」


  我眉頭一皺，沉聲說：「你已經一敗塗地了，就不要來這裡挑撥離間了吧，明雲帆。」


  明雲帆笑道：「我需要挑撥離間么？他明無名心裡，早就是這麼想的了，還用我來挑撥？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他明無名也就是什麼樣子的人。吳少凡啊，還是你聰明，知道早點離開這裡，這裡真的是是非之地，快走吧，快走吧！」


  我皺了皺眉，看著明無名。明無名揮揮手，笑著說：「敗軍之將，還是掌嘴吧。」


  旁邊的保鏢走了過來，抬起手就是幾巴掌，直接甩在明雲帆的臉上。這幾下打得勢大力沉，明雲帆還想再說，卻滿嘴血水，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拉了拉明微的手，說：「我們走吧，走出去之後，看看能不能有信號，再叫一輛車。」


  明微點點頭，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其他人也跟著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