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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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認識明微之前，我一直覺得跆拳道是一項健身體育運動，和扭秧歌啊，廣場舞啊是不相上下，同一種概念的。在認識明微之後，我發現跆拳道是一項可以防身打人的本領。而直到這一刻，直到明微猴子偷桃，又加過肩摔。把我摔在身下的時候，牢牢壓住的時候，我才發現，跆拳道是一項多麼兇狠危險的運動，實在不適合小姑娘們學習。


  那些本來還站在路邊看熱鬧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全都渾身一抖，繼續走自己的路，不敢再看了。所以說整個地球人都知道，誰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明微。我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包括雙腿之間，都疼得厲害。明微半跪在旁邊，臉上嬌紅一片，瞪著我說：」你這個死傢伙，你，你還要不要臉，你知道你都說了些什麼么你！真是的，氣死我啦！」說著揮揮拳頭又要打我。


  我把脖子一橫，咬著牙說：」打吧打吧，往死里打，打不死我算你沒本事，打的死我算你功夫高，好了吧，來，打。朝著我的臉打！」


  明微一怔，怒道：」好好好，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你這個不害臊的傢伙。這一點怎麼也改不了了，滿嘴胡說八道，我打死你！」說著就甩了我一巴掌，臉頰上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我此刻已經無所謂了，瞪著倆大眼睛說：」誰他媽胡說八道了？這些都是事實，這一年來，我每次睡覺前翻來覆去，都會想到這些事情。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比我老爹老媽的生日都記得清楚！」


  明微本來抬起手要打我，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呆住了。她看著我，面若桃花，眼波流轉，我能看到，所有的羞赧和怒火，在這一瞬間的時候，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柔情和溫暖。這是什麼，我竟然有些恍惚。這樣溫柔的眼神，在我第一次對明微說我愛你的時候，我見到過。就像是一枚深情的吻，印在我心裡，久久不能散去。


  明微緩緩放下手來，輕聲說：」你，你為什麼要記得這麼牢呢，這一年來，你一定很難過吧，那，那你為什麼還要記著過去的那些事呢。」


  我掙紮起來，坐在地上，看了看明微，說：」對，一想起過去的事情，一想到你不在我身邊，我就難過，但不想這些事情，我會更難過。」


  明微忽的一笑，說：」那你也不能胡說呀，你這個人呀，就是喜歡胡說，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我眼皮一翻，沒好氣地說：」誰胡說了？我一字一句，全都是真的，可沒有胡說過。你說我胡說，不過是因為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給忘記了而已。」


  我這麼一說，明微頓時急了，瞪著我說：」誰忘記了？誰忘記了？是你記錯了好不好，那一次，我們在陽台上，明明，明明，是我在你身上的，姿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不是什麼，什麼老漢，推，推，車。」


  明微聲音越來越小，我愣了一下，說：」啊，你說這件事兒啊，但我記得，是老漢推車啊，你那時候趴在陽台上不是？」


  明微羞紅了臉，揮著手說：」不是不是，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不是我在你身上嗎，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的腰都要斷了呢！」


  我說：」你確定？」


  明微點著頭說：」確定確定，一百萬個確定！」


  我不說話了，只是互相對視著，看著看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是那種會心一笑，卻又笑得很大聲的那種。笑著笑著，我望著燦若星辰的明微，忍耐不住，一伸手，直接將她的頭抱住，然後吻了過去，緊跟著整個人都撲了過去。嗎休上亡。


  明微嚶嚀一聲，已經被我撲倒在地，我用近乎瘋狂的方式親吻著她，咬著她的紅唇，吮吸著她靈巧躲閃的舌頭。明微用力推了我兩下，口中發出嗚嗚聲音，最後卻抱住了我，迎合著我的親吻。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太快，以至於我的腦海里甚至想不起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只知道抱著明微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只有親吻她的衝動，再沒其他感覺。我們就這麼親吻親吻，明微忽的推開我，大口喘氣，一雙秀目瞪著我。


  我也喘著氣，望著明微。寒冷的黑夜，燈火的街頭，我們都坐在地上，望著彼此。過了一陣，我輕聲開口：」明微，我願意把一切都放棄，就像現在，做回最原本的自己，我只想再跟著我的心走一次。現在，我就想你告訴我，寶寶，是不是我的孩子。」


  明微看著我，眼睛里有些奇怪的光芒。她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說：」是不是你的，又有什麼關係？我現在結婚了，你是你，我是我，這可是你說的話。我都結婚了，你又能怎麼樣呢。退一萬步說，就算寶寶是你的孩子，你會怎麼做，你要幹什麼？」


  我咬著咬牙，說：」你就別跟我繞這些圈子了，你以為我腦子不清楚么，現在是主客移位了，不是我怎麼想，我怎麼做，是你。明微，瞞著我的人，是你，如果寶寶是我們生的，你要怎麼辦，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自己明明有想法的，只是一直都瞞著我，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問你，你要幹什麼，這是我的孩子，你卻跟別人假結婚，為什麼！」


  」別那麼肯定，誰說一定是你的孩子了？」明微瞪著我說：」我說的是如果，假如，你懂不懂什麼意思？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會怎麼樣，你會要重新跟我在一起嗎？」


  我一愣，點點頭說：」對，我會跟你重新在一起。」


  」那小詩呢？」明微緊盯著我不放。我猶豫了一下，說：」小詩，小詩臨死前，就讓我來找你，我們，我們重新在一起，也不過是，也對得起小詩了。」我的聲音漸漸低了，有些沒底氣。


  明微冷笑著說：」這樣啊，那這麼說來，你是為了這個孩子才考慮跟我重新在一起，是吧，那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呢，小詩也說了這樣的話，那你就準備一輩子都瞞著了，也不來找我，對不對？」


  我被她繞得有些頭暈，忍不住說：」說這麼多如果幹什麼？你是孩子的媽媽，你自己知道的，是不是我的孩子，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好，那我告訴你，不是你的孩子，你也別想打我孩子的主意！」明微說：」吳少凡，你還是個自私的人，一點都沒變！」她說著轉身要走，我又急又氣，幾乎要發瘋了。我怒道：」明微，如果不是我的孩子，那你假結婚幹什麼，既然結婚了，就該好好在家待著，你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幹什麼，你又出現在微凡集團，又要跟趙希希比斗，這些都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我么，還不是說明，你還愛我！這孩子也是我的！你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為什麼！」


  明微停住了身子，回頭看看我，也不說話。我咬著牙說：」我已經把一切都放下了，只要你一句話，就現在，明微，我願意永遠都跟你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不要管了，所有的人都不要去管了，沒有人能攔得住我們，我們一家三口，」一說到這個詞，我忍不住渾身一抖，聲音輕了些：」好好生活，再也不管這些爛攤子了。」


  」你看，你還沒有成熟。」明微攤開手掌，無奈地笑笑：」少凡啊，事情哪裡會這麼簡單哦，你總是這麼隨便一說，好像能放下一切，但，誰不是被牽扯的呢。」


  我眉頭緊皺，咬著牙說：」我真搞不懂你，你明明愛我，為什麼不願意說。當初我們在一起也是這樣，要你說一句我愛你，比他媽登天還難，現在又是這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明微也怒了，雙手叉腰，說：」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是你的！還有，誰說我還愛你了？別臭美了你！」


  」你他媽不愛我？你不愛我你會跟趙希希比，讓趙希希離開我么？」我氣急敗壞地說。


  明微說：」就不愛你，我就是看趙希希不爽。」


  」那就是愛我。」


  」不是。」


  」那你跟趙希希比個屁啊！」


  」看她不爽！」


  」那就是愛我！」


  」不是！」


  」.……你他媽的……」


  」看她.……嗯？你罵我？吳少凡，你敢罵我？」


  我氣呼呼地瞪著明微，明微也氣呼呼瞪著我。過了一陣，她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你別跟過來啊，你要是敢跟過來，我一定打死你。」說著說著就走，我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叫喊道：」你根本不喜歡周偉生，你喜歡的人是我，就算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只要你一句話，我也願意跟你重新開始，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明微轉過身來，緩緩伸出手來，我愣了一下，她的中指已經豎了起來，然後對著我大喊：」吳少凡！去你大爺的！」說完跑了出去，消失在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