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夜晚之約
阮小詩吐吐舌頭：」好吧，看來還是你有遠見，果然來找茬了。雷霆雷霆，快叫兄弟們來保駕護航，快快快。」
那群人又氣勢洶洶回來。都穿著白衣，所以過來的時候，像是一大朵棉花糖。要是真的有這麼大的棉花糖。嗯。一定很好吃。
這麼一塊棉花糖，啊，不對不對，這麼一群人走了過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就差牽上一條大狼狗了。中間簇擁著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鼻樑硬挺。雙眸深邃，尤其是腦袋上一頭淡藍色捲髮，一股英倫憂鬱王子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看了看，這是個混血兒啊，還真是基因好。像我們這種，找不到外國人混血的，頂多也就是找個外地人，生出來的孩子，不叫混血，叫雜交水稻。
那群人沖了過來，將我們圍住，剛才被收拾的大漢此刻底氣充足，伸手一指，叫道：」周先生，就是。就是他，就是他們，剛才我們在這裡好好的收拾展台呢，結果他們過來，硬生生把地方給搶了。還蠻不講理，將我們給趕到偏僻展台去，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混血男就是周先生了。他走了過來，露出一個燦爛笑容：」你們好呀，朋友們，我的員工說這個展台本來是我們明月珠寶的，是嗎？」
雷霆眼珠一轉。笑道：」怎麼會呢，這就是我們的展台，你說是你的，那你叫它一聲，它會答應么？」
雷霆這麼耍賴，那周先生也是愣住，繼而又是笑笑，伸出手來，說：」我叫周偉生，你叫什麼名字？」
雷霆微微一愣，也伸出手來握住，笑道：」我叫雷霆。」
」雷霆？」周偉生說：」這是藝名，或者假名么？」
我哈哈大笑，雷霆也笑道：」不是不是，我爹媽給取的名字，就是這個。」
周偉生笑道：」你很有趣呀。你是微凡珠寶的員工，對吧？那我們商量一下，既然你覺得這個展台是你們的，那就給你們了，不過我們之前的確是在這裡的，對吧？珠寶節總共三天，你們可以挑選一天，在這個展台，另外兩天，需要交還給我們，讓我們在這裡展覽。」
」那多麻煩？」我走上前來，笑道：」你們明月珠寶，一向都是珠寶節的寵兒，在什麼位置，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我們微凡珠寶，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還請明月珠寶的各位，給個機會吧。」
」你是微凡集團的吳少凡，對嗎？」周偉生笑呵呵地說：」我認識你的。」
我眉頭一皺，認識我？怎麼回事，怎麼今天都是一些陌生人出現，還都說認識我？奇了怪了，難道我的個人信息被某些色情網站外泄了？不對不對，我從不上這種網站的。
阮小詩眨眨眼，說：」怎麼又是認識的，你是來尋仇的還是來敘舊的？」
」我們能有什麼仇？」周偉生笑道：」我也是聽說的啦。好了好啊了，我們繼續說現在的事情吧。是不是不論怎麼樣，你們也不會將展台交出來？」
這話就有些威脅的意思了，我眯了眯眼，說：」我們的產品都擺好了，哪還有搬走的道理？抱歉，恕難從命。」
周偉生緩緩抬起手來，動作優雅，但在我看來卻暗藏殺機。他身後那一群人也是蓄勢待發，全都緊緊盯著周偉生，就等周偉生手臂放下的那一刻，全都一擁而上，虎撲上來將我們幾個人按住一頓打。我也凝神聚氣，大全已經攔在我面前。
周偉生忽地放下手來，笑道：」既然不給，那就算啦，那這個展台位置就給你們吧，祝你生意興隆，簽到大單哦。」
他說著擺擺手，轉身就走，那群人全都呆住。大漢急道：」不是吧周先生，就這麼讓給他們了？這個位置可是最好的啊！」
周偉生笑著說：」給他吧，給他吧，就當是補償他了。」
他帶著眾人，說說笑笑，走到自己的展台去了，我站在原地，心裡奇怪，周偉生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安排妥當，又將之前於心婉特意準備的壓軸珍寶，蔚藍之星系列擺上了展台最顯眼的位置，下午兩點，展會準時開始，源源不斷的客流就開始進入，其中不乏大客戶及採購商，看台上各種歌舞表演，有模特帶著各種珍寶來回走秀。
我正在看台上走秀呢，身後傳來叫喊：」那是不是英國皇家珍寶的採購人員？」
我回頭看去，安娜帶著幾個外國人走了進來，氣派瀟洒，四周的人自覺讓開一條路來。所以說這人啊，還是要看氣場的，有些人就是天生帶有王八之氣，走起路來都比較橫。
各個展台里的工作人員頓時熱情高漲了，活財神就在面前，未來幾年決定自己是吃肉還是喝湯，全都在此一舉了，所以各個展台都叫賣起來，好好的珠寶節，搞得像是菜市街頭，就差明碼標價，買一送三，再送一斤豬頭肉了。
安娜一臉笑容，順著展台一個個看過來，每一個珠寶首飾都拿起來看看，走到明月珠寶的時候，停了下來，拿起一個吊墜試了試，然後和展台里的混血男周偉生聊了起來，看來是舊相識。我心裡猶豫，難道周偉生也是趙希希的朋友，來搞什麼花頭的么？
我正想著，安娜又走到了我身邊的一個展台前。旁邊展台正是亞飛投行投資的珍貴珠寶。珍貴珠寶此刻站著一個高挑美女，畫著濃妝，胸部高聳，那群外國男的眼睛都盯著她的胸。她則滔滔不絕，對著安娜介紹起自己的產品，嘴皮子翻飛，功力實在高強，我在旁邊聽著，都有了忍不住要買珠寶的衝動。珍貴珠寶從哪裡帶來的這麼一個導購小姐？
我轉回頭來，輕聲說：」看來這一次對手實力強勁。你們幾個，誰比較會說？」
於心婉說：」靠說就能拿到訂單么，別傻了，再說，你就是這裡面最能說的，你來介紹再好不過。」
阮小詩點點頭：」這一次我同意她的話。」
我翻了翻白眼，身後傳來聲音：」嗨，能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蔚藍之星嗎？」
我轉過身來，機械式地將珠寶簡介背誦了一下，安娜笑呵呵地左看右看，拿起幾件吊墜，說：」你們的產品，其實很沒有競爭力呀。」
她雖然這麼說著，但卻沒有把珠寶吊墜放下。我心裡一動，笑著說：」這還是看個人喜好的，你不喜歡，不代表消費者不喜歡。再說了，產品有沒有競爭力，還不是看誰推出的？要是英國皇家珍寶推出的，那就是一坨大便，也能賣出金子的價格。」
安娜哈哈大笑，順勢將一個手環套在左手腕上，翻來翻去看了看，笑著說：」好看嗎？」
我說：」不好看。」
周圍幾個人都是一愣，安娜也是頓了一下，說：」你們自己的產品，你也說不好看？」系余農弟。
我一本正經地說：」我的產品本來是好看的，但戴在你的手上，我只顧著看你那漂亮精緻的手腕，卻看不到那產品了。你手腕的漂亮程度，早就超過了手環，手環還有什麼好看的？」
安娜忍俊不禁：」你真會說話！吳少凡，今天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來酒店找我吧。」她說著對著我拋出一枚飛吻，然後走向其他的展台去。
我微微皺眉，轉過身來，卻看到於心婉，阮小詩以及雷霆都看著我，一臉詭異表情。雷霆嘿笑一下，翹著大拇指說：」少凡，我之前對你這方面的能力有所懷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不動神色拍馬屁，高，實在是高。」
阮小詩學著我的聲音：」你手腕的漂亮程度，早就超過了手環，手環還有什麼好看的？」她輕咳一聲，說：」哎呀呀，吳少凡，你能再噁心一點么，再噁心一點，我就能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給吐出來！」
我哼了一聲，說：」你們懂個屁。」
於心婉點點頭，淡然道：」的確，你這一次做的不錯，安娜既然能約你去談一談，就是有機會了。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真是噁心死了。」
幾個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人流依舊多，微凡珠寶也接到了幾個珠寶訂單，但都不過是幾十萬的小單子，上百萬乃至千萬的大單子還沒接到過，一天下來，英國皇家珠寶的簽購合同，最終也沒花落哪家。看來重頭戲，還在後面兩天。
下午收攤之後，我們就在附近酒店住下，吃了飯，我準備好現金和禮物，然後一個人提著去了安娜的酒店。到了門口正要敲門，門卻自己開了，走出兩個外國男人，長得帥氣，都赤裸著上身，說說笑笑走了出來。
我微微一愣，推門進去，卻見安娜正躺在床上，神態慵懶，雙頰潮紅未退，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雪白身軀僅有一條薄毯蓋著。她蜷起一條腿來，笑著說：」吳先生，你來啦？把門關上吧。」
我笑道：」關門就不必了，我覺得房間里有一股烤羊腰子的味道，開著門，透透氣。安娜小姐，你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