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一個約定
我頓時渾身緊繃，於心婉笑了一聲，坐直了身子。我揣摩著她的話，嗯。意義非常啊，難道在暗示我什麼嗎？不過這可不像是於心婉的作風。
也許是為了表示這頓午飯實在是太難吃，走出便利店後於心婉就給我甩了個冷臉，然後揚長而去，連個招呼都沒打。哼，真是的，大家都是朋友，你以為我會跟你要盒飯的二十塊錢嗎，並不會，至於走得這麼快么？
回到辦公室之後，當海婧知道我繞過她直接把亞飛投行的項目款挪用買下了連鎖酒店。整個人直接爆發，哐當哐當，門摔得震天響，公司所有人都在外面看著。我從位子上站起來，看著怒火衝天的海婧，趕緊賠笑：」別，別這樣，海婧，你別生氣啊，你聽我解釋，真的，先聽我解釋。」
海婧雙拳緊握，肩膀顫抖。一頭長發都有些往外飄起，這是一身真氣即將爆發的前奏啊，難道海婧也是個隱藏的武林高手？
海婧咬著牙說：」大家辛辛苦苦做策劃，方案都還沒出來呢。你就已經把錢花出去了？什麼狗屁娛樂城呀，要是搞不好，把錢全都虧了怎麼辦？你這個當老闆的想過沒有？」
海婧說的我面紅耳赤，很是羞赧，解釋道：」一定可以賺錢的，那地方好得很，做個娛樂城一定能賺錢，已經算是我們微凡策劃旗下的部分了，以後賺了錢，也是我們的。」
海婧冷笑道：」賺了錢是我們的。賠了錢呢？不也是我們的么？我們手裡賠錢的項目還少么，當初大包大攬拿下一個跆拳道館，不也是虧本了么。我們又不是什麼大集團，哪裡來的那麼多閑錢？專心做策劃不好嗎？」
我一愣，脫口而出：」跆拳道館怎麼會是賠錢的呢，不是有很多學生的么，應該是賺錢的吧。」
海婧哼道：」是么？明微可從來沒給公司拿回來一分錢。哼，她是你女朋友，我們也就是不說什麼了，就當是我們老闆自己有個喜好，公司的錢還養得起跆拳道館。但現在又搞了個娛樂城，你真當我們能養得起么？有這麼一個會花錢的老闆，我也真是無話可說！」
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在嘲諷我了。我老臉發燙，回頭看了一眼，海婧正在氣頭上，外面也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這事兒不能強攻。只能智取。我轉了個身，背對著明微，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我站直了身子，雙手背在身後，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深邃。我嘆了口氣，說：」你不知道，海婧，其實，我在下一步很大的棋。你以為，我建立公司，目的只是搞出一個優秀的策劃公司么？並不是！你還記得，我之前給溫暖如春的策劃么，讓溫暖如春大大火了一把，客流量激增，那個時候我就想到了，其實娛樂產業是最容易發展也最容易掙錢的行業，只要我們的策劃吸引客流，就能賺錢，比我們每天對著客戶低聲下氣做策劃方案要好太多！從那以後，我就在等待機會，現在終於能夠有機會踏足，怎麼能放過？尤其是林盟和溫暖如春都願意以我馬首是瞻，這麼大的資源，只要我們投入，就一定會有豐厚回報。」
我這段話說的頗有氣勢，就像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中一樣。然並卵，我只是在嚇唬人罷了。林盟的確願意聽我的，但阮小詩那邊可沒說過。海婧聽到這些話，眉頭大皺，說：」所以呢，這娛樂城，是微凡娛樂城了？」狀長鳥技。
我轉過身來，笑道：」對！這就是我們的產業。有我們微凡策劃來設計策劃，一定會大火，到時候賺了錢，也是流入我們公司的。」
海婧眉頭緊皺，說：」你確定？」
我嗯了一聲，說：」不過阮小詩那邊還是要給點的，畢竟人家也是大股東么。」
海婧盯著我看了一陣，說：」好，這次就信你。既然是我們的產業，我就開始派人專門策劃設計了，裝修開張必須加快，盡量一個月內開張！做事了！」她說著揮揮手，外面的人都散去。
我跌坐在位子上，長吐一口氣，呵呵，我真是太機智了。
下班的時候，我開車去接明微，走進跆拳道館，學生依舊很多。等到明微結束課程過來，我拉著她的手笑：」這不是人多得很嗎，為什麼海婧還說道館一直在賠錢？」
明微吐吐舌頭，說：」這些人都沒交錢呀。」
我愣了一下，笑呵呵地說：」哦，先上課再交錢是吧，那也行，能夠保證課程質量。」
明微擺了擺手，說：」不不不，他們都是附近的大學生，白領等等，都是真心實意想學跆拳道的，可是學費太貴他們交不起，所以我就沒收他們的錢。」
嗯？我雙眼頓時睜圓，急道：」沒收錢？什麼意思，這幾十號人，一分學費都沒出過么？」
明微嗯了一聲，說：」對呀，他們都是真的想學跆拳道呢，交不交學費，又有什麼關係呀。」
我急道：」這不是賠本買賣么？我們怎麼能做賠本買賣？」
明微瞪了我一眼，說：」哎呀，少凡，你怎麼說話呢，跆拳道是一種愛好與精神，有喜歡並熱愛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次要的啦，幹嘛總是談錢呀。怎麼啦，公司的錢，沒辦法支付道館了嗎？少凡，你不行呀。」
我去，怎麼就我不行了？一天之中，被兩個女人說我不行，我的心也是備受傷害，當即把腰一挺，說：」誰說我不行了？不就是不賺錢么，不就是一毛錢也沒賺回來，我們還要補貼很多麼，不就是一年幾百萬么，哼哼，這點小錢你男朋友還真沒看在眼裡。花，使勁兒花，糟踐，變著法兒地糟踐，沒事兒，有錢！掙錢不就是為了給你花么！」
在我如此裝逼的言語下，明微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對著我臉頰一陣親吻，我卻在心裡默念，是我錯怪你了，海婧。
在海婧的帶領下，微凡策劃專門針對娛樂城開始了一系列的活動，包括裝修策劃等等，而我就帶領林盟的人在現場施工監場，我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包工頭。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不到一個月時間，娛樂城裝修完成，一樓酒吧，二樓歌舞廳，三樓洗浴桑拿，四樓電玩城，五樓酒店，六樓當做了林盟辦公室，這麼一套下來，娛樂城算是開張了。
沒想到在開張前一周，阮小詩卻來找到我，拉著我到樓下，指著樓頂的」微凡娛樂」四個鎏金大字問我：」吳少凡，什麼意思？我溫暖如春的牌子還在下面呢，你就把一個什麼狗屁微凡娛樂的牌子放在了我上面？嗯？你敢在我上面？」
雷霆走到我身邊來，嘿嘿一笑，說：」那正常啊，少凡這個人主動，就是喜歡在上面的，難道你也主動，喜歡在上面？」
阮小詩秀目一寒，喝道：」關你屁事？滾開！」
雷霆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是是是，兩位老闆，我去幫忙，你們繼續，繼續，誰上誰下，繼續吧。
我回過頭來，阮小詩指著牌子說：」你也別廢話了，我答應過合作，可沒答應過拆了我溫暖如春的牌子！你這是幹嘛，趕緊把你的牌子給拆了！」
我說：」這怎麼行？我們的娛樂城，是以公司為名義開的，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你看，違反娛樂，一看就是正規娛樂場所，也對你的溫暖如春是個很好的庇佑。以後有錢大家賺，哈哈。」
阮小詩怒道：」少跟我套近乎，反正我就是不能看著你們的大招牌壓在我的招牌上面。」
我抬頭看看，點點頭說：」嗯，是了，的確有些怪怪的，一幢樓怎麼能有兩個招牌？好，我現在就找人，把溫暖如春的招牌給拿下去。」我說著就往前走去。
阮小詩一愣，嬌喝道：」好你個吳少凡，竟然敢這麼對我溫暖如春？」她揮著拳頭跟了過來，我忽的急剎車一轉身，阮小詩猝不及防撞進我懷裡，柔軟胸部擠壓在我胸口，整個人晃了晃。我按住她肩膀。阮小詩又掙開，臉色微紅，哼道：」少廢話，趕緊把你的招牌拿下來。」
我笑道：」這周就要開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別再折騰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阮小詩，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別讓我摘招牌。我們是一家人，別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兒吵架。好不？」
阮小詩神色一變，忽的笑道：」哦？是么？你說什麼事情都能答應？」
我嗯了一聲，緊接著雙手護在胸前，說：」不過不能違反人身道義，而且，我還是有女朋友的，你別亂來。」
阮小詩冷笑道：」誰稀罕你？好呀，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給你個面子。不過我還沒想到讓你做什麼，吳少凡，那就暫且擱置吧，記住哦，你還欠我一個要求。只要我提出來，你必須去做。」
我點點頭，阮小詩轉身就走，我看著她裊裊婷婷的身段，忽然感覺她也是個有故事的姑娘。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會那麼早的使用約定，而且，付出很高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