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林濤的身邊
」廢話，要是再不好的話，我的車估計都要跟你姓了，是不是？」林濤笑道：」今天有空么，晚上下班的話，一起來吃飯吧，也好久沒聚了。」
再次聽到林濤的笑聲，我心中的激動無以復加，當即笑道：」還什麼晚上啊，就下午吧，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去找你。大哥我陞官了，現在是副經理，想要走就走。」
」哦？看來這段時間我錯過了很多事情啊，你可要給我好好講講。」林濤爽朗一笑，然後定了時間地點就掛了電話。我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想了一下，還是給明微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明微表示願意給我一次請她吃飯的機會，於是定下來下午一起去找林濤。
下午三點出門，在約定好的路口接到了明微。她一上車就跟抱怨我來的太慢。」我說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剛才我在路邊一站，你知道嗎，五分鐘內停下來過三輛車，都是要主動送我回家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這麼一個大美女在等你，你就不知道快點嗎？」
我笑道：」那你怎麼沒坐他們的車？所以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車也是一樣，做慣了這一輛，是不是就坐不慣其他的了？」
明微吐吐舌頭，說：」說的好像這輛車是你的一樣，哼，今天見了林濤，你的車就要還回去啦。看來以後你就出門就要靠11路了。要不要把我的車借給你開？」
我搖搖頭，說：」不要不要，我這叫貧賤不能移。再說了，你的車太女性化了，我可不想開。」
我就這麼和明微逗著嘴，很快就到了約好的飯店，走進林濤定好的包房，我卻愣了一下。在林濤身邊，坐著一個女人，正是上次在酒吧見到的林歆蕊。
差不多有半個月沒見林濤，他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林歆蕊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衣裙，臉上沒了濃妝，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幾乎沒有認出來。林濤看著我笑：」菜都點好了，不過沒想到你是兩個人，明微，你再點吧。」
明微接過菜單，看了看我，我微微皺眉，想起當初雷霆的警告，忍不住問：」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們倆搞在一起了。」
林濤笑道：」你嘴裡就不能蹦出點兒好詞兒么，什麼搞不搞的，她是我在酒吧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你也見過吧，林歆蕊。這段時間，她對我幫助很多，我也很感謝她。」
林歆蕊對著我笑了笑，說：」好久不見了，吳少凡，她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
林歆蕊講話彬彬有禮，和當初在酒吧門口的潑辣小太妹形象差別很大，總讓我覺得放心不下。我挑了挑眉毛，說：」什麼幫助？」
林濤一愣，笑道：」關你屁事，你個狗日的，趕緊吃飯，吃了飯將鑰匙還我，開了這麼久，沒給我弄壞吧？」
林濤不說，我也不好再問，當即笑道：」壞倒是沒壞，就是後座你得拆下來洗洗，我在車後座搞了個女學生，水漫金山，你可別介意。」
林濤和林歆蕊哈哈大笑，明微白了我一眼，伸手打了我一下，說：」搞什麼搞，你是不是又在說什麼不正經的東西了？」
我們三個又是一陣笑，然後開吃吃飯。林濤笑著問：」老吳，明微，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已經在一起了嗎？看來這段時間，我真的錯過很多啊。」
」哼，跟他在一起，那還不把他給美死了？」明微舉著筷子說：」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下輩子看看吧。」
我嘴裡叼著雞腿說：」你幹嘛把我想說的話給說了？對對對，還是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一定要養頭豬，名字就叫明微。怎麼說上輩子見過，也是緣分。」
」那我就養條狗，名字叫吳少凡，把我每天吃剩的東西給它吃！」明微不甘示弱，立馬還以顏色，我含糊不清地說：」我把我的洗腳水給我家豬豬喝！」
」我把垃圾給我家吳少凡吃！」
」我把洗澡水給我家明微喝！」
」我不讓我家吳少凡睡，我睡覺的時候它在旁邊蹲著，要是眼睛敢閉上，我立馬揍它！」
」那我就讓我家豬豬睡，睡飽了吃，吃飽了睡，養的肥肥的，然後送到菜市場宰了！」
」你，你，你，我，我去衛生間的時候，讓吳少凡在旁邊蹲著！只能聞，不能吃！」
」啊，真噁心，還在吃飯呢！」林濤一拍手，做出嘔吐表情，我一臉疑惑，說：」什麼意思，為什麼你去衛生間的時候要讓你家的狗在旁邊蹲著聞？」
明微臉色發紅，猶豫了一下，挺胸抬頭，說：」對呀，狗改不了吃屎，我就是要讓我家的吳少凡蹲在那裡，只能聞聞，不能去吃！」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說：」你也太噁心了吧，我都只是讓你吃垃圾而已，你就讓我吃屎？」
明微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笑嘻嘻地說：」唉？唉？我可沒讓你吃啊，我是讓我家的狗狗啊，它叫吳少凡罷了，怎麼，難道你這麼想當我家的狗狗？」
我氣得不行，偏又無計可施，誰能想到一個大美女也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不怕美女刁蠻，就怕美女比你還能說，那就徹底沒能耐了。我哼了一聲，說：」好男不跟女斗，我好好吃飯。」
我低著頭吃東西，明微拍了拍我的後腦勺，笑呵呵地說：」乖狗狗，好好吃飯，好好吃飯。」
我猛地抬起頭，狠狠瞪著明微，明微還是笑嘻嘻地看著我，但卻伸出了左手，握成拳頭揮了揮，我立馬說：」汪！汪汪！」
明微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一桌子人也都跟著發笑。哼，我真是太機智了。別跟我說什麼男人的尊嚴，哼哼，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你。
林濤笑道：」看來是我太蠢了，這關心就明顯的很，打情罵俏加鬥嘴，這不就是情侶了么，你們倆什麼時候好上的，給我說說。」
我解釋道：」真沒關係，她就是沒地方去，暫住在我那裡。不交房租，每天還跟我鬥嘴，根本不知道尊重房東。」
明微雙眼一蹬，手裡的筷子舉起來：」吳少凡，你再說一遍？」
我趕緊閉嘴。林濤笑道：」真好，老吳，真好，自從趙希希離開后，很少見有哪個女孩兒能夠降服你了。我看不論真假，你們就在一起吧。」
」哪敢啊，你也不看看人家多能鬥嘴，不過也是，我就一張嘴，哪能說得過她的兩張？」我笑嘻嘻地說，明微愣了一下，疑惑道：」誰有兩張嘴了？」另一邊的林歆蕊卻早已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這個林歆蕊能聽懂我的黃段子，果然還是混混出身。讓她在林濤身邊，早晚要出事。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我到前台結賬，林濤卻搶過賬單要自己結，我又去搶，拽了他胳膊一下，正好拉開了他的袖子管，低頭一看，林濤雪白的手臂上，竟然貼著四個創可貼。
我一愣，一把握住他的胳膊，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濤低頭看看，將手抽了回來，笑道：」沒事沒事，前段時間虛脫了，去醫院掛水，連著掛了好幾天，那扎針的護士每次都給我換個地方，真是快把我戳死了。」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我說：」然後呢，都是林歆蕊跟你在一起么？」
林濤點點頭，我沉聲道：」老林啊，咱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那林歆蕊一看就是混混出身，我聽雷霆說不是個善茬，複雜得很，咱們招惹不起，以後還是別來往了。」
林濤笑了笑，說：」你說的雷霆，不就是上次罵我的傢伙么？老吳，你怎麼知道那傢伙就是好人？」
我一愣，脫口而出：」他幫了我們，還.……」
」對他有利的事情，他當然會做。」林濤淡淡開口：」可林歆蕊呢，我就是個普通人，對她沒有任何用，她卻願意陪在我身邊，也沒什麼企圖，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聽得眉頭大皺，回頭看看，林歆蕊正站在門口和明微聊天，她站的歪七扭八，就差手裡夾著一支煙了。我說：」別告訴我你們倆已經好上了啊。」
林濤說：」嗯，已經睡過好幾次了。」
」老林，」我一把按住林濤的肩膀，沉聲說：」你這算什麼恢復了？你這還不就是自暴自棄么！」
林濤搖搖頭，說：」老吳，我真的好了，所有的事情都翻篇了，以後我想過新的生活。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你選擇了明微，我選擇了林歆蕊。不論有多大的差別，她們都是一樣的，只是女人而已。拋開別的不說，在這段時間裡，林歆蕊一直陪在我身邊，伺候我吃穿，就算她是個混混又怎麼了，起碼她對我真心。」
這些話都足夠讓我無法反駁。他說完轉身走向門口，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陌生無比。
一年前大學畢業，林濤抱著我肩膀在學院頂樓大喊：」你看，不遠的將來，我們會站在這座城市之巔！」
那時候的他，眉眼帶笑，正是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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