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Z石油成立（3）
夜深了，夾河長廊一片蕭條。徐靖宇和趙譽剛看著冰封的河水，心裏激浪翻湧。河水在冰層下悄悄的流淌。
仿佛一位慈祥的母親，對自己灌溉著的兩岸沃土，對城市裏發生的一切，都能給與理解與寬恕。
徐靖宇沒有說話，該說的該解釋的他都說了。看著趙譽剛那嚴肅而沉重的麵孔，看著那兩鬢比自己都白的鬢發長氣幽歎。
年僅四十六歲，還不到五十歲的人。是什麽讓他顯得如此此衰老，是什麽可以讓他不在乎生命的流逝？
難道僅僅是為了爭名奪利？為了不顧一切的往上爬？不！趙譽剛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好書記，是老百姓心中的期盼。
“老徐，你說這事就這麽簡單？是我們在辦公室裏說話被誰聽見了？不對，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徐靖宇不解的看了看趙譽剛，難道不是這麽回事嗎？你要提我，當然很多人不願意。
我一個老頭占個位置，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呀。難道我們Y市沒人了，就我能幹好工作？
徐靖宇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也相當能接受任何結果。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還能不明白事理。
“老徐呀，你是怎麽認識袁小藝的。你打電話怎麽和袁編輯說的？她怎麽答複你的，原話是什麽？”
“啊！趙書記，是這樣的。當時我女兒方小雅告訴我董斌不會善罷甘休，我就想起了省日報的袁小姐。
那是很早以前了，您的秘書王浩處理董家溝的問題時認識的。當時袁編輯對我們物資辦做過一次宣傳采訪。
就是後來發到省日報上那篇，我感覺袁編輯人不錯。我們也很談得來，我、我當時還不敢告訴你，我怕你生氣。
所以，所以才告訴了袁編輯。隻是我沒想到她竟然出國了，她當時很慎重的答應我，她一定會過問此事。
並且馬上過問，告訴我等他的消息。趙書記我做錯了，我向您承認錯誤。都是我擅自作主張，從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趙譽剛心裏頗感輕鬆，你懂個屁。你以為袁小藝那麽好說話，那是因為這事是王浩惹出來的。
他是王浩的小媳婦，她能不出力。趙譽剛沒忍住，想起自己把袁小藝私自定位於王浩的小媳婦。
他仰頭哈哈大笑。
“老徐呀，你看我幹什麽。這事很簡單嗎，你不用擔心，我們該幹嘛幹嘛。我隻是擔心會引發群眾的怒火。
這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呀，你想想他們先是對我們進行限供，而後就是製造你們物資局參與倒賣，再就是輿論。
他們想幹什麽，這不是很明顯嗎。走吧！我們回去，我相信明天一早辦公室的電話就會被打爆了，提前做好準備，沉著迎戰。”
“這個，趙書記，難道我們就這麽等著？不采取點什麽措施？”
哈哈哈，哈哈哈。趙譽剛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看著更加不解的徐靖宇。
“嗯，等著，不過紀委會找你的。也沒什麽，我先和老孫打個招呼。你就去談個活，或是在哪住幾天，就當放假休息了。
老徐呀，別的你不用管。沒有過不去的坎，什麽風浪我們沒經過。你把你自己的事幹利索了就行了，啊。”
趙譽剛上了徐靖宇的車，回到了市委。徐靖宇似懂非懂的，讓二牛把車開到了電視台。
給方小雅打了個電話，不一會方小雅抹著眼淚走了出來。
徐靖宇把手中的煙丟出窗外，替方小雅打開車門。
“怎麽了？他們都知道了？”
“沒什麽，就是被停職了，不讓上節目。”
方小雅說完趴到，徐靖宇的懷裏開始哭泣。這個美女委屈得不得了，又被老東西糟蹋，還要被他罵，還要被停職。
徐靖宇慌亂的安慰著方小雅，自己什麽時候抱過大姑娘呀。還是在二牛麵前，雖然說是幹女兒，可關係才剛開始處不是。
他抬頭看了看認真開車的二牛，慢慢的釋然了。人家是真把自己當幹爹，女孩哭呀。自己胡亂想什麽，真是老思想。
“他們憑什麽停你的職？就憑一篇稿子？胡鬧！這個李福宗還真是一個認真地家夥呀。
小雅，不哭！還有幹爹呢！我剛才見了趙市長，他說明天紀委會對我進行調查。還是在規定的地點。
這幾天你最好和你幹媽呆在家裏，那也不要去。如果有人問你話，你該說的說。你記住，還有二牛，不該說的死也不要說。”
二牛‘吱’的一聲把車停到了路邊。
“局長，我去宰了這個王八羔子。我讓他們誣陷，我讓他生孩子沒屁眼。”
方小雅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二牛哥，你怎麽說話呢，我們要聽幹爹的。幹爹！打死我我也不會亂說的，這些我懂，坦白那就是幻想，我明白。”
徐靖宇認真的看了看，坐正了身子的方小雅。她一定會被帶去問話的，這個柔弱的女兒，能承受得了精神的巨大打擊嗎？
鬥爭是殘酷的，敵人是不會放過一點機會的。既然趙書記說這是有心人設定的一個局，那麽就不可能馬上破局。
次日清晨，剛剛來到自己辦公室的徐靖宇就被紀委的工作人員請走了。同時還有徐靖宇的司機二牛和家裏的方小雅。
今天正好休息，市民的反應是迅速的。剛剛九點鍾市政府外麵，就圍滿了不明真相的市民。
趙譽剛早就等待著這一刻，他看著外麵也聚越多的幹部群眾。拿起了準備好的高音大喇叭，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同誌們，鄉親們，老少爺門們！我趙譽剛對不起大家了，我心裏有愧呀。同誌們，是我的工作沒做好。
但是請同誌們相信我，請老少爺門們看著我。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我也明白。”
“不要說了，趙書記，我們就是不明白。”
“為什麽我們Y市會鬧油荒，為什麽物資局會倒賣黑市油？”
“趙市長，我們就是來問問，啊，不，趙書記，我們老百姓要真相呀。”
“趙書記，那個記者的報道屬實嗎？為什麽我看文章裏很多地方，對社會存在很多偏見。”
“對呀趙書記，我看這個記者有問題。是不是要誤導群眾呀？”
“同誌們，我們到報社去問問，我們親自去對證一下。可不要讓他給我們騙了呀！”
“對呀對呀，不能什麽事都找趙書記。趙書記是好官，是我們的好幹部。”
趙譽剛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看著井然有序的市民們，眼角微微濕潤。他哽咽的舉起高音喇叭。
“同誌們，等一下。不要走，聽我說。我向大家解釋一下好嗎？”
“好的趙書記，我們都是自發來的。我們Y市的市民在您的領導下，不會再瞎胡鬧了。
我們都是在居委會裏簽了字的，隻了解情況。這是我們的居委會主任。”
“趙書記，我是大東區的主任。大東海”
“趙書記，我是開發區來的，我是社區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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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譽剛四十六歲的人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不能不感動，不能不流淚。他麵對的都是自己的子民。
他麵對的都是Y市，有血有肉有良心有正義感的市民。是自己治下的百姓，是自己關心的民眾。
趙譽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事後回憶起來。依稀的記得是這樣的。
“同誌們，鄉親們。我趙譽剛對不起大家呀，我、我有愧呀，鄉親們。馬上要過年了，我已經請求省委與有管部門聯係了。
鄉親們，是這樣的。是Z石化受到了國際上油價的影響，他們重新做出了供應方案。
把我們Y市的實際供應量給弄錯了，我對不起大家。我在此向大家道歉了，我請求你們原諒。
同誌們，物資局的事情是存在的。‘呼’（中間夾渣著群眾們的驚呼聲）但是那是個別人的私自牟利行為。
我們已經開始了嚴肅的調查，這件事情我以後會在電視上向大家解釋。我的原則就是，無論是誰，牽扯到誰，絕不姑息。
隻要他敢伸手，隻要他敢動老百姓的利益。那麽我們絕不手軟，現在我命令警察同誌們執行任務。”
一大隊全副武裝的人民幹警，嚴肅的從市委大院裏跑了出來。在政法委書記市局局長鄧立化的親自帶領下。
列隊向趙譽剛敬禮後，轉身向在場的人民敬禮。
“我宣布：經市檢察院批準，馬上對私自提價，有油不賣的各處加油站的負責人進行逮捕。對所有違法的加油站進行查封。
逮捕的理由是隨意哄抬物價，造成社會恐慌。為社會帶來巨大隱患，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出發。”
有些恐慌的市民們，原以為警察們跑出來是呀對付自己的。個個膽戰心驚，很後悔來聚眾請願。
但是聽明白了鄧立化的宣布後，市民們沸騰了。他們大聲的歡呼，開心的跳躍。
“感謝英明神武偉大的鄧局長，感謝趙書記。感謝警察，我兒子將來必須當警察。那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