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裝瘋賣傻
地牢門外,司行琒來回踱步,一直關注著地牢的大門會不會隨時打開,此刻的心情變得急躁起來。
反觀鄔成天和阿奇博爾德兩人則靠站在石壁旁閉目養神,似乎對餘廈能不能與申傲沉談妥條件這件事,並不是很關心。
片刻之後,司行琒走到鄔成天麵前,指著地牢大門,沉聲問道:“讓姓餘的一個人進去,真的沒問題吧?”
鄔成天微睜雙目,看了一眼神色焦慮的司行琒,隨即又閉上眼睛,冷笑道:“能有什麽問題?”
然而,司行琒卻湊過臉來,壓低聲音說道:“申傲沉那老家夥喜怒無常,會不會出來之後直接把餘傑給殺了?”
“殺了豈不是更好?還省去我們不少功夫!”
但是,司行琒對此卻憂心忡忡:“老家夥能殺得了餘傑,也能殺了我們!”
一旁的阿奇博爾德睜開眼睛,看向依舊在閉目養神的鄔成天,臉上掛著一抹壞笑,道:“鄔門主可別忘了,當年那一掌可是你打的!”
聞言,鄔成天幹脆扭過頭來看向阿奇博爾德,蔑笑道:“博爾德殿下你若是這麽說的話就太見外了!”
“當年之事,我等都難逃幹係,而且第一個讚成對老家夥出手的可是你!”
“你覺得那老家夥會輕易放過你嗎?”
“況且,本座倒不擔心那老家夥會不會伺機報複,目前我們唯一要擔心的是,如果餘傑與他真能談妥條件,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阿奇博爾德則冷冷一笑,說道:“明知故問,自然是讓他去找左丘延的麻煩!”
不想,司行琒卻麵露難色,看著地牢大門的方向,怯聲道“可……可是,那老家夥不是已經……那樣了嗎?”
“他還會找左丘延的麻煩?”
鄔成天一手搭在司行琒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望向地牢大門的眼神變得有些淩厲起來。
“與其在這裏杞人憂天,倒不如靜觀其變……”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
同時間,餘廈一臉愕然的看著麵前的申傲沉,片刻之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你不是孫興哲!”
想起自己幾年前還與孫興哲有過來往,而申傲沉已經被封印在地牢裏長達一百多年,兩者絕不會是同一個人。
但是餘廈仔細地打量著申傲沉,詫異道:“為什麽你和孫興哲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倆不會是雙胞胎吧?”
豈料,申傲沉對餘廈這番喃喃自語充耳不聞,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懸停在餘廈身旁的封魔杵上,而且看上去他似乎是在竭力回想起什麽事情,但是卻百思不得其解。
故此,他又指著餘廈身旁的封魔杵問道:“這把封魔杵,到底是何人交給你的?!”
聽聞申傲沉的兩次問法
完全不一樣,之前他問的是從何得來,而現在則詢問是從什麽人的手上得到的封魔杵,這讓餘廈不由得怔了一下,恍然道:“難道你真的認識他?”
“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不料,申傲沉竟然激動得一拳打在陣法光幕上,結果如同觸電一般,光幕蕩漾出一道霹靂電光,將他轟得倒飛而去,把牆壁砸出數道裂痕之後又反彈回地麵上。
瞧見申傲沉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衝到餘廈麵前,雙臂焦黑,還冒著絲絲白煙,嘴角處還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可見剛才在陣法光幕的衝擊,受了不小的內傷。
為了避免申傲沉再度撞擊陣法光幕,餘廈連忙回答道:“這是一個提著黑色箱子的黑衣人交給我的!”
“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他!他真的存在!”
得到答案的申傲沉卻流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半步,口中喃喃自語,餘廈的話似乎讓他受到了什麽刺激,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變得有些癲狂起來。
“啊!我的頭!”
陡然間,申傲沉忽然大吼一聲,滿臉猙獰地雙手抱頭,拚命拉扯著滿頭散發,痛苦地把頭撞在陣法光幕上,霹靂電光蕩漾而起,又把他轟了回去,砸到地上之後他抱著頭哀嚎翻滾起來。
餘廈生怕他自殘而死,導致自己無法解開體內的封印,連忙高聲勸阻道:“喂喂喂!你不要再衝撞陣法了!不然你真的會灰飛煙滅的!”
“你想死的話可別挑現在這個時候啊!”
但見申傲沉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神誌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一手捂著頭,緊咬銀牙盯著餘廈,完全不顧額頭處流淌下來的鮮血,指著餘廈寒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餘廈撇了撇嘴,搖頭興歎道:“你就不能換個問題嗎?”
“算了,我還是直接點吧。”
“你是不是知道怎麽使用這把封魔杵,來解除我體內的封印?”
然而,申傲沉竟怔了下,拖著步伐走到餘廈麵前,一臉茫然的表情。
“解除封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餘廈幹脆將封魔杵拿在手裏,隔著陣法光幕遞到申傲沉麵前,揚了揚下巴,道:“黑衣人說隻要你看到這把封魔杵,就知道怎麽幫我解除封印。”
瞧見申傲沉似乎不知所以的樣子,餘廈悻悻地收回封魔杵,虛咪著眼睛看著他,疑惑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料,申傲沉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看著餘廈手中的封魔杵,搖頭道:“在下實在不知!但是看到這把封魔杵,令在下想起很多事!”
聞言,餘廈驟然大驚失色,驚詫道:“臥槽,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陡然間,申傲沉突然錯不及防地將話鋒一轉,指著自己對餘廈
反問道:“你方才叫我什麽?”
如此答非所問,讓餘廈不由呆了一下,回道:“申傲沉啊!”
“我叫申傲沉?”
申傲沉同樣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這讓餘廈直覺認為,他極有可能什麽都記不起來,包括自己的名字,更別提破解自己體內封印的方法了。
失落的表情寫滿在餘廈臉上,可是他很快卻醒悟起來,橫眉冷視著申傲沉,反譏一笑道:“你剛才明明說是左丘延把你封印在這裏,還跟我裝蒜?”
“別想跟我耍什麽花樣,老子可不會上你的當!”
結果,申傲沉卻豎起一指對著餘廈大吼起來:“不!”
“你說的不對!”
說話間,申傲沉拚命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試圖從腦海中把遺忘的記憶給抓出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碎碎念道:“我是因為犯了門規,才被左丘延囚禁在地牢裏靜思己過!”
“可是這一百多年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當年到底是犯了什麽門規,才會被他囚禁在此!”
說到這裏,申傲沉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指著餘廈,沉聲說道:“而你卻是第一個告訴我名字的人!”
餘廈吸了口煙,愣愣地看著已經看似發癲的申傲沉,悻悻道:“你不會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我的身份?我有什麽身份?”
瞧見申傲沉一臉的愕然,讓餘廈隱隱覺得他似乎並不是在裝瘋賣傻。
若不是有陣法光幕隔絕,餘廈一定對申傲沉施展魅靈術,這樣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解除陣法會對自己的安全造成威脅。
在沒有清楚事情的因由之前,餘廈內心糾結不已,猶豫著要不要賭上這一把。
眼下,申傲沉的情況之前鄔成天根本沒有對餘廈透露半句,頓時讓他火冒三丈,將煙頭狠狠地砸在地上,口吐芬芳。
“媽的!鄔成天這王八蛋竟敢糊弄老子,我饒不了你個龜孫子!”
話音剛落地,申傲沉又愣了下,迅速走到光幕前盯著餘廈看。
“鄔成天?你說的這個名字,為何我會有種熟悉……”
“啊!”
話沒說完,申傲沉又抱頭嘶吼起來,努力回想過去的記憶,似乎會對他的腦袋造成巨大的痛苦。
看到他又倒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地來回翻滾,餘廈生怕他會再度衝擊陣法光幕,不敢再猶豫不決,立定決心賭上一把。
“申傲沉,要是我把你放出來,你會不會去找左丘延算賬?!”
“他把我關進來是為了讓我靜思己過,我為何要找他麻煩?”
“那你怎麽會認得我手上這把封魔杵?”
“我不知道!”
“但是看到它,我能想起一些事!”
“對!我是叫申傲沉
!”
“黑衣人!我記得我見過手持黑箱子的黑衣人!”
“那你記不記得他跟你說過什麽?”
兩人隔著陣法光幕相互嘶吼起來,陡然間,申傲沉似乎從腦海中挖到了一絲深埋的記憶,跪趴在地上抓著頭發一動不動。
沉默了幾秒之後,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散漫,不停地來回擺動著腦袋,念叨道:“他的確跟我說過……他到底跟我說過什麽……”
“他好像說過……放……來……”
“啊!我的腦袋,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餘廈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黑色陣旗,迅速往密室角落裏甩了過去,隨即向左邁出了兩步,最後抬腳向下一踏,地麵上頓時亮起一道法陣圖案。
當陣法光幕消散的一霎間,餘廈身形一晃來到申傲沉麵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抓提起來,眼中冒出一道淡淡的藍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