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替身鬥牛
第九章替身鬥牛
st大學的黃昏，兩個男人兩雙眼帶著挑釁的目光在灑滿情熱的籃球場上相互交戰，落日的餘輝悛巡在兩人身上，更為這本就不平常的氣氛增添了幾分神秘。
千夜正要在女生崇拜的目光中離開時，卻聽歐陽雷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心中一懍，暗道：「該來的終於來了嗎？」立時便警覺起來，但面上卻還是擺出滿不在乎的微笑道：「歐陽老師，幹嘛這麼說，我這不是人類的身體，難不成還是妖怪的身體啊，呵呵呵！」
歐陽雷並不急於不戳穿，也是笑著回答道：「是啊，瞧這爆發力、速度、還有旺盛的精力，真的是很像妖怪哦，呵呵呵呵！」
千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向歐陽雷問道：「哦，這麼說，歐陽老師見過妖怪羅？」
歐陽雷稍微一愣，卻也並不在意，面不改色地說道：「水千夜同學真是好口才啊！」
千夜微笑道：「過獎！」隨即便不再說話。
二人銳利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鋒，似乎都在揣測對方的下一步棋怎麼走。良久，兩人同時抬頭仰天哈哈大笑，只是這笑聲卻含著許多隱秘，許多虛假，許多矯揉造作，就像兩人各懷鬼胎的心境。
笑畢，歐陽雷提議道：「水千夜同學，不如咱們來一場如何？單對單！」
千夜心道這老小子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警覺性又加了幾分，但仍是一口答應道：「歐陽老師有興趣，我自當奉陪，只是，不知道我這妖怪般的身體歐陽老師是否受得了？」
歐陽雷意有所指地道：「彼此彼此。」
兩人隨即找了個居中的籃球場，擺好架勢便開始「鬥牛」。一旁的許多觀眾本來正欲離去，見體育老師歐陽雷竟然要和怪物般的水千夜單挑，均想有好戲看了，便又一窩蜂的聚集在兩旁，等著看這場特殊的鬥牛。
單挑開始，千夜拿球進攻，歐陽雷防守。千夜先是持球隨意地在地上拍了拍，突然一個加速啟動，形如鬼魅般地便向右殺向籃下。圍觀的人群頓時暴出一片叫好聲。正持球行了兩步，突然便見前方一個巨大的身影橫跨在自己身前，不是那歐陽雷是誰。觀者見歐陽雷竟然能跟上這閃電般的速度，又是陣陣叫好，掌聲口哨聲不斷。
千夜心道除了半人半妖的替身使者，沒人能跟上這速度，這老小子果然便是。此時也來不及想這許多，一咬牙，快速將球換到左手，改變方向想從另一側殺到籃下。沒想歐陽雷卻也如影隨形地貼了上來。千夜快速地做了幾個跨下換手運球，緊接著又是一個向右的突破，再一個急停，原地拉竿拔地而起，這一跳起碼離地一米，又是後仰投籃。眾人均想這球歐陽雷是防不住了，千夜也認為這球會是穩穩噹噹的進了，哪知空中卻徒然出現一張巨靈神般的手掌橫亘在自己面前，大手一揮，將這顆必進之球扇飛到了觀眾席。
籃球帶著巨大的旋轉衝擊力「碰」的一聲便砸到圍觀的一小夥子身上，那小夥子立時「噔噔噔」後退六七步，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手護胸「嗷嗷」直叫。圍觀的人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一是沒想到歐陽雷竟然能蓋到這顆必進之球，二是沒想到這一「火鍋」的威力如此巨大。千夜也驚呆了，到不是因為球被蓋了，而是剛才他看到球出手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張不屬於人類的手將自己投出的球生生扇飛掉。那是雙半透明的藍色玻璃手，大概有人類手掌的兩倍大小，從跳起的歐陽雷高舉的右手背後伸出……
「媽…媽的……」千夜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罵道。他沒想到歐陽雷竟敢在光天化日下使出替身，明目張胆地挑釁自己。千夜睜著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盯著歐陽雷，歐陽雷卻嘴角一撇，意有所指地對千夜說道：「妖怪的身體就只是這樣嗎，水千夜，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短暫的憤怒過後，千夜開始冷靜下來，心道歐陽雷既然敢輕易在自己面前使出替身，那一定是對他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現在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想摸清自己的底細外大概也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打擊自己的信心，既然如此倒還不用擔心文倩的安全了。
想到這裡，千夜收斂起面上的怒容，對歐陽雷嘿嘿笑道：「真的那麼想看嗎？那我就如你所願，放馬過來吧！」說完向他招了招手，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勢。
歐陽雷眼睛一亮：「噢！這麼快便冷靜下來，看來你也是個難纏的對手嘛，剛才是我小看你了。」說完單手持球準備進攻。
這時前來觀戰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幾乎將籃球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一鳴驚人的歐陽雷老師和怪物一般的新同學水千夜的較量。
鏖戰一觸即發！
歐陽雷右手持球，卻如脫兔般突然啟動，將球換到左手，閃電般的向千夜右側切過去。眾人剛才見過了千夜鬼魅般的身法，此時又見到歐陽雷閃電般的速度，均大呼過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場內的兩人，生怕不小心便錯過這師生pk的精彩瞬間。
千夜一開始見歐陽雷右手持球，便自然而然地將防守重心放到左側，但見他卻突然殺向自己右側，暗叫一聲不好，腳下絲毫不敢懈怠，也跟著滑了過去，此時歐陽雷卻在背後將球反運到右手，跟著一步跨出，獵豹般從千夜左側殺向籃下。歐陽雷人高馬大，這一跨幅度極大，千夜想要阻止他的移動已經來不及，但見歐陽雷高高躍起，看樣子立時便會是一記石破天驚的扣籃。
人爭一張臉，樹爭一張皮，千夜第一回合已經被歐陽雷羞辱了一番，此時哪還能讓他如此容易便灌籃，大吼一聲，也是拔地而起，同時已經喚出鏡花水月，鏡花水月大手一張，便欲將歐陽雷來個空中阻截，誰想千夜抬首一看，卻見持球灌籃的手卻是歐陽雷的替身—那隻藍色玻璃大手！千夜心中一凜，隨即一咬牙，鏡花水月的大手重重地向那隻玻璃手拍去。
「轟」，隨著空中一聲沉悶的異物撞擊聲，兩人的第二次交手有了結果……
千夜抬頭看著支離破碎的籃框一言不發，臉上寫滿了沉重。第二次的交手，自己又輸了！千夜還清楚的記得，鏡花水月的大手的確準確地封蓋在了皮球上，但皮球那頭卻傳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這力量在當時甚至壓過了鏡花水月，將皮球狠狠地送進了籃框！
菲那曾經說過鏡花水月的力量在人類替身中屬一屬二，千夜也一向引以為傲，但就是這樣的力量，今天卻遇到了勁敵—那隻藍色的玻璃大手！即使進攻方在發力上佔了很大優勢，但能把鏡花水月的阻擊硬生生壓下去，這力量就絕不下於鏡花水月！千夜心裡很清楚，歐陽雷今天就是想對自己示威，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對他的替身產生恐懼，恐懼感一旦形成，即使替身的力量在伯仲之間，自己也很難有勝算。在正式交手前先對自己展開攻心戰，這歐陽雷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
千夜此時的心境確實有些動搖，但他卻是個喜歡接受挑戰的人，而且有永不服輸的個性，一開始的失望和沮喪之後，自信和冷靜又開始在心裡萌芽，而嘴角略帶邪氣的微笑又浮現在臉上。
此時歐陽雷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千夜走過來，放才還掛在面上的微笑早已撤下，取而帶之的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走過千夜身邊時，歐陽雷撂下一句狠話：「水千夜，這次只是個小小的見面禮，下次正式交手時，毀掉的就不會是籃框了，而是你的命！」
千夜嘴角一撇，眼睛盯著歐陽雷的背影道：「下一次，我會將今天的失敗加倍奉還！「
歐陽雷卻有些輕蔑地回頭說道：「是嗎，雖然你的替身力量還不錯，不過比起我的『獵魂』就差遠了，不用著急，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籃球場。
欣賞完一場龍爭虎鬥，殘陽也滿意地漸漸西沉。偌大的籃球場，只剩下了千夜和剛在足球場上肆虐完畢的大岳。
「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大岳點燃了一隻煙。
「大岳，咱們平靜的好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替身使者？」
「恩。」
「是誰？」
「歐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