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因為在溫泉裏幹了太刺激的事, 趙清爽提前出去，準備喝點冰啤冷靜一下。
淩霽本想跟她一起出去，但趙清爽說這個溫泉對他的腿有好處, 讓他一定要待滿二十分鍾再出來。
淩霽隻好一個人又坐在裏麵泡了一會兒。
等他出來的時候, 趙清爽已經用啤酒把自己灌醉了。
看著臉蛋紅撲撲地趴在桌上的趙清爽，淩霽輕輕蹙了蹙眉, 坐著輪椅過去。
他看了一下，趙清爽沒喝多少, 桌上隻空了一個啤酒罐, 另一罐打開的還剩一大半。
包間裏準備的啤酒都是低度數的, 這麽點量就能把自己喝成這樣，隻能說明趙清爽的酒量很小。
富貴兒之前就吐槽過, 趙清爽酒量不行, 酒品也不行。
很快，這些吐槽便一一應驗。
淩霽拿手背輕輕拍了拍的趙清爽的臉蛋，在旁邊喊她：“阿爽，醒醒。”
“嗯……？”趙清爽被人打擾了睡眠, 十分不爽，睜眼看見麵前的淩霽的臉後, 她又露出一個笑, “是你啊，白龍兒。”
淩霽眉梢微動，扶著她坐起來，將人圈進懷裏：“什麽白龍兒？”
趙清爽微醺的眸子盈滿笑意看他：“就是你呀，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就覺得你像一條被困在淺灘上的小白龍，可憐兮兮的樣子, 什麽小魚小蝦米都要來欺負你。”
“哦？”淩霽挑了下眉梢，將軟綿綿的人摟得更緊，“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趙清爽嘿嘿一笑，順勢抱住他，看著他的臉道：“不過龍始終是龍，有朝一日龍得水，定會把整個東海都攪得天翻地覆。”
淩霽輕笑了一聲，幫她理了理額前的亂發：“把東海攪得天翻地覆的，是一隻猴子。”
“嗯？是嗎？”趙清爽困擾地皺了皺眉，又對著淩霽的臉傻笑，“白龍兒，你比猴子長得好看多了。”
淩霽勾了勾唇，眼裏帶著絲無奈：“不會喝酒以後就不要喝了，知道嗎？”
趙清爽不答應：“就是不會喝，才要多喝啊，多喝幾次就會了。”
“歪理。”淩霽在她唇上親了親，看著她道，“不過這裏隻有我在，讓你喝一點也沒關係。”
“那我們幹杯~”趙清爽說著想去拿桌上的啤酒，歪歪扭扭地差點從淩霽身上摔下去。淩霽摟緊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帶，趙清爽又趴回了他懷裏。
似乎是感覺手下的觸感極好，趙清爽的一雙手肆無忌憚的在淩霽身上摸了起來。
淩霽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按住她作亂的手：“做什麽？”
趙清爽抬眸看他：“剛才在溫泉裏，你都摸了我，我不能摸回來嗎？”
淩霽無聲地笑了笑，鬆開了她：“請便。”
趙清爽喜滋滋地東摸摸西捏捏，從胸肌到腹肌，眼見著還要朝下。
淩霽趕緊捉住了她的手：“好了，不能再摸了。”
趙清爽不開心地皺著眉：“為什麽？”
淩霽又親了親她，柔聲細語地哄她：“乖，以後再讓你摸那裏，好嗎？”
“……好吧。”趙清爽說完，幹脆重新抱住了淩霽。
淩霽見她很困的樣子，便道：“困了嗎？我們現在回家？”
“好。”
因為趙清爽已經醉得走不了路了，淩霽直接抱著她一起坐輪椅出去的。司機見趙清爽醉成這樣，想幫淩霽扶她上車，哪知剛伸出手，就被淩霽皺著眉頭擋開了：“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好的，先生。”司機麻溜地退到了一邊。
淩霽把輪椅調整到一個合適的角度，雙手一使力，將趙清爽抱到了椅子上。放好趙清爽後，他繞到另一側上車。
到家以後，司機再沒有主動來幫忙扶趙清爽，淩霽如法炮製地將人抱到腿上，直接回了房間。
趙清爽一直迷迷糊糊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後，她才又微微睜開了眼。淩霽去浴室換了身衣服，趙清爽見他出來，興奮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白龍兒，來睡覺了。”
淩霽：“……”
他坐著輪椅過去，駕輕就熟地上了床。趙清爽等他躺下，又像個八爪魚一樣纏了上去：“白龍兒，你抱起來好舒服。”
淩霽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聲說：“好了，睡吧。”
“嗯。”趙清爽眼睛閉了一會兒，又睜開了，“白龍兒，你是不是要去搶公司了？所以才去參加宴會的？”
“嗯。”淩霽耐心地哄著，沒想到趙清爽喝醉了，還關心他公司呢。
“那我知道。”趙清爽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你可以帶幾個大漢，去公司搶公章！管用的！”
淩霽：“……”
趙清爽交代完搶公章的事，才放心地睡覺。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淩霽已經去健身房做複健了。
廚房給她準備了早餐，一直煨著，趙清爽一邊吃早餐，一邊回憶著昨晚的事。
然後越想越驚悚。
“富貴兒，昨晚你怎麽不攔著我！”趙清爽找富貴兒興師問罪。
富貴兒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耍酒瘋誰攔得住啊，也就淩霽脾氣好。”
“……”趙清爽看著它，“之前說他殘暴嗜血的是不是你？”
“……人都是雙標的！”
趙清爽難以相信昨晚自己做了些什麽，吃飯都不香了：“淩霽現在去哪兒了？”
該不會是被她嚇跑了吧？
富貴兒道：“孫醫生早上來了，正在幫淩霽做複健。”
“哦，那我們吃完去看看。”上回她還跟淩霽說，讓他試著站起來。
富貴兒瞄著她：“你還有臉見別人？”
“……”趙清爽理不直氣也壯，“我們是合法夫妻，我摸他一下怎麽了？”
“嗬，你那可不止一下。”
趙清爽裝聽不見。
吃完飯後，她換了身衣服去健身房找淩霽。健身房有很多健身器材，不僅僅是給淩霽複健用的，淩霽還跟她提過她想健身也可以每天來，需要的話還能幫她找一個私教。
可惜趙清爽隻想鹹魚，不想健身，所以這些器材還是隻有淩霽一個人在用。
她到的時候，淩霽正在孫醫生的指導下，嚐試站起來。
“不要著急，慢慢來，別緊張。”
淩霽雙手撐在扶手上，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在孫醫生的引導下，他慢慢鬆開了握住扶手的手，可還沒站穩，便摔了下去。
趙清爽見狀，連忙跑上去扶起他：“淩霽，你沒事吧？”
“沒事。”淩霽搖了搖頭，地上放了專業的地墊，他沒有摔傷哪裏。但趙清爽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失落。
“沒關係，我們再試一次。”趙清爽鼓勵他，“你的腿沒有問題，你要相信自己能站起來。”
“嗯。”淩霽點了點頭，準備再試一次。
孫醫生其實覺得有些勉強，淩霽這陣子康複的速度確實令人驚訝，但這麽快就想站起來，還是有些急了。但看淩霽那麽努力，他又不想說些喪氣話潑冷水。
淩霽在趙清爽的攙扶下再次站了起來，他調整了下呼吸，慢慢放開手。趙清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怕他再跌下去。
淩霽剛鬆手的時候，還有些搖晃，很快他穩住了身體重心，沒有依靠扶手也堅持站立了好幾秒。
孫醫生愣了愣，然後趕緊拿出手機對著淩霽拍了個短視頻。淩老太太和淩老爺子要是看見他能站起來了，一定會高興壞的。
趙清爽這會兒也高興壞了，她上前扶著淩霽，開心地跟他道：“淩霽，你做到啦！你站起來了！”
淩霽一向清冷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欣喜，他看著趙清爽，眼裏盈著水光，朝她點了點頭。
“你剛剛能站起來，不要站太久，慢慢來。”孫醫生把輪椅推過來，讓淩霽坐下，語氣裏也難掩激動，“雖然之前我們預測最好的結果就是你能再站起來，但是誰也沒想到會這麽快。我建議你近期去醫院做一個全麵細致的檢查，你的腿說不定會超出我們的預期。”
淩霽平複了一下心情，跟孫醫生道：“我知道了。”
孫醫生又交代了他幾句，才收拾東西帶著助手離開。健身房裏隻剩下淩霽跟趙清爽，趙清爽搬了個凳子坐在淩霽身邊，跟他道：“多練習幾次，你就能站得越來越久，接下來就可以開始走路了。對了，我幫你做了一根拐杖，等會兒拿給你。”
淩霽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膝上：“謝謝你。”
“不用這麽客氣啦。”趙清爽笑眯眯的樣子。
淩霽眸光動了動，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我能好得這麽快，都是多虧了你。”雖然他不知道趙清爽給他吃的藥究竟是什麽，但顯然這個藥功不可沒。
“阿爽。”他喚了她一聲，“很多人在殘疾了以後，都會逼迫自己積極樂觀地活下去，努力讓自己像正常人那樣去生活。但事實上，沒有人能真正接受自己殘疾了這件事，不管過去多久。”
他看著趙清爽，唇邊漸漸浮起一個淺笑：“所以謝謝你，讓我能夠重新擁有健全的雙腿。”
趙清爽被他說得心裏微酸：“你搞這麽煽情做什麽，能站起來了是好事，讓我們開心一點！”
淩霽笑了笑，跟她道：“那我們今天吃點好的？”
“好呀，說起這個，今天孫醫生過來，怎麽沒給我帶吃的？”
“嗯……下次扣他工資。”
正在給淩老太太傳視頻的孫醫生打了個噴嚏。
淩老太太和淩老爺子看了視頻後，第一時間給淩霽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除了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還要求淩霽再給他們表演一次站起來。
淩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聽話地又給他們表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