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被抓了
我割斷所有人的繩索,等待著命運的裁決,他們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抄起家夥就要去拚命,我們攔都攔不住。
“怎麽辦啊?他們怎麽不聽勸啊!”瑞塔哭的稀裏嘩啦的。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個男人都不會忍的。”我歎了一口氣。
當今之計,唯有渾水摸魚,三國時期周瑜為取曹仁,不惜舍身犯險,誘敵出擊,曹仁夜襲周瑜大營,雙方立即戰成一團,後來曹仁敗北,周瑜直奔曹仁本營南郡時,發現南郡城頭布滿了蜀國旌旗。
我要做的便是渾水摸魚,趁著男人們發狂,然後將剩下的女人救出來,能保存幾個是幾個。
瑞塔雖然是路癡,卻很快找到關押女人的艙室,剛進去,船外邊便傳來廝殺和槍擊聲,女人們一個個嚇得找東西躲藏,直到瑞塔解釋完一切,她們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時間緊急,又逢暴雨傾盆,我們從船尾跳下去的話,很難被人發覺,瑞塔第一個跳入海中,其餘女人也都跟著跳。
在我看來,女人就如藤條,男人猶如大樹,即便大樹裂成兩半,藤蔓依舊可以用身軀緊緊擁抱著大樹,就算藤條被人扯下來,它們也能獨立有用。
所以,女人們在遭遇不幸時往往會迸發出堅忍不拔的意誌,而男人的銳氣一旦被挫敗,很容易陷入一蹶不振的災難。
我準備最後一個跳海,正待離開時,兩個海盜發現了我,而此時,船艙裏的槍擊已經弱了許多,他們衝我說著嘰裏咕嚕的話,臉色越來越不善,其中一人感覺不太對,便拿槍對準了我。
這時候我若跳海仍還來得及,那樣一來,瑞塔她們就會暴露,我咬了咬牙,飛快地向甲板的方向跑了,兩個海盜驚叫著,開始毫無顧忌的連連開火,火花在我身旁的鋼鐵上濺射著。
這是兩個非洲黑人,他們沒受過係統的軍事訓練,開槍時也不瞄準,把槍舉過頭頂,以一種非常嘻哈的姿勢向我射擊。
黑人覺得,槍隻要指向大概的方向,子彈自己就會飛過去殺死我,瞄準並不重要。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甲板上竄過,中間還絆了一跤,才發現子彈是往他媽天上飛的,這要是能打到我才怪了。
“嘟嘟。”
兩個人大叫起來,其餘海盜也加入到追殺我的陣營,我迅疾的穿過兩個艙室,來到壓水艙裏麵。
這條船的船況並不好,機艙裏邊能蓋的電氣設備全部用塑料布把蓋上,上方漏出來的海水正“啪嗒啪嗒”的滴在塑料布上。
陸音竹是輪機部出身,她講述過壓水艙的情況,一旦機艙沒弄好,極有可能造成大瀑布使船沉沒。
我將塑料布全都揭開,任由它們淋了個落湯雞,中間的壓載泵已經開了很長時間了,不大一會兒,壓載泵發出沉悶的咯嘣聲,然後就停止了運轉,緊接著控製室外的牆壁開始嘩嘩地漏水。
海盜們全擠在機艙裏,虯髯大漢命令手下用汙水泵向外排水,看到他驚慌的樣子,讓我心裏產生一種報複的快感。
機艙所有的壓載艙壁都漏水,連機艙控製室也不例外,我能感到洶湧的海水要將這艘船吞噬了,這裏的排水已經壓不住了。
我來到水密艙,海水正在往裏灌,然後我一頭紮入了洶湧的大海之中。
海水包裹著我,四處槍聲四起,我深深憋住一口氣,加快速度向一隻機動艇潛去。
隻可惜時運有些不濟,我爬到那隻機動艇的時候,才發現是隻橡皮艇,又因為我露頭的緣故,橡皮艇瞬間被子彈打爆了。
我拚命地跑,海水洶湧澎湃,席卷著我的身體,我奮力和海浪搏鬥著,終於抓到一塊礁石。
胸腔裏的氣已經用完了,腦袋裏嗡嗡作響,意識也逐漸模糊,我壞了海盜的大事,他們肯定對我恨之入骨。
如果被抓到,我但求一死,恐怕對我而言,想死都沒有那麽容易。
我的身體碰撞到堅硬的岩石時,身體跌跌撞撞的癱倒在地,剛才逃跑的時候,身體被暗礁劃了幾道恐怖的口子。
身體眩暈了許久,等我睜開眼睛時,感覺自己被套在一個黑布裏,眼前是黑暗一片,渾身上下都在疼痛,宛若被扒了皮一般,而且腦袋暈乎乎,似乎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
這是哪兒?難道我被抓了嗎?
我動彈了一下,疼痛立刻如潮水淹沒了我,我發現雙手也被鎖住了,身體更是殘破不堪。
咣當!
鐵門發出鏗鏘之聲,隨即我頭上的黑布被扯了下來,站在我麵前的是三個海盜大寇。
我看清這裏是間簡陋的空房間,牆上的白漆像是一麵光滑的鏡子,映照著綁在審訊架上的兩個男人——一個我,一個是歐美男人。
那人比我還要慘,滿眼血絲,臉色憔悴,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血跡雖已幹涸,恐怖的傷口足以讓人聯想到他遭受了什麽待遇。
“她們在哪裏?”虯髯大漢雙眸惡毒的盯著我們。
“給我一個……痛快。”歐美男人口齒不清的說道,他的牙齒全部刀鋒削掉了,隻剩一條舌頭可用。
唰!
虯髯大漢大手一揚,強有力的巴掌抽在了男人的臉上,他口中濺出的血珠飆落了我一臉。
“殺我。”歐美男人沙啞地吼著,劇烈咳嗽出黑紅的淤血來。
虯髯大漢用刀劃破了他的手掌,笑著道:“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死,如果不回答的話,我會一直讓你活著。”
“殺了我,殺了我。”
虯髯大漢將他的手皮揭了下來,歐美男人拚命掙紮著,拴在手腳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你們怎麽脫困的?她們都跑到哪裏去了?”虯髯大漢繼續問道。
“呸!”歐美男人朝海盜頭子的臉上吐了口血水。
海盜頭子殘忍的笑了笑,把玩著刀子在歐美男人身上劃著,刀鋒犀利,就跟劃在豆腐皮上似的,一經觸碰,便會有一條紅色的口子,很快他身上就形成一道紅色瀑布,不停往外流著血。
鮮血飛濺,皮開肉綻。
甚至,我看到血紅口子裏白色的骨頭,那一幕,著實瘮人。
“Fuck you!”歐美漢子咬著牙罵道。
“顯然你拒絕了我的好意。”海盜頭子高舉匕首,一刀刺在男人手掌正中心。
“啊……”歐美男人慘叫咬牙,許久都在吸著冷氣。
“Asshole!Fuck!”
“什麽意思?”海盜頭子笑眯眯的道。
“我草……尼瑪!”歐美男人咬著牙把話語補全了。
海盜頭子仍舊在笑,突然將握著男人手掌上的匕首一扭,在他掌心轉了半個圈,一根骨頭斷落出來。
“啊——啊!”
歐美男人瘋狂的叫著,最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虯髯大漢拔出匕首,冷冷地看著我道:“我在你朋友身上演示了恐懼,你就會在心裏做暗示,大腦已經在模擬痛苦後的反應了,你要不要試一試,這種痛苦,和你自己想象的痛苦是不是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