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0 回國
“怎麽？你阿城哥哥剛走兩天就想他了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小七見媽媽不回答反而問自己這麽敏感的話題，她撓了撓頭掩飾著自己的小表情。
“他呀，我也不太清楚，他就說自己來出差，順便過來看看我和你爸，就沒說什麽了。”蘇曉雅平淡的說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女兒。
“那他有問到小池嗎？”小七盯著媽媽的眼睛，緊張的問道。
“問了，我告訴他說是你哥哥的兒子，他似乎也相信了。”蘇曉雅的擔憂逐漸消失了，她以為小七想回國，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媽，我有些想念哥哥了，我們要不今年放暑假了帶小池一起回去看看。”小七誠懇地看著媽媽的眼睛，希望媽媽能答應她。
她是真的想回去，她感覺自己都已經等不到暑假了，要不是爸媽不允許，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國去。
蘇曉雅身心一怔，女兒還是想著要回國去。
“媽媽知道你想回去，可是你現在還沒畢業，要不再等等，等你讀完了博士，你爸爸那時也剛好退休，我們一家人功成名就一起回國去，不是更好嗎？”
蘇曉雅安慰女兒，當年的事情她真的怕了，所以這些年她和小七的爸爸就把小七看管的特別嚴格，從不讓她離開這座城市半步。
“媽———”小七再次央求，拉著蘇曉雅的胳膊撒嬌。
“好啦，求我也沒用，就算我答應你，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蘇曉雅也無可奈何，安慰著小七。
“叮鈴鈴———”正在這時，家裏的門鈴響了。
蘇曉雅下了樓。
“你好，請問是程七詩的家嗎？”女教授站在門外禮貌地問到。
“是的是的，您是哪位？”蘇曉雅客氣的詢問。
“我是———”
“Judy教授。”小七在房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打開房門一看便呼喊道。
“嗨，小七。”Judy教授抬頭，看到小七正站在樓梯口。
蘇曉雅一聽，趕緊將門外的這個女人讓了進來。
“Judy教授，您怎麽來了？”小七詫異，她來Y國這麽久了，Judy教授是第一次來自己家做客。
“我有點事，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你的爸爸媽媽。”
“找我爸媽？”小七凝眉，滿臉疑惑。
“找我們？”蘇曉雅也滿臉問號，不知所以然。
“是的，我來找你們談一談小七的問題。”Judy看著蘇曉雅說道。
“小七怎麽了？她在學校不一直都聽好的嗎？”蘇曉雅看著自己的女兒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更加困惑。
小七也是一頭霧水地看著Judy教授。
“不不不不，小七確實很好很優秀，正事因為如此，所以我來是想為她爭取更多的機會。”Judy教授從容不迫地解釋。
“什麽意思？我不太懂？”蘇曉雅看了看小七，又看了看教授問道。
“我想讓小七同學代表學校去參加一個比賽。”Judy教授直入主題。
“參加比賽，當然好了，不過這個您和小七說就可以，不用征求我們的意見。”蘇曉雅微微一笑。
“就是啊教授，您和我說就可以，不用征求我爸媽意見的。”小七也附和著。
“一個國際比賽，要出國，你能做主嗎？”Judy教授看著小七淡定的問道。
小七一聽，直接傻眼，瞪著兩眼珠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這個，好像還真做不了主。
“這個，”蘇曉雅幹笑一聲，“我也做不了主，教授您要不稍等片刻，我去找小七的爸爸過來，您和他說說吧！”蘇曉雅隻好起身上樓找來了自己的丈夫。
———
“我不同意！”程斌斬釘截鐵地拒絕了Judy教授。
“程爸爸，你為什麽要阻止小七去別的國家呢，她已經是一個成人了，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Judy教授很生氣，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父親，竟然還限製孩子的人身自由。
“她再大那也是我的女兒，她必須得聽我的，總之，我是不同意，不管你說什麽，在我這裏都沒有用的。”程斌態度強硬，一點沒有回旋的餘地。
“你這樣會阻止小七以後的發展的，這樣對她申請橋劍大學的博士也會受到影響，沒有哪個學校願意要一個不能出國為自己學校掙榮譽的學生的。”Judy教授氣憤，沒想到這個男人竟如此執拗。
程斌聽到這句話，突然怔愣一下。
追問：“去哪個國家？”
“去中國，你們的國家，程先生當真要攔嗎？”Judy教授從容淡定的盯著小七的爸爸。
“中國，那我也得好好考慮考慮了。”其實他想說的是：那我更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可是作為一名外交官，他不能在言語上對自己的祖國有任何的詆毀，所以他改了自己真正要說的話，其實在程斌心理，他最不願女兒去的就是回國了。
“回自己的國家有什麽可擔心的？”Judy教授不以為然地繼續追問，她就是要一步一步逼迫，讓小七的家人答應這件事。
“當然沒什麽可擔心得了，我隻是不舍得和女兒分開而已，我們家小七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所以我現在做的就是在彌補對她以前的虧欠而已。”程斌振振有詞地強辯道。
“看來程先生確實是一個好父親，不過小七畢竟已經成人了，你得學會放手，讓孩子自己去闖一闖，隻有自己跌的頭破血流，才能更加勇敢地去麵對這個世界，不是嗎？”Judy教授繼續說服著程爸爸，因為她已經看到一絲希望了。
“讓她自己去闖？”程斌突然苦笑一聲。
四年前，他也以為孩子大了，可以不用事事都操心了，於是他放手讓孩子自己去抉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到頭來，她的小七受到了如此大的傷害，他追悔莫及，可為時已晚。
所以這幾年才對她非常嚴厲，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程先生，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這件事情，而且我不是威脅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保證小七一定進不了劍奚大學，你應該知道那裏一直是小七的夢想。”Judy教授說完就提著手提包離開了。
小七一直躲在樓梯拐角處聽著教授和爸爸的對話，她知道爸爸在顧慮什麽，因為自己當年的無知才導致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她一點也不怪爸爸。
“Judy教授。”小七追了出去。
“小七，我盡力了，接下來就得看你父親的了。”Judy教授無奈地對小七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Judy教授，我真的進不了劍奚大學嗎？”小七沉下眼眸，低沉著情緒問道。
“這就需要我們一起努力了，你要相信自己，不能被任何事情所打敗。”Judy教授拍了拍小七的肩，轉身離開了。
看著Judy教授遠去的背影，小七開始犯難了。
以前她也以為讀哪所大學都無所謂，可是現在的阿城哥哥事業如此成功，所以她也要好好努力，爭取趕上他的步伐，等到相見的那一日，她希望他們還能站在同一個高度上看待問題。
程斌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女兒一臉惆悵，他心裏也不好受，難道自己這樣做真的錯了嗎？
夜，很靜，很深。
有一個身影坐在書房整整待了一個晚上。
翌日，一大早。
“小七，你想回國去嗎？”程斌來到小七的房間，坐在床邊問著正在整理書籍的小七。
“爸，我———”想回去。
小七猶豫了，她還是沒能說出口，畢竟是自己先讓父母失望的。
“回去了替我去看看你哥哥，我聽你媽說你很想他，我也很想他。”程斌將護照交到小七的手中，可他的眼眶似乎已經通紅。
小七驚愕，濕了眼眶，她低著頭，眼淚“嘩嘩嘩”地流了下來，撲進了爸爸的懷裏，嘴裏不停的道歉：“對不起爸爸，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們總為我擔心。”
“好啦，都過去了，爸爸沒怪過你，從沒怪過你，你一直都是爸爸的乖女兒，一直都是的。”程斌婆娑著小七的背幫她順著氣。
半個月後，小七就和十幾名同學一起登上了回國的航班。
對於別人來說，那裏隻是一個陌生的國度，可是對於小七，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
———
“謝謝！”小七坐在飛機上對一旁的Ben真誠道謝。
“什麽？”Ben裝的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一臉疑問地看著程七詩。
“我說謝謝你！Judy教授都告訴我了。”小七提高了嗓門衝著Ben的耳朵說道。
旁邊座位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瞧著小七，小七突然意識到這裏是飛機上，尷尬的急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還不忘撅起嘴巴翻著白眼瞪了Ben一眼。
安城市。
一棟獨立的建築高樓裏，一間豪華的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