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挖狗洞不是挖得挺愉快?
東芝趕到的時候,李秋池還在角落歡快地挖著狗洞,她神色怪異地掃了李秋池一眼,聲音淡淡,“二小姐,皇後娘娘請您去宮中。”
李秋池原本沉浸在出逃的美好藍圖中無法自拔,忽然旁邊一個聲音冷不零丁地在她耳旁響起,把她嚇得哆嗦了兩下,拿著小鏟子的手也猛地抖落,哐當一聲鏟子掉在地上。
她抬頭,懵逼的眼神對上東芝冷淡的臉龐,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坤寧宮。
李秋池被東芝領著進了宮門,一進門就見一個著大紅鳳袍的女子眉梢淩厲,慵懶地躺在貴妃塌上,頗有一番清貴之姿。
她規規矩矩地對著皇後行了禮,“見過皇後娘娘。”待皇後微微點頭示意後,她這才入座,一麵又在心裏暗自揣測皇後此番召她入宮的意思。
她可不信皇後有那麽閑空,會拉人閑話家談。
“知道本宮為何召你前來嗎?”皇後聲音很平淡,不起波瀾。
李秋池老老實實地回答,“回皇後娘娘,臣女不知。”
皇後訝異於她的反應,眼中掠過一絲欣賞,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麽,眼底低沉下去。
她淡笑了一聲,“此事你大可問你母親,想必她很願意同你說。”
李秋池眼眸動了動,唇角流露出冷意,果然是她!看來……這次召她入宮的目的,也是不單純。
“李秋池,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皇後突然從貴妃塌上站起來,聲音刹那變得冷冽,看向李秋池的目如冰錐。
李秋池不疾不徐地起身,對著皇後叩首,聲音不卑不亢,“臣女不懂皇後娘娘的意思。”
到了這裏,她就越覺得女代女子悲哀。不管是不是男的強奸,一旦得逞,女性就會被冠以淫娃蕩婦的罵名。
皇後冷笑一聲,“本宮倒是不信,外麵的傳言你半點也不曾聽聞。”
李秋池心中微沉,她佯裝無措地抬起頭,跪在地上,眼睛瞬間紅了一圈,逐漸染上了霧氣,聲音也帶著哽咽,“臣女不知是得罪了誰,竟要這樣詆毀臣女,這幾日也是食不下咽,每每思及於此都覺得萬般痛苦。求皇後娘娘給臣女做主,臣女並沒有做過這等苟且之事啊!”
東芝在一旁臉色變得晦澀難懂了起來,萬般痛苦……剛才分明還見她挖洞挖得那麽愉快。
皇後沒有說話,反低頭玩弄著自己的護甲,叫人辨不清她在想什麽。
“母後!”楚錦榮突然從外麵大步走進來。
皇後聽見了他的聲音,頓時冷冽淩厲的臉色變得溫和,起身迎了過去,麵上溫婉,“榮兒來了怎麽也不通報一聲?”
李秋池看見這反差,不禁抽了抽嘴角,果然,他們一家人都那麽精分。
楚錦榮沒有與她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母後,旁人的流言蜚語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其真實性有待考究,或許我們該聽聽秋兒是如何說的。”
皇後唇角勾起一個笑容,“哦,是嗎?”
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跪著的李秋池,她強擠出幾滴淚,聲聲泣血,“那些土匪不過是索要臣女家中錢財而已,並沒有如同外麵傳聞一般,還望皇後娘娘明鑒!若是皇後娘娘不願意信我,臣女願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著她眼中悲憤,就要撞到旁邊的柱子上,被楚錦榮緊緊禁錮,李秋池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聲音夾著淒然的哭腔,“殿下你放過我!讓秋兒以死謝罪!秋兒如此屈辱地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她啜泣的聲音弱下來,軟綿綿地趴在楚錦榮懷中,臉上寫滿了弱小可憐又無助。
皇後依舊低頭把玩著自己的護甲,對旁邊的動靜罔若未聞,眼中一片冷漠。
東芝則麵無表情地看著李秋池精分的模樣。
楚錦榮聲音低沉,“母後,兒臣相信秋兒,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的。就算真的如此,兒臣也願意迎娶秋兒,太子妃的位子,非她不可!”
李秋池訝異地抬起頭,看見楚錦榮黑如曜石的眼眸盛著千年不化的深情,不知為何,心為之顫了顫。
她立馬回過神,在心裏欲哭無淚。天,這個楚錦榮也太會撩了吧?
他字句鏗鏘,落在眾人心中,更讓一貫冷漠的皇後皺了眉,她回過身,審視的目光落在楚錦榮身上。
“你是當真?安陽侯府,不止有一個掌上珠。”
楚錦榮眼眸沒有絲毫觸動,聲音平穩,“當真,兒臣隻要她,旁的人都不要。”
皇後眼中的冰冷怔忪了一瞬,“看來你是真的心儀她。”
李秋池在楚錦榮懷中悄咪咪鬆了一口氣。
“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皇後長袖一揮,聲音平淡,“李秋池不過是那日恰好路過,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宮中的眾人當即會意,垂首稱是,東芝連忙下去著手辦這件事。
楚錦榮神色一喜,聲音也變得歡快,“多謝母後。”
李秋池也高興起來,眼中閃著流光溢彩,“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淡淡掃過他們一眼,透著高貴慵懶之色,悠悠靠上鳳塌,闔上雙眸,“本宮要小憩一會,你們退下吧。”
李秋池和楚錦榮見了,跪安後就離開了大殿。
出來後楚錦榮急忙悄咪咪地拉著李秋池去了一個角落。
李秋池抽了抽嘴角,怪異地看著某神經質的楚錦榮,“幹嘛?”
這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做賊嗎?
楚錦榮東張西望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問她,“你那個狗洞怎麽樣了?”
李秋池想到了剛才挖的洞,臉色黑了黑,頓時汗顏,“一點點吧。”
楚錦榮納悶,“一點點是多少點?”
李秋池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楚錦榮:“……”
讓他想想吐血三升這個詞怎麽寫。
李秋池看到了某人鄙夷的眼神後,斜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
說完,她高傲地甩頭離去,留下楚錦榮獨自猛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