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黑影路燈
我這一嗓子下去,黑影頓時像隻驚弓之鳥似的,被我嚇的一個激靈,也不再找啥東西了,調過頭撒腿就往山下跑。
他那邊一跑,我這邊心裏頓時暗鬆了一口氣,因為黑影往山下跑的路線正是我想要的,他這時候要是往別處跑,那還真就麻煩了。我拎起柳條,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他後麵。
一切進行的要比我預想的順利很多,沒一會兒的功夫,黑影跑進了紅頭繩的攔截範圍之內,這時候,為了增加他的驚慌程度,我又大喊了一嗓子,黑影又是一激靈,頓時加快了速度,已經慌不擇路了。
不過,黑影沒跑出去幾步,身子一頓,硬生生停了下來。
我在後麵一看就笑了,這是黑影撞在紅線上了,立馬兒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就這麽看著他。
沒一會兒,黑影渾身上下抖了起來,不過,也不知道是啥原因,他那邊身子一抖,導致旁邊的灌木叢像給風吹上了似的,葉子無風自動嘩啦啦亂響。
我登即就納了悶了,心說,這鬼咋跟別的鬼不太一樣呢,這鬼身邊好像有氣場,給紅頭繩攔住以後,氣場就亂了,導致他身邊的東西跟著也亂了,難道,就因為他是老鬼的緣故?可老鬼我也見過不少,沒見過像他這樣兒的呀。
黑影抖了好一會兒,要是按照以往的套路,接下來他就該附在紙人身上了,隻要他一附在紙人身上,就等於是收住他了。
然而,黑影抖了一會兒以後,身子居然猛地一挺,好像在反擊似的,地上那根紅線雖然距離遠我看不清楚,但是我心裏頓時跟著一沉,這老鬼好像把紅頭繩掙斷了,這時候我不可能再傻看著了,拔腿就往跟前去,也就在這時候,黑影穩住了身子,回頭朝我看了一眼以後,撒開腿繼續朝下山跑去。
我登即有些發傻了,因為這時候不可能的事兒,就算黑影掙脫了紅頭繩,但是紅頭繩後麵還有一道香灰呢,就算他把紅頭繩掙斷了,後麵那道香灰他也過不去呀,香灰撒地麵上以後,就叫做“火海”,很少有鬼魂能從上麵越過去,普通人撒的有可能會被越過去,但是我撒絕對越不過去。
想不明白,眼下隻能說,這民國的老鬼真不簡單!
眼看著黑影快跑沒影兒了,我回過了神兒,拔腿追了起來,這一回,我可不是不緊不慢追了,在保持著自己身體平衡的情況下,用上了最快速度。手裏的這根柳條呢,其實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要是追上去用柳條抽他幾下,他也能老實下來,到時候再用紙人一收就行了。
書說簡短,一口氣我追到了山下圍牆那裏,就見那家夥,跑到圍牆跟前居然連停都沒停,就好像圍牆不存在似的,一頭朝圍牆撞了過去。
我眼睜睜看著他撞在牆上“倏”一下就不見了,心裏頓時一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影好像從牆麵上穿過去了。
我緊跟著跑到了牆根兒底下,朝圍牆一看,有點兒傻眼,黑影穿過去了,我可穿不過去,而且這種圍牆可比普通人家的圍牆高大的多,再加上圍牆上麵為了美觀,還弄了瓦頂式的小牆簷,想跳都跳不過去。
就在我尋思著自己該咋辦呢,忽然,我感覺圍牆外麵好像有啥事兒發生了,好像外麵整個亮堂了許多,趕忙四下辨了辨方向,不會這麽巧吧,這圍牆外麵,好像是就那丁字路口兒。
我轉身往山上回走了幾米遠,居高臨下再往圍牆外麵一看,果然是那個丁字路口,這時候,那路邊電線杆子上的路燈,明晃晃的亮了起來。
這不可能呀,我皺起了眉頭,我敢確定,剛才這路燈根本就沒有亮,就在剛才我追黑影的時候,它是一片漆黑的!那這時候咋亮了呢?
看著丁字路口明晃晃的路燈,我又納了悶了,黑影剛從牆上穿過去,路燈跟著就亮了,這是個啥意思呢?難道說,這路燈跟這黑影還有啥關係?
借著路燈光亮把丁字路周圍看了看,沒能找見黑影的蹤跡,好像消失不見了,又看了一會兒,一尋思,不如到路燈底下看個明白,興許能找見點啥線索。
沿著原路,我很快返回了老頭兒的房間,老頭兒這時候自己一個人屋裏喝著,已經差不多快醉了,老頭兒說,他一個人喝酒主要是為了壯膽兒。
這時候我沒功夫跟他廢話,讓他把公墓大門給我打開,我要出去看看。公墓大門晚上是上鎖的,進出都的讓老頭兒開門。
老頭兒一聽,醉眼朦朧的問我去幹啥,我知道他擔心我再撇下來他離開,就跟他說,到丁字路口那路燈那裏看看,黑影跑到路口就不見了,路燈跟著亮了,我去看看那路燈。
老頭兒一聽,看了我一眼說道:“劉師傅,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那路口是有個電線杆子,但是電線杆子上麵真的沒有路燈呀。”
我衝老頭兒一笑,真不想跟他多廢話,耽誤的時間長了,那黑影還不知道跑到哪兒了呢,我說道:“您就把門給我開開吧,您還在屋裏再等我,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老頭兒醉醺醺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一伸手,把桌上的半瓶子攥到了手裏,說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我咋就不相信那裏有路燈呢。”
我趕忙說道:“您別去了,您去了弄不好還會有危險。”
“有啥危險呀。”老頭兒這時候也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怕我把他撇下,還非要跟著去,最後沒能扭過他,帶上帶上吧,保不齊還能用得著呢。
這次沒騎摩托車,因為那個路口距離公墓大門不是太遠,兩個人出了門步行,走了沒多遠,就看見遠處明晃晃的,我這時候抬手一指,對老頭兒說道:“大也,您看吧,那前麵是不是有個路燈。”
老頭兒拎著酒瓶子灌了一口,眯起眼睛朝前麵看了起來,沒一會兒,眼睛瞪圓了,一臉難以置信地衝我問道:“劉師傅,這、這是咋回事兒呀?這、這路燈哪兒來的呀?”
我看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路燈近前,老頭兒這時候,好像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突然加快了腳步,似乎著急著急到跟前看個明白,我走的稍慢了一點兒,把我甩在了後麵。
不過,這事兒就來了,就見老頭兒一隻腳剛邁進路燈光源範圍之內,路燈“忽”一下滅掉了,整個周圍變成了漆黑一片。
老頭兒似乎被嚇了一跳,猛地停來,戰戰兢兢回頭問了我一句,“劉師傅,這、這路燈咋滅啦?”
我頓時哭笑不得,我上哪兒知道它咋滅了。
老頭兒站在那裏不動彈了,我從老頭兒身邊繞過去,來到了電線杆子正下麵,抬頭朝上麵的路燈看了看,黑燈瞎火的,勉強能看見一個圓形的燈罩,燈罩下麵黑乎乎的,倒是也看不出啥異常。
一尋思,我扭頭問不遠處的老頭兒:“大也,您公墓那裏有梯子嗎?”
老頭兒一愣,隨即說道:“有,你、你要梯子幹啥呀?”
我又抬頭看了看電線杆子,“我想爬上去看看。”
老頭兒醉醺醺嘟囔了一句,“爬這上麵看啥呀……”
兩個人轉身返回公墓,不過,還沒等我們走出幾步,路燈“忽”一下又亮了,老頭兒頓時“咦”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這路燈咋又亮了?”
我一拉他,“別管它那麽多了,咱先去拿梯子。”
回到公墓,確實有個梯子,在大門口不遠處的牆根底下放在,還是一個竹梯子,至少有四米長,老頭兒說,這梯子上房子用的,一般用不著,冬天有時候下雪了,梯子架上,上房掃掃雪。
梯子不是太重,我一個人扛上了,老頭兒在旁邊跟著,兩個人又返回了路燈這裏,這一次,我走的稍微快了一點兒,等我一走進路燈光照範圍之內,忽地,路燈一下一下忽閃起來,還沒等我朝路燈那裏看,路燈一下子滅掉了,我下意識回頭一瞧,老頭兒也走進了燈照範圍之內。
我這時候腦子裏頓時靈光一閃,趕緊放下肩上的梯子,讓老頭兒轉身往回走。
老頭兒這次沒問啥也沒說啥,挺聽話,轉身就往回走,剛邁出去兩步,路燈一下子又亮了,又忽閃起來。
我朝路燈看看,轉身朝老頭兒走了過去,走出路燈光照範圍以後,路燈不再忽閃了,刷一下亮了起來,明晃晃的。
老頭兒這時候在路邊站著,都看傻眼了,我走到他身邊,示意他再往光源範圍裏走,老頭兒看看我,又看看路燈,抬腳走了過去。
就見老頭兒前腳邁進路燈光照範圍之內,路燈後腳跟著就滅了,我趕緊又讓老頭兒回到了我身邊,路燈刷一下又亮了。
老頭兒又問我這是咋回事兒,我衝他擺了擺手,自己走過去又試了試,路燈又一下一下忽閃起來。
隨後,我跟老頭兒兩個反複試了幾次,屢試不爽,老頭兒一走進光源範圍,路燈就滅,我一走進去,路燈就閃,這讓我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那個陰差老頭兒,那老頭兒走進光源範圍以後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難道說,這路燈照亮兒還分人?
想不明白,但是,這時候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讓老頭兒站在原地等著,我走過把梯子從地上扶起來,雙手擎著,往電線杆子上一靠,把梯子立了起來。
這時候,路燈還是忽閃忽閃的,我也不理它,順著梯子往電線杆子上爬,眼看爬到一半兒的時候,路燈“忽”一下滅了,連忽閃都不再忽閃,我以為是老頭兒又走進了光源範圍,回頭一看,老頭兒還在那裏站的好好兒的。
順著梯子繼續往上爬,很快爬到了燈罩下麵,就見燈罩下麵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楚,不過,我感覺裏麵好像啥都沒有,但是,啥都沒有它咋會亮呢,至少得有個燈泡吧。
從身上掏出打火機打著,“啪”一打,打火機的火苗剛一亮,還沒等我舉著去看,“忽”地,打火機又滅了,好像給風吹滅了,不過眼下也沒風呀,再把火機打著,“忽”地,又滅了,這可有點兒不對勁兒,我頓時提高了警惕。
等我打第三下的時候,我留了心,就感覺電線杆子上麵好像蹲著個啥東西,我這火機好像就是它給吹滅的。
猛地抬頭朝電線杆子頂端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見那黑影兩條胳膊抱著膝蓋,在電線杆子頂端像隻猴子一樣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