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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女孩張莉

  日子,還是這麽一天天的過下去了,不過,強順跟我一起喝酒的次數明顯減少了,他畢竟是已經算是有了家室的人,不能再像個孩子似的整天不著家的亂跑了,而我呢,就越發覺得形單影支了。


  返回頭再說水泥廠的工人生活,那是又乏味又單調,每天就是上班下班,下班上班,廠裏家裏,兩點一線。在我看來呢,還不如幹民工自有自在,見天的三班兒倒,一個蘿卜照一個坑兒,一個崗位照一個人,少了誰都不行,你要是有事想休息一天吧,還得寫請假條,班長簽過字以後,車間主任再簽字,廠子不大,狗日的毛病不小。


  這一轉眼的呢,冬天過去了,這就來到了春天,這一年是2005年的春天,我這時候他娘的周歲真的就二十六歲了,大齡的老青年了。


  也就是這時候,我們家跟強順家申請的宅基地批了下來,兩家人都忙活起來,忙活著蓋房子。


  你們說巧不巧,那天一大早呢,我爸找來一些人、準備了些工具,準備去那宅基地上挖地基,這時候,張師傅來了,打聽著路來拜訪我奶奶了。


  我奶奶這時候,也準備了些東西,燒紙焚香啥的,準備在我爸帶破土動工之前先祭奠一下。


  張師傅這麽一來,我奶奶挺高興,跟張師傅客套幾句以後,就說張師傅你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到新批的宅基地給俺們看看風水吧,等看完了好破土動工。


  張師傅當然很樂意效勞,一群人就這麽來到了我們村子東北角新宅基地這裏,包括我在內,我這天專門到廠子裏請了一天的假。


  張師傅那些家夥什兒呢,隻要出門就隨手放進他的黑皮包裏,走哪兒拎哪兒,跟個收電費的似的。


  張師傅從黑皮包裏拿出羅盤,可著整片兒宅基地轉了起來,等轉完了臉色稍微變了變,回到我奶奶跟前,小聲跟我奶奶說道:“白仙姑,這一片兒過去是墳地吧,下麵可埋了不少人呢。”


  我奶奶一聽就笑了,說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別管它下邊兒,你就看這上邊兒的風水咋樣兒吧。”


  張師傅搖了搖頭,“這一塊兒煞氣太重,恐怕養不住活物兒,人要是住在上麵,非死既傷。”


  奶奶點了點頭,轉頭吩咐我爸,回村裏看誰家有公雞沒有,買上三隻公雞拿過來,再拿把切菜刀過來。


  一個小時後,我爸拎著三隻公雞跟一把切菜刀回來了,奶奶吩咐我爸,用菜刀直接剁下雞頭,然後拎著雞身子沿著地基線灑雞血。


  我奶奶這時候已經不再讓殺生了,不過這次也是沒辦法,要是不殺雞,那就得給我放血,這麽大一塊地方,地基線連起來上百米長,我得多少血往外放。


  灑完雞血,奶奶在宅基地的最中心,攏了一把黃土,線香點著插黃土上,然後就地燒紙、燒元寶,讓我爸過去磕頭,我爸不磕,奶奶隻好把我叫過去,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個方向磕了一個頭。


  燒香是供神用,燒紙燒元寶是給地下亡魂用的,四方磕頭是給四方神打招呼的,希望他們能保佑這塊地方。


  我們這麽做呢,在其他村民眼裏,那就是封建迷信,而且是迷信的很厲害的那種,這也是我爸為啥不願意當著一群人磕頭的原因。


  磕完頭,奶奶又叫我拿起剛砍過雞頭的菜刀,這時候,菜刀上麵還沾著雞血,讓我在每個挖地基的工具上麵,就是那些工具的木頭把兒上,橫著輕輕砍一刀,砍出個痕跡就行,這是幹啥呢,這個叫“還殺”(念huan),剛殺過生的刀具殺氣重,砍在那些工具把兒上以後,殺氣就會轉到那些工具上一部分,拿著這樣的工具破土,就是挖到了啥邪乎玩意兒,也不會出啥事兒。還有一種是工具頭上抹雞血的,跟這個原理是一樣的,最常見的是遷墳,遷老墳的時候要破土,一般都會在鐵釺頭上抹雞血,辟邪破煞用的。


  弄好這些以後,一群人拿上家夥什兒開工,折騰了一上午,地基溝挖好了,下午就該下石頭壘地基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師傅把我奶奶喊到了一邊兒,兩個人不知道嘀咕了點兒啥,我奶奶顯得挺高興,隨後,奶奶又把我媽喊去了,三個人又不知道嘀咕了點兒啥,我媽也高興了。


  下午,張師傅回去了,晚上,吃過晚飯,奶奶把我叫到了她跟前,我媽也在,奶奶跟我說,張師傅今天過來,不是專門來給咱看風水的,他還有其他事兒,這事兒還跟你有關係。


  我一聽覺得挺意外,就問,啥事兒跟我有關係?奶奶笑著說,張師傅是專門來給你說媒的,說的就是他的親侄女兒,他還說你在他們家見過她侄女兒,你要是願意,你們倆就處處,要是不願意,待會兒讓你爸給人家打個電話,回個話兒。


  我聽了一舔嘴唇,想起來了,就是張師傅弟弟的那個閨女,那女孩兒,模樣長的真不咋樣兒,剛想對我奶奶說我不願意,旁邊我媽可勁兒瞪了我一眼,我頓時一口氣把話又咽了回去,奶奶跟我媽這時候都挺高興,我要說不願意她們一定很失望,甚至會生氣,特別是我媽。於是,我噥噥嘰嘰說一句,中,處處就、就處處唄。


  我這話一出口,奶奶跟我媽頓時高興了,不過,我可窩心了我。


  奶奶高興的親自給張師傅打電話,不過,電話裝家裏這麽多年了,奶奶從沒碰過,讓我給她撥號,一邊撥號,我心裏一邊憋屈,我都這麽大了,還是沒自由,怪不得很多人都離家出走呢。


  電話通了,奶奶擺手叫我閃一邊兒去,她自己要跟張師傅說,我轉身回了屋。奶奶也不知道都跟張師傅說了點兒啥,反正從頭到尾我就聽見她笑嗬嗬的。


  電話掛斷以後,奶奶進了我的屋,我這時候,正坐在床邊上發呆。奶奶看了看我說,你明天再到廠子裏請一天假,到張師傅家裏跟那女孩兒見見麵,玩一天。


  中,我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現在你們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反正我這還是一百來斤,你們還隨便折騰吧。


  第二天,我也沒去廠子裏請假,請啥假呀,老子今天不高興,不給他們這些鬼孫子請假了,不請假就得罰款,罰就罰唄,不行老子還幹民工去!

  騎著摩托車,來到了張師傅家,張師傅那侄女早就在他家裏等著了,一進門,張師傅很熱情的給我倒了杯茶,張師傅的侄女呢,那天穿的什麽衣裳來著,忘了,記得好像不怎麽樣,對了,好像是一件紅呢子大衣,黑褲子,腳下穿的好像是一雙女式黑皮鞋,有帶子的那種。


  就這打扮,一看就知道,她不會打扮自己,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大點兒以外,沒啥地方能叫我看上眼的,說不上討厭,就是看著心煩。


  我坐在了她對麵,在她身邊呢,還坐著個老奶奶,看著年齡跟我奶奶差不多,至少也八十歲竄頭兒了,慈眉善目的,看著我笑了笑。


  張師傅連忙給我們相互介紹,這就是她侄女,小名叫張莉,大名我就不說了,這是她的真名,隨後,又把我給她侄女介紹了一下,劉黃河,小名黃河,東邊兒某某村的。


  這個張莉呢,自打我一進門,一雙大眼睛就冒光,就是那種眼睛裏一閃一閃的那種,一看就知道,打心眼兒裏喜歡我,就她這種眼神兒,我在慧慧跟田田眼睛也見過,特別是田田。隻不過呢,她這模樣兒真沒法跟田田和慧慧任何一個相提並論,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相互閑聊了幾句以後,張師傅攆我們倆出去了,讓我們倆出去轉轉,最好到市裏的人民公園轉轉。


  我一聽,行,去哪兒都行,就當走個過程唄。等回到家,我媽我奶奶要是問我,那女孩兒咋樣兒呀,我立馬兒回她們一句,不行,處不來,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坐上二路公交車,飲馬口下車,往南又走了兩三百米,這就來到了人民公園的東門,那時候,我記得人民公園進門好像已經不要錢了吧。


  兩個人進去瞎轉悠起來,誰也不說話,主要是我不想理她。晌午的時候,人民公園裏有炒那個涼粉的,每人買了一碗炒涼粉,涼粉挺好吃,就是跟我坐一起吃涼粉的人……太寒磣了點兒。


  吃完涼粉,我就跟張莉說,咱回家吧。張莉有點兒不盡興,跟我說,咱再轉轉吧。我說,我一會兒還要上班呢。


  張莉說,你不是請假了嗎?我說,哪兒請假了,請假就得罰錢呀。


  張莉一聽挺為我擔心,也不玩兒了,催著我回來,兩個人坐公交車又回來了。


  回到家裏,我媽跟我奶奶真就問我,那女孩咋樣兒呀?我一張嘴,剛要說不行,還沒說出來,電話響了,我媽起身去接了一下,接住以後臉上就帶笑了,說了幾句以後,掛斷電話,回來笑著跟我奶奶說,是那女孩打來的,問黃河回來沒有。


  奶奶頓時也笑了,奶奶說,這女孩要是娶回家,肯定知道心疼人。


  我當即一咧嘴,他娘嘞。


  轉回頭奶奶跟我媽又問我,那女孩咋樣兒呀?我還能說咋樣兒呀,咬著牙點了點頭,打牙縫裏蹦出一個字,行!


  也就這麽的,在隨後的日子裏,我媽三天兩頭催著我去找張莉玩兒,張莉有時候也給我們家打個電話問個好,全家人都挺高興,就我一個人鬧心,就琢磨著,怎麽能叫張莉先說不願意,她隻要一說不願意,我就有法兒給家裏交代了。


  後來,我媽逼著我再去找張莉玩兒,我不去,一拐彎兒,我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瞎溜達一天,我想等著張莉那邊涼透了以後,自己說出不願意,不過,事情並沒有按照我的計劃發展下去,很快的,我媽跟我奶奶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有幾次我媽叫我去找張莉,我都去了老半天,張莉又給我們家打起了電話,我媽一問,黃河沒去找你嗎?

  張莉那邊說,沒有呀。


  露餡兒了。


  回到家裏,全家人狠狠訓我一頓,說,你要是不願意,你說呀,你不願意你還去找人家!

  我頓時滿肚子委屈,我找她是心甘情願的嗎,不都是給你們逼的?


  奶奶跟我媽就苦口婆心的勸,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那些朋友,孩子都多大了,你要還是不結婚,家裏人都沒法在村子裏抬頭了。


  我一點頭,中,就、就這麽將就吧,啥時候結婚,你們說個日子,我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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