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轉輪(下)
轉輪三千,無常而回,送別嫵媚,空靈難違。
「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為什麼我感覺我忘記了什麼。對了,我是誰,我叫什麼,來自何方,目的是哪裡?我的過往在哪裡。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恍惚中央,一團懸浮著的光團在明暗交替。姑且就這麼叫它吧,因為我現在醒來以後,只感覺我自己現在就在這漂浮的光團之中。怎麼說呢,就像是在一團粘稠的空氣中,行走著飄搖著。
「醒來吧,我的孩子。」一個好聽的女聲在我的耳邊慢慢滲透進到了光團之中,也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只感覺到光團在聽到了這個言語之後,突然的開始了蠕動。
這是什麼感覺呢,就像是從無邊的黑暗中脫去外殼一樣。我的眼前漸漸的出現了光明的跡象,就像是看到了曙光,我開始妄圖抓住那一點點的光芒。
似乎像是聽到了我的心中聲音,那一道微弱的如同剛剛釋放出來的光芒開始慢慢的靠近我,那麼溫暖那麼的充滿了希望。
「看,他伸手了呢,好可愛呢,想要將他放在手心呢。」之前的那個女聲傳過來,在這個黑暗之中就像是溫柔的小船一樣擁抱著我的整個心靈。「在她懷中一定會很好吧,能夠忘記一切呢。」我這樣的想到,心中慢慢沉浸在她帶來的感覺中,漸漸的我的整個意識開始觸及到了整個心靈的最深處的地方,那裡一片祥和寂靜,只有我自己和那個溫暖的感覺而已。
「好一個小子呢,居然能夠這樣的進入到第三重夢輪之中,不過很奇怪呢,為什麼第二夢輪的時候她的精神竟然被彈出來,然後失去了我們的追蹤。如果不是你這傢伙對於他的特殊追求,我們可能真的就會迷失在他的夢輪之中。」一個站在陰影之中的男子看著對面的人說道,,他們中央,是一個隱約看到清楚的鏡子,不過這鏡子中映照的並不是他們彼此的面容,而是正在光團中央的我。不過這時候的我卻是不再是我的感知那樣的只是精神,而是一具,小小的軀體,那是一個嬰兒。額頭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的嬰兒。
「你的嘴巴還是那樣狠毒,就像你的人一樣不招人的喜歡。難怪會喜歡一直躲在黑色霧氣中,我終於明白了。」對面的女人一副懶散的樣子,坐在一個長長的椅子上,嗯,其實更多的應該是半躺在上面。她的一隻腳上夾著一朵青色蓮花,那花瓣的指向正是鏡子中的我。
「你又想要打架。正好看著這小子的童年太過無聊呢,我們再來過過招。讓我這黑色霧氣碰碰你的言語。看看你的真實可否打破我的迷霧?」跳出來黑色霧氣的右,看著依舊挑釁自己的左,暴跳的想要和她一絕勝負。
「算了,打架什麼的明明就是野蠻人的事情,我們這些棋手進行這些棋子的活計,是不是很像另一顆棋子啊。如果你要是無聊了,為什麼不要去看看那個來自第二夢輪的故事,正好也能等到這個小子的成熟。」右甩出腳上夾著的蓮花,在一聲轟爆中,和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的一縷黑色霧氣一起炸成了最基本的元素。
「你說的這個倒是很誘人呢,那麼我們暫時和解,我需要你的真實之境,你需要我的同調傀儡絲。我們現在只是相互取需要的。『右聽了左的建議之後,停下了渾身散發的黑霧,將它們凝結成為一道道白色的絲線。很奇怪呢,明明是無數的黑霧,卻能凝結成為最純凈的的白色。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只看到那道絲線劃破空氣,然後就進入了那道鏡子之中,在鏡子泛起一陣漣漪之後,上面的原本的光團開始變化起來,而在他們沒有看到的時候,那個光團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黑白雙色的瞳仁盯著虛空之中,然後嘴角輕輕上揚起來。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目的了,我們必須找到那個你的前世,但是這時候需要的是你身上的那一本現在的書-地靈鑒。」站在虛空之中的管殤對著身後的餓說道,他還是那樣的純凈的白色眼瞳,但是這眼瞳之中最深處的一個黑色的小點卻是不見了。
「這是地靈鑒,無論如何,拜託了。」餓掏出另一本書,和之前拿出來的諸天寶錄那樣的純金色光芒不一樣的是這一本地靈鑒始終帶著朦朧的灰色,金色和灰色交映之中還有一些七彩顏色流露出來。
「現在不是現在,我等找尋現在,它在你的永恆,找到那個靈魂吧。」接過來地靈鑒的管殤眼中一亮,那層七彩的光芒就從地靈鑒之中融入了他的身體,而他的眼睛也開始茫然一片,不斷的還在晃動的看著什麼一樣。
「找到了,在神界之上的神界。我們還需要動用一次諸天寶錄。不過這一次不必那麼麻煩的拿出來了。之前我已經吸取了一點它的力量。」白瞳的管殤終於不再是茫然的眼睛,他甩甩頭將手中的地靈鑒還給了餓,然後單手掐訣,在一陣漩渦攪動之中,他們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裡,就是最開始了,第一個地方,曾經的神界。」管殤的白色瞳孔已經開始消退下去,恢復到了黑色的他看著這周遭的種種景色,由衷的感嘆起來。
「那麼,他在哪裡?我們要找的人,他在哪裡?」餓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不住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紅白相間的岩石大地上不斷的灼燒著同樣顏色的火焰,雖然刺目但是並沒有灼人的感覺。無數的光點在天空中飄揚,有的時候融入在周圍的黑色樹木或者褐色樹木中,竟是讓那些樹木的表皮之上流露一些只有人類才有的表情。還有著周圍的一些環繞著樹木花草還有岩石不斷的漂浮旋轉的水流,違背了所有的原理的它們就像是自由的藍色在周圍徜徉,不時的會有些鑽入一些細小的空隙中然後再從另一邊竄出。
「五行缺金,也就是這裡的神域是不允許金的存在。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帶著利器了。」說著這話,管殤身後的一柄白色匕首慢慢漂浮出來,然後突然的消失在空中。
「還在身上,但是沒有辦法去觸碰,也沒辦法使用,看來這裡不喜歡金系的樣子。」管殤的手在腰后隱蔽位置摸了摸,但是似乎有一層的屏障一樣阻擋著他的手再向下去觸摸。
「我們向前吧,之前山海經給我說過了,我們一直向前自然能夠看到你想要找的,雖然我們在之前的那個時段是不會影響到什麼,但是在這裡可就不一定了。他讓給我們現在要小心自己的行蹤,最好不要讓豆豆的前世找到我們所在,也不要和他有太多的觸碰。」管殤看了看手上無法觸碰也無法看到的地方,嘆息一聲,似乎有什麼話他還沒有說。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接觸他我們怎麼能夠知道詳盡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能像是之前一樣,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樣。」餓對這樣的解釋明顯不是很滿意,她的眉頭促起,沒有隨著管殤而動。
「只是因為我們現在觸及的是古神,我們這些微末的時空法則在他們眼中只是小小把戲而已。對於已經是時間長河中的永恆來說,他們很容易的破開時間看到我們。所以我們還是小心行事,只要不真的讓豆豆的前世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就好,這一點山海經已經用地靈鑒幫我們掩飾了。所以只要你不會激動的直接說出來或者明示暗示,就應該不會有事情。」看了看賴著的餓,管殤還是心腸一軟的說出了最後山海經交代的,當然,他知道這樣的說出來一定會有危險性。和之前說的那樣的結果可能會截然不同。
「無論如何,我不會連累你的。就像是你當年的做法一樣,扛下所有的罪孽。」餓的眼睛帶著堅定、而管殤看到勸誡無果之後,似乎早就知道了會這樣,就帶著餓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怎麼樣,還要看下去?在這樣的話,我們也會暴露在那上古神之下的。你知道他們的能力,就算是我們也需要糾纏的,可能就會錯過另一個果實的成熟。左?你覺得呢。」右一邊看著面前的同調畫面,一邊說道,他的言語中帶著的刺,徑直的扎向了左而去。
「言語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玩弄言語的祖宗。我們繼續看下去吧,那個山海經掩飾之下的我們也會被一同掩飾。而且就算他們先行的暴露了真實,我們也會依舊保持在迷霧中。因為,我們現在可是沒有辦法透露明示暗示啊。」左笑眯眯的看著真實之境,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而現在在過去的那個神域的管殤和餓,卻是踏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個帶著無數的符文和咒靈,還有眾多的靈氣供給陣法存在的地方。雖然有著這些明顯都是為了那裡供養靈氣,但是還是能夠用肉眼看見剛剛輸入的實質化的靈氣瞬間化作虛無。
「終於,到了嗎?命中注定前來的人。」一個聲音,從這個不斷的被靈氣籠罩的朦朧的地方傳出來,方向,正是管殤和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