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冰火劍
水意濃厚,火勢正旺,秦羅的腳下,如同正在被焚燒的荒原,草木燃燒,讓他無處立足,所以戰戰兢兢,不停逃竄,但是不管他怎麽躲避,都始終無法脫離開那一片火海。
上官落就像是一條被大水包圍的兔子,兔子是不會遊泳的,上官落卻是會遊泳的,但是這不是大江大河,不是沒有任何威脅的水流,而是具備了攻擊的水,就像是當初那一條讓錢峰險些死去的弱水一般。
上官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在陸風的視角看去,上官落的七竅緊緊鎖閉,體內真元自成天地,但是呼吸卻越發的急促,隻有出的氣息,沒有進的氣息。那一道水意,竟然讓恐懼直接包圍了上官落,哪怕是修行者,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因為本能,所以呼吸,因為想活下去,所以隻能吐氣,不敢吸氣。
而陸風,雖然能夠殺死周鵬,但是依然被薑暮那一種睥睨的眼神掃著。
“你應該是最弱的,為什麽能夠殺死周鵬?可見你身上有著很多秘密,我萬毒門最不擔心的就是秘密了,哪怕是天星洞府這樣的辛密,也被我學會了,水和火本不能相容,但是你看。他們現在融合在一起,多美。”
薑暮手指的方向,一道水龍和火焰交織在一起,映照出一種和諧,他的聲音變得柔和,沉悶,越發的充滿威嚴。
就在一瞬間,陸風明白了,薑暮學過某種神念攻擊的秘術,以至於他的神念無比強大,遠遠超過了本身的境界,所以,秦羅被火勢包圍,無路可退,所以,上官落被大水吞沒,無人能擋。
“你裝逼的樣子,很醜,雖然你長的卻是很美,但是在我看來,太娘了。”
薑暮皺起眉頭,“娘?”
“娘,就是娘娘腔,嗬嗬,像個女人一般,所以,讓我很惡心。”陸風嘴角微微上揚,頭頂上那一段水火相濟的氣息直接落下,帶著憤怒的嘶吼,試圖刺破陸風的天靈蓋。
但是一瞬間,陸風的頭頂,一道虛影破空而出,就像是從某個空間直接邁出來的神人一般,虛影之前,水火分隔,化為青煙,嫋嫋升起,繼而消失在天地之間。
天空之中的骷髏猙獰的笑著,薑暮的臉上露出一絲冷漠。
不論是冷漠,還是猙獰,都是殺人的前兆。
所以,陸風先出手了,齊天就像是一條泥鰍一般靈火,盤旋著出現,在陸風的手中的時候,它就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神器。
看到齊天出現,薑暮眼前一亮,“神器,果然是有所依仗,不然就憑你元嬰期,如何殺死周鵬!”
渡劫大成的薑暮,此時身形微動,頭頂的骷髏長大了嘴巴,一道瘋狂的撕扯力量,直接讓陸風的衣襟雜亂的飄動,陸風感覺到有一種神秘的詭異的力量在撕扯著自己身上的一切,包括力量,包括真元。
神念攻擊,轉瞬即至。
本來緊閉雙眼的陸風,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一道紫芒從瞳孔裏閃過,耳角的發絲稍微浮動了一下,本就不喜歡長發的陸風,動了。
論神念,陸風雖然隻是元嬰期,但是因為魔族傳承的原因,根本無懼任何人,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出現,在神念強度和神念的強大方麵,陸風也可以拚死逃離。
所以,薑暮的臉色驟然一變,就像是女人遇到了淫賊,天使遇到魔鬼一般。
驚訝,詫異,恐慌,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也足夠了。
陸風身前的虛影,手持長劍,一劍斬下。
而陸風手持齊天,弓步向前,雙手緊握齊天的劍柄,手掌上傳來的熟悉的清涼和溫熱,就像是陸風心裏隱藏的情緒,有時候是水,有時候是火。
水和火能否共存,這並不是一個讓陸風擔憂的問題,從穿越過來之後,陸風就知道,一定可以,因為在那個穿越前的世界,路封禁見過無數水火相濟,融合的例子,這種超前的世界觀,如果當時他告訴別人,一定會被認為是傻子,但是陸風不是傻子,他的心裏有數,更何況,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將水火兩種力量結合起來,至於能不能發揮到極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水火交融,不光是你會。”
陸風沉吟著,眼神冷靜,像極了狩獵的猛虎,齊天斬下的動作,沉穩,老練,如同朝歌城裏行走大街小巷多年的賣油翁,油線穿過銅錢中間的空隙,不沾染一絲風塵,陸風這一劍,水火更加和諧,和諧的就像是老夫老妻,劃破長空,落在薑暮的身上,不帶有一絲的煙火氣息。
沒有煙火氣息,但是卻有著毀滅的氣息。
“你,不可能!天星的絕學,你怎麽會!”
陸風當然不需要學那個什麽小門派的絕學,這種東西嗎,他因為了解,因為相信,所以就會,當初冰火劍出現的時候,陸風刹那間就領悟了。
“冰火兩重天的味道,不好受吧?當然了,你可能不理解,冰火兩重天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或許,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知道。”陸風在心裏暗暗的說道,眼中沒有閃過任何憐憫。
秦羅和上官落此時還在掙紮,動靜越來越小,陸風這一劍穩穩落在薑暮的身上,薑暮的手心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屏障,瞳孔在刹那間變成了黑色。
“這又是哪門子秘術?”
薑暮的嘴角越發的猙獰,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袍,黑色越發的明亮。
明亮的黑色瞬間包圍了齊天那一劍。
天地周邊,黑色無邊無際。一切都是黑的,荒原是黑的,結界是黑的,天空是黑的,連星辰都沒有,這一方結界之中,一切都是黑的,如同中土人黑色的瞳孔,隻不過,薑暮是白的。
“你不可能殺死我的,我活了二十八年,學了三十二個宗派的絕學,這些絕學或許並不是特別強大的那種,但是放在一個人身上,怎麽也會讓我變得很難死去。”薑暮嘴角的鮮血似乎也變成了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