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蘋果的味道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彌漫著空氣，蔡文傑焦急的坐在手術室門前的椅子上，不時的伸長脖子望向手術室，他迫切需要知道林誌陽的狀況。


  林尚坐在遠處的角落裏，雙手插進濃密的頭發用力不停地撕扯，不時的低聲自語；“怎麽會怎樣，怎麽會這樣？”。


  伏英市豪華大酒店生蠔國際大酒店中，林誌陽的父母正在在和別人簽約，幾千萬的生意，他倆又是送錢又是找關係才搭上這單大生意，當就要簽約的關鍵時刻，林誌陽父親的手機響了，他高興地接了電話，但是第一句話就讓他差點暈了過去，醫院打來的：“林先生，您的兒子中槍受傷嚴重，請您盡快到醫院處理相關事宜。”


  接完電話，林誌陽的父親踉蹌的退了幾步，仿佛老了十幾歲，林母急忙過去扶住他：“發生什麽事了？”，林誌陽的母親十分疑惑。


  林父喃喃地說了聲：“誌陽出事了。”隨後二話不說就拉起林母往外跑，林母被林父的舉動嚇得懵了，上了汽車才緩過勁來，大聲質疑：“誌陽，誌陽他怎麽了？什麽事不能先簽約？幾千萬的生意，花了多少錢跟關係……”


  還沒等林母說完，林父劈頭蓋臉大聲嗬斥：“兒子都快要死了，錢錢錢，錢比兒子重要嗎？”


  林母愣了一下：“兒子，我們的兒子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林母六神無主。


  林父看了他一眼，溫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醫院的通知。”


  不久，一對中年的夫婦焦急的小跑到手術室門前。


  蔡文傑叫了聲：“伯父伯母。”


  中年婦女眉頭緊皺，走到蔡文傑麵前：“文傑，誌陽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中年婦女焦急的問道。


  蔡文傑看了看手術室，哭道：“誌陽，誌陽他中槍了，很嚴重，現在在手術室中搶救。”


  蔡文傑蹲在地上泣不成聲，在林母的追問下，蔡文傑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了。


  林尚沉默地走到林母麵前；“伯母，我對不起誌陽，對不起您，你打我罵我吧。”林尚聲音沙啞。


  林母複雜的看了林尚一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平時三人中最乖最老實的林尚怎麽會做出與性格截然相反的舉動。


  她慢慢地退到椅子前坐了下去，當她一想到在手術室裏不知死活的寶貝兒子，心中一痛，鼻子一酸，眼淚就出來了，她用雙手掩著臉：“誌陽，我的乖兒子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不要丟下父母啊。”


  林尚悔恨的站在林母的麵前，他的內心不斷翻滾，他真的不想這樣，如果可以用五十年的壽命換回什麽事也沒發生，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交換，萬一林誌陽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實在是不知道怎樣麵對林誌陽的父母。


  林父低著頭走過來拉了拉林尚：“林尚，過來一下。”


  林尚跟著林父走到窗邊，“林尚，伯父很佩服你的勇氣跟膽量，也很佩服你的武功，但是有些人你們是惹不起的，當你做一些會跟別人產生恩怨的事時，要考慮一下你有沒有保護自己跟家人朋友的實力。”林父教誨道。


  “伯父，我明白了，這次我真的對不起誌陽，對不起您，以後做事我會好好思考的。”林尚深深的低下了頭。


  “就憑你的這次表現，誌陽沒有交錯朋友，隻是你還是太大意了，誌陽他……”林父抽了抽鼻子，子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有哪個父母不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子女呢？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更濃了，周圍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了，林誌陽在手術室搶救已經將近兩個小時了，裏麵還是杳無音信，期間隻有一個護士在手術室與器具室之間慌慌忙忙的跑了兩回。


  林母哭的眼淚都幹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蔡文傑在一邊安慰著她，林父坐在角落裏不停的抽煙，煙頭撒了一地，林尚還是抱著頭撕扯著頭發。


  許久，一道亮光從手術室中射出來，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護士拿著一個本子走了出來。


  林尚四人第一時間的衝上去把護士圍住，“我兒子誌陽怎麽樣了？”


  “誌陽手術怎樣？”


  “誌陽沒事吧？”


  “誌陽到底怎樣？”四人同一時間開口說出了內心的想法，說完都閉上了嘴，期待的看著護士，他們都希望誌陽平安沒事。


  護士看著他們“撲哧”的笑了：“放心，你們口中的誌陽經過搶救脫離了生命危險，他傷到了胸骨，需要靜養較長的一段時間，親屬簽一下字吧。”


  “真的？太好了。”林母鬆了一口氣.

  林父也緩緩吐了口氣，“耶，我就知道誌陽福大命大。”蔡文傑直接喊道。


  林尚看著護士：“你再說一次，誌陽他沒事。”，“他沒事，脫離了生命危險。”護士清脆的聲音響道。


  林尚喃喃道：“沒事，誌陽他沒事，沒事就好。”，林尚在這件事中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心中的石頭落下了，他有點失態。


  “林尚，別這樣，誌陽不是沒事了嗎？別那麽自責，把自己憋壞了。”心情轉好的林母走過來摸了摸林尚的頭。


  病房裏，林誌陽躺在病床，四個人圍坐在他的身邊，脫離了生命危險的林誌陽還是帶了個呼吸機，他的胸口纏了一大堆繃帶，林母拉住他的一隻手，不停地詢問他，林尚三人都在看著這個溫馨的畫麵。


  林尚走到林誌陽的麵前：“誌陽，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林尚自責的對林誌陽說.

  林誌陽微微一笑：“好兄弟，說這些幹什麽？”


  林尚握住林誌陽的手：“對，好兄弟。”


  蔡文傑竄到兩人中間望了林尚一眼，最後看著林誌陽：“對，好兄弟。”


  林母欣慰的笑了。經過搶救林誌陽已經沒有大礙了，隻要靜養兩三個月就能徹底恢複，“誌陽，你這樣就別去參加高考了吧，明年才去。”林母擔憂的望著林誌陽。


  “高考，高考。”想到高考，林誌陽擔心了起來，畢竟他已經準備了很久，就這樣放棄了實在是不甘，以他的身體狀況，高考是能參加，但是課程也會落下一大截，這樣怎麽能去高考？

  林尚自信十足：“誌陽，我會天天輔導你，放心，一定讓你考重本。”.

  “林尚……”對於林尚的成績林誌陽還是清楚的，林尚他自己也不能考重本，怎麽能讓他考重本呢？


  林尚真誠的看著林誌陽：“相信我，一定行。”


  林尚強大的自信感染了林誌陽，再加上林尚的種種驚人變化，林誌陽相信了林尚：“好，我相信你。”


  蔡文傑插嘴道：“我也要，我也要考重本，林尚你要幫我。”


  林尚敲了一下蔡文傑的額頭：“放心，有你的份。”


  “嘟嘟嘟，嘟嘟嘟”林尚的手機又響了，“喂，林尚嗎？晚上七點鍾到樂悠悠飲吧喝東西。”


  林尚內心怦怦跳：“恩，好的。”“又是李洋嗎？要不是她……”蔡文傑撇撇嘴抱怨說道。


  “恩，我喜歡她，誌陽的事我會處理。”林尚內心很矛盾，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跟自己喜歡的女孩不合。


  林尚一邊走路一邊調整自己的心態，他不想以這副麵容去對待他喜歡的女孩子。


  李洋，不算是很漂亮的女孩，但是身材豐滿，韻味十足，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為人大膽爽朗有點高傲嬌霸，成績全班前五左右，至於林尚為什麽會喜歡她呢？也許是林尚的性格所致，林尚以前比較內向，內向的人，一般都會喜歡比較活潑開朗的人，也許他們希望以此改變自己的內向，也許他們希望通過活潑的伴侶表達自己開朗的一麵，反正林尚就是喜歡上李洋了。


  調整好心態的林尚回到宿舍認認真真地洗了澡，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衣服赴約去了。燈紅酒綠，各種顏色的燈不停地交換，照射在飲吧裏，林尚與李洋麵對麵坐下，“恩，林尚，你要點什麽？”李洋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點單，頭也沒抬。“隨便啦，你幫我點。”林尚假作鎮定。


  “那要杯茉莉花茶跟椰汁西米咯。”


  “好的。”林尚從兜裏掏出了一百塊遞給李洋。


  “哪，找回給你的八十四塊。”李洋點完飲料把找回的錢給了林尚。


  “嗯，我們玩些什麽呢？要不玩鬥牛，每局兩塊咯。”李洋建議道。


  “嗬嗬，我不賭錢的。”林尚麵色尷尬，一個農民的兒子，有錢給他賭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林尚幾次欲言又止，他還沒有跟別人表白過，實在是說不出口。


  對於李洋，短暫的相處，林尚發現李洋跟他不是兩個世界的人，也發現李洋有不少的缺點，但是愛情這些東西，一著迷了就無法自拔，林尚深深地喜歡上了李洋。


  一轉眼，幾個小時過去了，林尚感歎：“美好時光總是這麽快過。”林尚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害怕李洋拒絕，保持一種曖昧，最起碼林尚可以幻想一下。


  林尚小心翼翼的把李洋送回宿舍，他不停地提出各種話題，以免沒話說帶來的尷尬。


  暗淡的月光穿過窗戶照在一張床上，林尚在床上轉轉反側，他即高興與李洋的約會有悔恨自己的膽小。經過幾次的思想掙紮，林尚拿起了手機：“我喜歡你。”


  打完字後，他閉著眼睛按了發送鍵，“砰砰砰”林尚緊張無比，臉紅心跳加速的他焦急的等待著。手機亮了，林尚急忙打開信息：“哈哈哈，嚇到我了。”


  “我說我喜歡你。”


  “我知道啊。”


  “那就是什麽意思？”


  “我也喜歡你。”林尚反複的看著這五個字，心裏竊竊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