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為樹精冥禮
袁浩與蕭子玉二人一直跟著那一溜發著淡盈光暈的螢火蟲。
沿著出現的青石板路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之前袁浩差點被樹精分食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那些樹精的位置就在前方,蕭兄布陣吧。”
袁浩拉住還準備往前的蕭子玉道。
眼見螢火蟲已經不在前行,全在一處一小片空地上方久久不見離去。
蕭子玉駐足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個神壇,放置好要做法事三寶。
“那開始吧。”
兩人一同合作布起陣來,時間緊迫沒法找什麽陰陽先生舉辦儀式,隻得兩人一起濫竽充數當這個牽線人。
二人拿出三柱香來,兩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香杆,香頭朝下忽地又往上一挑,用念力將香點著,插進去了一個青銅小香爐裏。
“三生石上,顯緣。吾今喚靈,相約到此。”
二人憑空化出兩道符咒又開口念了一句咒語將其點燃。
一早帶來的緣分木牌從神壇上兀自飛出,飄蕩在半空中,拴在一起的緣分木牌相撞發出汀鈴叮當的脆響。
劃破黑暗寂靜的夜空。
“吾今有召,陰人還魂。點將成兵。”
蕭子玉擺出十多個稻草紮的小人,一字排開,每一個額上貼上一張黃色符紙,而後他咬破食指在每一章黃符上點上一滴自己的血液。
袁浩則神色肅然,將畫好的四麵招魂幡插在神壇兩邊,做完這些拿起壇桌上的一個銅鈴開始揺晃個不停。
此時的黑風嶺陰風陣陣,呼呼~響起鬼哭狼嚎的聲一陣一陣。
“去。幹活。”
蕭子玉一拍神壇,強勁的掌風將那十個稻草人盡數振飛落地。
隻見那小小的稻草人落地瞬間,出現數道鬼風旋轉著不消片刻幻出十個人來。
他們頭戴鬥笠,臉上漆黑一片,沒有臉孔沒有表情,隻有一雙微亮發著白光的眼睛。
身上穿著紅色短卦,腰間纏著紅色綢緞,一個個手裏拿著嗩呐、笛等吹奏樂器,鼓、鑼等打擊樂器。
整個一支迎親隊就這樣神奇地出現在空地之上。
迎親鬼樂隊,舉起自己的樂器便開始吹拉彈唱,一首喜樂歡快的在陰氣滲人的黑風嶺突兀響起。
鑼鼓喧天響徹夜空,喜樂歡快的此起彼伏回音四起。
正所謂百鬼抬棺不是迎親便是出殯。
袁浩隻見飄蕩半空的緣分木牌撞擊地更加快速。他心道時機成熟,便拿出兩張生辰八字邊點燃邊喝道:
“大牛~小翠。我今抽空為你倆證婚,還不顯形更待何時。”
袁浩抓了一把朱沙將其撒到還未燃盡,寫著兩個人生辰八字的紙上。
“哄~”
紙上火勢忽地大漲,一下串起老高,青幽火光將袁浩戴著的獸紋麵具照亮,更添了一抹詭異的氣場。
隨著袁浩說完,從一顆樹上出來了一個穿戴著鳳冠霞帔的女子,另一顆樹身上也出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穿著喜服的大漢。
這兩個鬼正是大牛和小翠,他們是被人為分開的,分別和其他兩個鬼綁湊在一起。
此人實在狠毒,人都死了還不讓他倆在一起,硬生生拆散不說,還亂配鴛鴦譜。
難怪先前袁浩看出樹精拚湊的陰陽臉彼此嫌棄。生硬,原來是這樣。
“小翠。”
“大牛哥。”
小翠與大牛開心的抱在一起,而後兩人手拉手迎著喜樂開心的朝神壇走來。
“神君在上,我大牛。”
“我小翠。”
“自願結成夫妻,一同相約倫回。希望來世在續前緣。”
”嗯,很好。祝福你們。蕭兄開始吧。”
此時由蕭子玉扮演儐相一角,他朗聲喊道:“一拜天地。”
小翠與大牛雙雙背過神壇朝天空的月色行了一個拜堂禮,二人相視一笑回過身來。
“二拜高堂。”
此時由袁浩充當家人角色,二人朝袁浩又是一拜。
“夫妻交拜。”
小翠眼帶羞澀,之前被劃爛的臉頰光潔白皙,要不是已經身死沒有血色,那一臉嬌羞的模樣也不難看出是一位我見尤憐的好姑娘。
“”禮成。”
袁浩心中五味雜陳地看著二鬼很不是滋味,就因為他們相愛就被別人妒恨,害死也就罷了,還活活拆散。
不讓別人輪回轉世,將他們變成生不如死的樹精,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禮成過後小翠與大牛在喜樂聲中變成兩束光暈相纏著消失不見了。
而寫著他倆名字的緣分木牌掉落在地上,木牌上的人名也煙消雲散,不見蹤跡,好似從來就沒有過這兩個人的存在。
“張望~李小寧”
袁浩一一念出數對情侶,都為他們完禮。
樹精不在,樹易不在,隻見前方的樹木越來越少,蕭子玉與袁浩二人用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將那緣分木牌上的人名點完。
而陰鬼迎親演奏隊也是一刻不停的吹拉彈唱了整整三個時辰,若是凡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當第一聲雞鳴響起,所有的一切接近尾聲。
袁浩與蕭子玉忙活了一整晚,總算是將事情幹完。
兩人也有些倦意,收拾完所有東西,這才禦劍回去,在世人都還沒起床之前回了房間。
袁浩衣服也沒脫倒頭就睡,實在是累得夠嗆。
天此時已經蒙蒙亮了。
蕭子玉剛一進房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梳妝台。
手裏拿著一根簪子正在頭發上比劃來比劃去,研究著怎麽戴才好看。
“是你。~你這小狐女膽子不小竟敢動我東西。快給我!”
蕭子玉麵如寒霜,看見那女子將自己買給雲靈師姐的禮物別在頭發上,語氣冷凜警告著朝女子拔出劍來。
“嗬。不就一枝破簪子嘛,醜死了。我才不希罕呢。不過你想要,我還偏不給你,哼。”
月瑩一早便摸進了蕭子玉的房間,魅夜讓她想辦法又將蕭子玉引去黑風嶺。她來得不湊巧,那臭道士不在房間。
隻得百無聊賴的在房間等著,她原本想搜兩件趁手的法器用用,沒想到在枕頭底下發現一個精巧的錢袋和一枝發簪。
想也知道是女子的東西,心中呲笑那假正經的臭道士,藏得真深,不知道在意淫哪家姑娘。
打著小算盤壞笑著將錢袋揣進自己懷裏,坐在梳妝台比劃著手裏漂亮的發簪。
正巧,想找的人回來了,恰好被他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