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曾經的死人活了
陸長川看見眼前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望東!”
真的是他!
兩個男人同時大步朝著對方奔去,抱在一起。
“望東!你沒死!”
陸長川激動的拍著男人的背部。
此時此刻出現在眼前的男人是他們以為早已死掉的人。
四年,整整四年。
看著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麽可能不激動。
“老大我回來了!”
真的很想念這些戰友們!
“你這小子,這些年跑哪去了?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意外。”
孫望東坐了下來,打算好好地說說。
林音音去廚房拿了兩個大綠茶缸倒好了,熱水放在桌子上:“喝水。”
“謝謝嫂子。”
孫望東手捧著熱水開始細細講述。
“我這麽多年沒回來主要是因為我失憶了……”
“失憶?”
“嗯。”孫望東繼續道:“我醒過來就在醫院,當時我身上沒有任何證件,聽說是村裏的村民把我送到醫院去的……”
陸長川越聽越覺得他的這段經曆足夠特別。
“你以為自己是那個人,然後就留在當地生活了?周圍的人就沒有任何異樣嗎?”
“那個村子人很少,每家相隔很遠。李大力平時都在山上,不刮胡子,蓬頭垢麵,村民們也分不清。”
機緣巧合,他在那個村子生活很久,若不是在山上砍柴失足跌下山坡,估計現在也不會恢複記憶,很有可能一輩子呆在那裏。
“所以你的屍體其實是李大力的屍體?”
若當時他們沒有找到屍體,也不會根據屍體上的衣物判斷死者是孫望東。
正是因為當時找到了屍體才會下定論說他死了。
“當時為了任務,我和李大力換了衣服,沒想到後來他卻因我而死……”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孫望東不禁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
孫望東陷入愧疚,眼眶紅的厲害,能看見他眼裏含著淚。
陸長川手搭上他的肩膀:“逝者已逝,盡量補償他的家人吧。”
代替李大力照顧好他的家人才是有用的,愧疚毫無用處。
孫望東握緊了拳頭,“他沒有家人。”
他連贖罪的地方都沒有。
陸長川抿著嘴巴,無言。
氣氛一度陷入凝結,林音音猶豫再三開口:“我想那位叫李大力的壯士當初願意與你交換衣服也是為我們的國家和人民獻身了,或許你可以重新回到軍隊,保護更多的人,他的犧牲也是有意義的。”
她的一番話,讓沉浸在悲傷和愧疚之中的孫望東重新燃起了鬥誌。
“嫂子你說得對,我要重新回到部隊做更多的任務!”
收拾好情緒,孫望東從衣服的裏懷裏掏出一個信封。
信封厚厚的鼓鼓的。
“老大我這次是來感謝你的。”
孫望東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我不在的這些年你每個月都給我家人匯錢,他們之所以生活的還不錯,都是因為你的幫助,謝謝你。”
說著男人的眼眶有些紅。
老大平時很嚴厲,但卻真真實實地有把他們當作兄弟。
“不必說謝,如果換成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會幫忙照顧家人的。”
“老大!”
四年之久,這份情誼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如果自己沒有恢複記憶,老大應該會幫忙一輩子吧。
“這四年我小存了一筆,還不夠,剩下的我慢慢還。”
原來信封裏裝的是錢。
“這些我收下了,就當你還清了,以後這事兒不必再提。”
孫望東的家庭情況他了解,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來還債,以後的生活就要困難了。
“老大,這不行,誰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剩下的我一定會還的!”
孫望東堅持。
陸長川了解他的性格,最後妥協:“好,慢慢還吧,我不急。”
林音音差不多也把整個故事聽了一個大概,側著臉望陸長川,原來他還默默做著如此暖心的事情。
看似冷漠,實則有情有義,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
當天晚上,孫望東留了下來,陸父陸母熱情地招待了他,飯桌上三個男人喝了不少酒。
兩個人許久未見,但是他們有說不完的話,回憶當年在一起奮鬥訓練做任務的日子,臉上的笑意一直未減。
林音音也是第一次看到陸長川喝了那麽多的酒。
“老大,我再敬你一杯。”
“幹!”
一杯接著一杯,兩個人喝的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可誰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她在旁邊幫著倒酒,隻字未勸。
“音音,你不勸勸?”
“沒事媽,長川今天難得高興,讓他多喝點也沒事。”
“那好吧。”丁鳳梅也看出自家兒子是真的高興,但是二人喝的確實有些多,估計等會兒喝完就得醉的不省人事。
“我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我來吧。”林音音起身要幫忙,被婆婆給攔住了,“不用,你在這裏守著他們三個就行了。”
何止三個,要是把已經睡了的陳書陽算上,是四個呢。
婆婆把房間收拾出來之後就把睡在牆角的陳書陽喚醒了,“書陽,別在這兒睡,回房間睡吧。”
小孩兒睡的迷迷糊糊,望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還有點蒙,緩了一會兒才恢複清明,“好。”
說完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回房間了。
丁鳳梅看林音音打了一個哈欠,道:“音音,你困了吧,回屋睡去。”
“沒事兒,一會兒他們都喝醉了,你一個人肯定扶不動。”
“他爸一點兒不知深淺。兒子高興喝酒,他跟著湊什麽熱鬧。”若是陸邢沒醉,就用不到兒媳婦了。
說著,就見原本已經喝醉趴在桌子上的陸邢站了起來。
站沒站穩,身子搖搖晃晃,差一點又倒那裏去。
“爸。”林音音距離比較近,一把扶住。
“沒事。”陸邢抽出胳膊,“我沒事兒,我能行。”
陸邢晃晃悠悠的走到丁鳳梅身旁,一把捧住她:“我…怎麽不知道…深淺?你的深淺我是最了解的!”
丁鳳梅臉刷一下就紅了,尷尬的瞟了兒媳婦一眼,嗬斥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瞎說什麽呢,喝點酒不知道北了?!”
什麽話都隨便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