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地府有變?
第四百四十九章地府有變?
馬面性子急躁,道:「那個勾魂使者現在的名字叫關構,幾生幾世之前名字叫關躍武,與你同處一個世界。在當時,他是一個昏庸的小官,而你卻是一方遊俠。因為這關躍武借勢欺人,把一良家女子圈養起來當了性*奴。那家人前去質問,反被他全部關起來,那女子的未婚夫更是被他直接投進了牢里,生生折磨致死。你聞聽此事之後,曾經前去官府告狀。結果,連你也受了冷落和侮辱。這還不算,當夜關躍武直接就派人對你下毒,又派人去放火燒你住的客棧。殺你不成之後,反把客棧里所有的人一起殺了。當時,那家客棧里還住著四個懷胎七月的孕婦。你在震怒之下,才殺了關躍武一家九口給死者抵命。」
沈鋒原本並不以放走勾魂使者而反悔,但是現在聽到面的話,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牛頭也在此時沉吟說話,「關躍武雖然早就該死,縱然入地府,也應受永生永世之苦。但是,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運氣,居然與地府十殿閻君中的一位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居然在地府硬生生的修鍊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直到這幾年,才以地府勾魂使者的身份出現。不過,此子倒行逆施,亂用地府權力,已經波及地府掌管諸天輪迴的正常。十殿閻君,已經有六位下令要將他拘回地府受處。只可惜,此子狡詐,每每讓他跑掉。」
「如果再遇到他,他絕不可能再跑掉。」
沈鋒沒有說過多的話,卻已經顯露了足夠的決心。
「那就有勞沈道友了。」
牛頭,馬面兩人互視一眼,同時向沈鋒施禮。
「無妨。就算我不找他,看他對我的仇恨,也會來找我。不過,我以前不知道此事的因果。現在知道了,自會跟他好好的做個了結。」
沈鋒長呼了一口氣,臉色恢復了平靜。
「沈道友,我們兄弟還有事要做。咱們就此別過吧。」
頓了一下之後,牛頭張了張嘴,一副有話想問的樣子。不過,沉吟了一下,終歸還是咽了回去,說了句場面上的道別的話。
牛頭要走,但馬面遲疑了一下,終於遲疑的道:「沈道友,不知道你的血浮屠祭煉的如何了。十八妖王,脫離封印了多少位?」
沈鋒看看牛頭,再看看馬面。牛頭雖然說要走,但聽到馬面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也停住了腳步。兩個怪物,四隻眼睛,炯炯的看著沈鋒。
「兩位因何如此關注十八妖王呢?」
沈鋒呵呵一笑,笑而不答。
「呵呵,那倒沒有。」
牛頭咧著大嘴,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我們怎麼說,也是和魔帝還有十八妖王有過故交的人。現在故人有了傳人,十八位妖王有機會脫困,我們自然要關注一下。」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地府有所變動。你生怕十八妖王脫困,然後再上演一出十八妖王鬧地府的鬧劇吧?」
沈鋒直視著看似憨厚,實則心機深沉的牛魔王說話。
話一出口,牛頭和馬面兩個怪物鬼差的臉上表情同時一僵。望向沈鋒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玩味。
「地府掌管諸天生死輪迴多少年,賞善罰惡,一切都有條不紊,怎麼可能會亂?再者,十八妖王當初之所以鬧地府,也不過是跟著上代魔神大帝一起起鬨。縱然十八妖王手段通天,當初大鬧地府又能如何。只需輪迴之盤輕輕一彈,便令魔神大帝被封印進血浮屠,直至身死,十八妖王也被封印。輪迴因果,天道循環,哪個能夠逆轉。」
牛頭和馬面的話音沉穩,眼中滿是凝重。言詞之間更有極為濃重的警告意味,言外之意,如果沈鋒要有僥倖心理,想要強攻地府,也定然會有極為苦難的懲罰降臨。
「我現在也總算是明白了。」
沈鋒並不理會兩人的警告,仍然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道:「當初我第一次遇到勾魂使者,我的修為本來遠不及他。但是,牛魔王忽然脫離封印,破空而出。那個勾魂使者居然毫無戰意。論實力,他本應在牛魔王之上,但是他居然只隨便應付了兩招,便隨即逃掉了。現在看來,他害怕的並不是我,也不是尚未完全修復的血浮屠。而是因為不知道有多少個妖王脫困,怕被陷入圍攻的局面,這才拚命逃跑。你們兩個如此緊張,也不過是因為地府有變,怕外界再有更強大的人侵入。幾位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願天下太平,人人不爭不殺。令善者得賞,惡者得報,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地府只要掌管輪迴公公正正,我卻是不願意再做逆天的事。」
聽到沈鋒如此回答,牛頭,馬面再次互視一眼,竟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牛頭,馬面再次向沈鋒施了一禮,不再說什麼,身形一晃,徑向遠處飛去。
「沈鋒,想不到你居然連地府的鬼差都認識。」
饒是華天池見多識廣,看到剛才的一幕,也不禁有些咋舌。
梁笑羽和洛水白雖然在平等的弟子當中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看到沈鋒的經歷,卻不禁目瞪口呆。
沈鋒對於幾人的驚嘆並不以為意,只是極為淡然的說了一遍當日他在「煉泅島」上正面遇上青面魔,然後囚住了牛頭,馬面兩個鬼差的一縷神念的事說了一遍。
一番話說出來,自然又讓梁笑羽幾人一番驚嘆。
不過,沈鋒卻陷入了沉思。
牛頭,馬面兩個人這次一見到他,本能的就開始對他有戒備的心理。對於他的言詞之間,頗多試探之意。尤其是問到十八妖王的時候,更加有一種膽戰心驚,唯恐他們已經脫困的意味。
足以讓牛頭,馬面這兩個在地府做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鬼差如此慎重,代表著沈鋒或者說他身上的「血浮屠」以及背後的十八妖王已經引起了地府的警覺,唯恐十八妖王鬧地府的事再現。
一想到自己被地府所忌,沈鋒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一個人本身不一定是有罪的,但身上如果拿到了會令別人窺測的東西,引起別人忌憚的東西,卻已經是一種罪過了。
沈鋒甚至有一種直覺,地府里的人並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隨著他的力量越發的壯大,只怕會越來越關注他。
甚至,沈鋒懷疑地府會想辦法做一些暗箱的操作。
所謂的「輪迴之盤」,終歸是掌握在地府閻君的手裡,他說公平便是公平的。
地府閻君既然可以操縱「輪迴之盤」將魔神大帝擊退,顯見他們可以把「輪迴之盤」當成一件法寶來攻擊。
如果,他們暗暗調動「輪迴之盤」影響沈鋒的氣運。只怕沈鋒以後的路要越來越難走了。
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沈鋒卻也並未完全氣餒。
修道之人既要順應天理,也要逆天修行。所做的事,本就有逆天之意。
而且,沈鋒自幼在般若寺長大,所誦讀的佛法,本就講究超出三界,不在六道輪迴。
望著牛頭,馬面消失的方向,沈鋒喃喃道:「如果你們好生掌管輪迴之盤,令善者得賞,惡者得報,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令天地公正公平也就罷了。如果你們膽敢假借輪迴之盤的力量,徇私枉法,說不得,我也要學一學當年的大帝,闖一闖地府。」
沈鋒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被華天池,洛水白,梁笑羽幾人全部聽到了。三個人聽的皆是神形一振,面面相窺,不敢多說什麼。
地府的勢力,一直是無可超越的。
「輪迴之盤」這等掌管諸天諸生的生死輪迴逆天法寶。
十殿閻君,據說個個是頂尖真仙境界的人物。
就連地府下面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叛官,使者,每個都是足以令普通虛仙修士避走的強橫人物。
而現在沈鋒卻張口就要逆天行事,攻擊地府,自然令洛水白三人震驚。
「你們未受過我所經歷的苦難,自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沈鋒見幾人不解,道:「我自小在般若寺長大,是被灰衣的種菜老僧收養的。老僧一輩子勤勤懇懇,吃素念經。一生未做過任何壞事,卻未享受過任何富貴。一生侍奉佛祖,卻並未有仙佛降臨。死了,也不過是一杯黃土。我當初養了一隻小兔子,卻也要被寺里的惡僧強行搶去,剝皮吃了。如果不是後來我學有所成,殺了兩人替那隻兔子報仇。只怕,不但我那兔子好友要枉死,就連我也要不明不白的在深山野地做了孤魂野鬼。一路走過來,我總算是留下了這條性命。但是,我也看到了太多的世道不公。就比如說,剛才追殺我的關躍武。幾世之前的大惡人,我不過是替天行道,將他殺了。想不到,他居然可以接受幾世輪迴,繼續來找我的麻煩。此等惡人,如果再讓我碰上,我一定要將他鎮壓在血浮屠的底部,讓他飽受永生永世的輪迴之苦。逍遙了幾世,該是他受誅的時候了。」
說出這等既有佛門慈悲之意,又有惡人血腥豪邁的話,卻是因為沈鋒自小出身佛門,知道悲天憫人,救渡世人。而血腥豪邁,卻是因為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取他的性命,一步步逼出來的果斷殺戮。
「我同意。我們門內的那麼多女弟子,有的是因為資質輕奇,所以才被家裡送入門內修行的。但是,門內還有一大部分的女弟子,卻是因為被重男輕女的世人扔在了路邊,做了棄嬰,撿回門派的。我,也就是其中的一個。這世道,有時候還真的是不公。沈鋒,不論你做什麼,我都跟隨你。」
洛水白說完後面的話,眼眶卻在不知不沉間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