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煙雲散氣丹
第二百八十二章煙雲散氣丹
待「一元之劍」爆炸之力逐漸散去之後，沈鋒自「玄天羅盤」後面向四處看去，清玄道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正當沈鋒還要問心絕師太下面的事該怎麼辦的時候，聶驚雲卻忽然向沈鋒和心絕師太躬身一禮，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聶驚雲感激不盡。」
沈鋒向心絕師太看了一眼，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雙手合十，向聶驚雲還了一禮，道：「聶門主不用客氣，我們是般若寺的人。在下沈鋒，是般若寺的巡寺長老。聽聞貴派被幽冥鬼宗的邪逆侵擾，特奉寺內掌門及長老的命令前來相助。」
聶驚雲看到沈鋒剛才所施展的「大日如來掌」，早已料到他是來自般若寺的人。此時得到確認，再次躬身道：「多謝沈兄和般若寺的大恩。來日，聶驚雲自有厚報。」
雖然聶驚雲要比沈鋒的歲數大許多，按照禮節，他仍然稱呼沈鋒為兄。
沈鋒見聶驚雲倒也是直爽的人，笑道：「門主不用客氣。大家同屬修道大派，維護正道，是大家共同的責任。我們救你，只希望聶門主能夠幫忙做一件事。當然，如果聶門主覺得為難，不想做，我們也絕不勉強。」
「沈兄說哪裡話。」聶驚雲毫不遲疑的一擺手，道：「只要不是逼我帶領整個霸刀門投向哪個大派做分堂，我什麼事都可以答應。」
「我們當然不會做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沈鋒道：「我們只希望門主能夠在幾個月後的仙魔大會上公布此事。讓天下所有的修道大派，都知道幽冥鬼宗和仙羽門勾結。」
「沒問題。」聶驚雲一口答應，道：「即使你們不提這樣的要求，我也會在仙魔大會上說出幽冥鬼宗和仙羽門互相勾結，準備逐一吞併天下修道大派的事。只是，原本我還有些擔心幽冥鬼宗和仙羽門的人到處追殺我，我撐不到仙魔大會那一天就會被殺。現在有般若寺出手相助，我卻不用再擔心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
心絕師太此時已經收起身外化身的芝精，道：「清玄那個老雜毛已經跑了。他憑空損失了兩個虛仙三重境界的屬下，此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現在回霸刀門，只怕會為整個霸刀門帶來滅頂之災。」
聶驚雲對於清玄道人的為人也很了解。聽到心絕師太如此說，點頭道：「清玄這個賊道最是歹毒。我們剛才沒能將他殺死，後患無窮。依兩位之見，可有什麼高策？」
「讓沈鋒陪你一起回霸刀門，然後和你一起去仙魔大會。」心絕師太道：「我現在就在方圓幾千里內徹底的搜尋一下。如果找到了清玄老雜毛，說不得便將他除去。如果找不到，我也會儘快回般若寺，稟報掌門和寺里的長老。到時候，我們般若寺自會派更多的弟子去幫助霸刀門。」
聶驚雲聽到心絕師太的話，忍不住暗暗皺了一下眉頭。當初，聶驚雲就是因為想要快速壯大實力，才會與仙羽門和幽冥鬼宗合作。
本以為有了仙羽門和幽冥鬼宗的帶動，霸刀門會快速變成大派。卻沒想到，將仙羽門和幽冥鬼宗的弟子帶到霸刀門居然是引狼入室。
現在，心絕師太提出派般若寺的弟子保護霸刀門，聶驚雲馬上覺得心裡一顫。雖然是虛仙境界，心境已經十分平靜。但事情關係到整個霸刀門的生存和安危，聶驚雲自然不能不小心一些。
沈鋒從旁邊看到聶驚雲的眉宇之間神光閃爍，馬上猜到他是害怕般若寺會和仙羽門一樣，將來會吞掉整個霸刀門。到時候，聶驚雲便成了真正的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明白了聶驚雲的顧慮之後，沈鋒笑道：「聶門主無須擔心。我們般若寺如果派弟子前來，我們只到貴派的山外十里處替你們把守，絕不進入貴派，更不會與貴派的弟子交談。你看，如此可好？」
沈鋒之所以敢如此自作主張，卻是因為猜到般若寺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吞併一個不大不小的霸刀門，而是令其它被仙羽門拉籠的大派對仙羽門改觀，讓他們繼續以般若寺為尊。
現在仙羽門為了壯大實力，暗中與幽冥鬼宗勾結，企圖吞併霸刀門。事敗之後，竟然想要殺了聶驚雲，般若寺現在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仙羽門要殺的人，般若寺要大加保護。仙羽門想要侵佔霸刀門，據為己有。般若寺偏偏要慷慨大方，對霸刀門大力資助。
看起來，這是門極賠本的交易。但是，般若寺做的一切都能夠擺在明面上，讓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那些修道大派的嘴上即便不說，以後要歸附誰，也會多多思量。而聶驚雲和霸刀門一旦受了般若寺的恩惠，自然會加倍對外宣傳般若寺的美名。
因此，這門看起來賠本的交易，如果做的好了，反而會讓般若寺大賺特賺。
聶驚雲聽到沈鋒如此說，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色。看看心絕師太，見她並無反對的意思，拱手道：「如此，我就多謝兩位了。」
見聶驚雲答應，心絕師太道：「既然已經商量妥當，我便先走一步了。沈鋒，你的巡寺長老玉佩也是一件法寶。通過玉佩，可以和我以及寺里的各位長老直接聯繫。有什麼事，你通過玉佩找我好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絕師太的聲音雖然還在耳前，但她的人早已幾個起落飛到了幾千里之外。
沈鋒四下看看，聶驚雲原本站立的山頭已經被削去大半，周圍幾十里之內山石碎裂，凍土炸翻，一片狼籍。
那些霸刀門的真傳弟子此時大都已經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受傷，勉強的駕著金光在山頭周圍環繞。
沈鋒向聶驚雲道：「聶門主，你的這些弟子大都已經受傷。我看，我們還是在這裡休息片刻，讓他們吃些復元的丹藥，再回貴派吧。」
聶驚雲原本還怕沈鋒會急著去霸刀門的總堂，現在見沈鋒如此善解人意。點頭道：「多謝沈長老體諒。你們幾個過來，我這裡有極好的霸刀凝神丹，可以助你們快速恢復。」
霸刀門的那些真傳弟子原本是來追殺聶驚雲的，現在反而要他來救。面面相窺之後，終於一個個飛到了荒山頂上，從聶驚雲手裡接過丹藥。
沈鋒留意到聶驚雲給了每位真傳弟子一紅一白兩粒丹藥，並要他們同時服下。待倖存的幾十名真傳弟子全部服下丹藥之後，聶驚雲的臉上浮起一絲極不易察覺的陰笑。
幾十名真傳弟子接過丹藥之後，快速服下，然後運功調息，藥力在體內快速的發揮。一柱香的時間之後，當幾十名真傳弟子先後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已經都變的神采奕奕。原來的傷痕和疲憊感已經被清掃一空。
待幾十名真傳弟子全部恢復，想要駕著金光和聶驚雲一起回霸刀門總堂的時候，聶驚雲忽然道：「剛才我給大家的兩粒丹藥，只有一粒是霸氣凝神丹。另外一粒，是我用本命金丹祭炬出來的煙雲散氣丹。你們以前背叛我，背叛霸刀門，我全部不予追究。但是，如果還有下次。我只要心念一動，便會讓你們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聶驚雲的聲音極輕，但這樣的消息對於幾十名真傳弟子來說，實在不亞於晴天霹靂。幾十人同時驚駭，獃獃的望著嘴角泛著陰冷的聶驚雲。
沈鋒原本就在懷疑聶驚雲投下的丹藥有問題，此時聽到聶驚雲說破，反而沒有像霸刀門的真傳弟子那樣震驚。
不過，沈鋒也知道。這些真傳弟子猛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裡非常震驚。如果沒有人出來解釋一下，維護聶驚雲的面子。這些真傳弟子以後縱然跟隨聶驚雲，也心有芥蒂。
眼見霸刀門的幾十名真傳弟子征征的看著聶驚雲，氣氛越來越尷尬，沈鋒笑道：「大家不用驚慌，聶門主剛才給大家吃的煙雲散氣丹不過是權宜之計。剛才清玄道人的話大家也聽到了。他們在霸刀門內仍然安插著黨羽。聶門主給大家吃下煙雲散氣丹，不過是確認一下大家是自己人，忠心不二。一心對霸刀門忠心耿耿的人，即便吃了煙雲散氣丹又如何？只有那些姦細和準備背叛霸刀門的人才會害怕。」
霸刀門的幾十名真傳弟子原本還有些驚懼和恐慌，聽到沈鋒如此說，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原來背叛聶驚雲，追隨段長風一起來殺聶驚雲。按照霸刀門的門規，他們幾十人早就該死。
現在好容易撿下一條性命，聶驚雲給他們吃下「煙雲散氣丹」而沒有治他們的罪，已經是一種寬容了。
「請門主放心。我們當初一時糊塗，聽從段長風的蠱惑追殺門主，本就罪該萬死。幸得門主大人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自今日之後，我們自當肝腦塗地，竭盡綿薄，再無二心。」
一個年齡稍長的中年漢子躬身向著聶驚雲說了一番話，率先跪到聶驚雲的面前。
其它幾十名真傳弟子也不怠慢，跟在那個中年漢子的身後，全部跪下，齊聲道：「屬下發誓，以後對門主，對霸刀門再無二心。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聶驚雲見幾十名真傳弟子全部發了誓，表示忠心追隨，微笑點了點頭，道：「全都起來吧。仙魔大會在即，我們門內又發生了巨變。現在，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弟兄們，你們壓軸趕回去。我和般若寺的這位沈長老先行一步了。」
說完，聶驚雲向沈鋒一示意，兩人凌空踏步，向遠處飛去。
聶驚雲如此做，一是因為那些真傳弟子畢竟只是冥仙九重的境界，想要飛行，仍然要靠罡氣化成的金光。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和沈鋒的虛仙境界，一念千里，瞬間即至。
另外一個原因，卻是因為聶驚雲有意在疏遠這些真傳弟子，給他們造成神秘感和威壓。
飛出幾千里之後，聶驚雲向沈鋒道：「沈長老，多謝你剛才出言相助。我聶驚雲，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聶門主，你太客氣了。」沈鋒大笑道：「我此行就是為了助你奪回霸刀門門主的位子，維護霸刀門的穩定。剛才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謝之有。」
沈鋒自己經營著天地門，眼看到聶驚雲落的眾叛親離，需要藉助外人之力才能平叛，沈鋒的心底便有些頗為感慨。剛才出言調解聶驚雲和他門下真傳弟子的關係，既是順手幫忙，也是暗存了結交之心。
聶驚雲原本見沈鋒年紀輕輕便修到了虛仙二重的境界，又是般若寺的巡寺長老，本以為他會是那種眼高於頂，性情高傲的少年。卻沒想到沈鋒說話辦事如此豁達，心中的好感不免又多了一些。
「沈長老，你在我落魄之時救我，等於對我有再造之恩。以後，你的事就是我聶驚雲的事，就是我整個霸刀門的事。」聶驚雲大包大攬的道。
沈鋒原本還有些顧忌聶驚雲經歷了門派劇變之後，心理會徹底扭曲。現在見他說話，仍然血性十足，心中也頗為高興。大聲道：「聶門主貴為一門之主，又是虛仙四重的境界。既然你看的起我，我也向你承諾。以後，你聶驚雲的事就是我沈鋒的事。」
說完，兩人互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飛出兩萬里之後，沈鋒和聶驚雲已經不再互相稱呼門主，長老，而是直呼其名。論了論年齡，沈鋒自然年輕一些，便稱呼聶驚云為聶大哥。而聶驚雲則稱呼沈鋒為沈兄弟。
「仙雷劍氣，爆！」
正當沈鋒和聶驚雲談的高興的時候，遠處的空氣忽然劇烈的波動起來。接著，沈鋒便聽到了陸青雨大聲斥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