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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心絕師太(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心絕師太(上) 

  「噗!」 

  趙撼山此時像是被緊緊困住的野獸一樣,雖然有些凶威,卻分毫不能施展。那隻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身上,氣息瞬間在他身上走了一個遍。 

  巨大的痛苦傳出,令趙撼山忍不住張大嘴巴尖叫。然而,聲音還未出口,卻覺得喉頭一甜,已經先吐出一口血來。 

  不過,那道千手的氣息並未因為趙撼山吐血而作罷。氣息舞動,似乎有一千隻大手在不斷的起落。每一次起落,便有一掌重重的拍在趙撼山的身上。 

  兩個呼吸之後,趙撼山已經被拍打了一千掌。每一掌都有排山倒海之力,每一掌都會令他周身的筋脈斷裂。 

  一千掌拍完之後,趙撼山整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精神。待那道千手大掌的氣息退去之後,趙撼山整人已經如同脫力的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地上,血肉模糊,半晌都爬不起來。 

  「猖狂小賊,我本該取了你的狗命!可是,我又怕你不能回去給仙羽門和清玄老雜毛傳信。我留著你一口氣,讓你回去告訴清玄老雜毛。他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當年,我敢殺光他全家四十口,今日就敢連他一起擊殺。」 

  聲雷滾滾,宛若天神斥責世人。 

  沈鋒暗吸了一口冷氣,傳說心絕師太已經修到了虛仙二重的本願法力境界。可依她剛才出手的氣勢來看,每一絲氣息都與天道氣運相合,與地理山脈相通,明顯是已經修到了虛仙三重的天人合一境界。 

  再看她對趙撼山出手的手段,當真不愧心絕兩字。 

  此時,趙撼山周身的經脈都已經被拍斷,氣息全散,勁力全無,縱然想死都沒有辦法。 

  強忍不住周身的痛苦,趙撼山哆嗦著取出一個紙包,舉到手頂,向著心慈庵深處晃了一下。 

  一道氣息快速從心慈庵深處飛出來,奇快的在那個紙包上面一點,呯的一聲傳出,趙撼山手中的那個紙包已經被那道氣息炸開。 

  「不管清玄老雜毛送來的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想看。」心慈庵內的聲音冷冷道:「白玉賞,今日ni帶仙羽門的人夜闖我山門的事,我先幫你記著。你馬上要參加般若寺副掌門的競選,我也不為難你。待此事揭過之後,我自會和你算帳。」 

  「心絕長老不要誤會!我此行帶他們二人前來,真的只是替仙羽門清玄長老給長老送禮而來。我也想不到趙撼山師兄和李四九師兄如此魯莽,衝撞到了長老。在此,我給您賠不是了。」 

  說話間,白玉賞已經向著心慈庵深處深深一禮。 

  見識了心絕師太的神技和手段,白玉賞只覺得腦子一片昏亂。從海上回來之後,他在幾個長老的幫助下,成功的踏入了冥仙九重的境界。又得到了仙羽門的趙撼天兄弟支持,白玉賞本以為這次競選副掌門,他定能奪得頭籌。 

  為了保險起見,他打聽到般若寺最難纏,也是頗具影響力的心絕師太與仙羽門的某位長老似乎有千絲萬縷的牽連。 

  為了能夠得到心絕師太的支持,他便千方百計的動用般若寺和仙羽門的一切力量,幫他查到了心絕師太和仙羽門的清玄長老有過瓜葛。他用重禮買通了清玄長老,拿到他一件信物。 

  本以為帶著趙撼山和李四九,還有清玄長老的一件信物,便可以讓心絕師太支持他。白玉賞卻沒想到心絕師太的脾氣如此火爆,不但將趙撼山打成重傷,更加看也不看的將清玄長老的信物擊爆。 

  看著在直血肉模糊的李四九和奄奄一息的趙撼山,白玉賞腦袋一陣犯昏。 

  這次競選副掌門,白玉賞的許多信心都是來自於仙羽門趙撼天的支持。現在,不但冥仙九重的李四九被沈鋒擊殺。就連趙撼天的弟弟趙撼山也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他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趙撼天交待。 

  「吱呀」一聲傳出,卻是心慈庵的大門終於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眉目清秀,頗具風韻的女尼。 

  沈鋒看她的氣勢已經修到了冥仙八重的境界,想來她便是心慈庵的住持妙靜。納蘭夢也恰在此時看向沈鋒,兩人眼神一個交流,馬上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見過妙靜主持!」 

  沈鋒也不理會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白玉賞,自顧與納蘭夢同時向妙靜主持施禮。 

  「阿彌陀佛。」 

  妙靜主持向沈鋒和納蘭夢兩人回禮之後,側頭看看仍然站在原地的白玉賞,冷哼道:「還不快滾!」 

  白玉賞看看妙靜主持的臉色,再看看不遠處的沈鋒和納蘭夢,一臉的灰敗。猛然跺跺腳,雙手一抓,抓起李四九的屍體和受傷的趙撼山,奇快的向遠處掠去。 

  看著白玉賞一路急掠的身形,妙靜主持提氣道:「白玉賞,今日之事,我妙靜不會就此作罷。來日方長,我自會向你討教。」 

  聲音如有質的線一樣,遠遠的傳出去。 

  待白玉賞的身影消失之後,妙靜主持向沈鋒兩人合十道:「沈師弟,夢師姐,多謝你們兩位剛才出手,妙靜在這裡拜謝。」 

  「妙靜主持太客氣了。」沈鋒還禮道:「大家本就是同門,我們守護心慈庵乃是份內之事。再者,我們此來本意也是為了能夠見心絕師太一面。但現在看來,她老人家被仙羽門的一幫屑小打擾到了清修,必定想要清靜。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兩個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不用。」妙靜主持道:「心絕師太剛才已經說了,她本以為在心慈庵內清修便可無事。但這些天來,每日都有人前來拜會,師太本就已經不勝其煩。現在,仙羽門的人居然都敢到心慈庵來撒。人家既然找上門來,避無可避,忍無可忍,就無須再避再忍。你們兩位請進,師太有事情對你們兩人說。」 

  妙靜主持的話一出口,沈鋒兩人都有一些驚呆。他們原本以為心絕師太是最難拉籠的一個人,但現在聽妙靜主持話里的語氣,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支持納蘭夢。而且,看她的架勢,居然還要為納蘭夢出謀劃策。 

  「多謝妙靜主持。」 

  沈鋒連人一起向妙靜主持再次施禮,這才在她的帶領下走進心慈庵。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微亮,淡淡的曙光透出,將整座心慈庵照亮。 

  到底是女流清修的地方,雖然是佛門凈地,但處處都有長青的花草擺放,廟宇的搭建在莊嚴的同時並不缺乏秀氣。九曲十八轉的長廊連通了心慈庵內的大小院落,和各個佛堂。 

  在走進心慈庵深處的塔樓之前,經過一處煙霧飄渺的小河。此時已經是歲末隆冬之季,大地冰封,白雪皚皚。但這條小河卻冒著溫熱的煙霧,顯然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溫泉。 

  河水裡面,不時有各種顏色的魚兒躍出,看到沈鋒和妙靜主持三人也不迴避,反而顯得極為親切。顯然,這些魚類也極通人性。 

  心絕師太修鍊的塔樓前種著兩棵梅樹,此時正開滿了花朵,梅香飄逸,更為整座塔樓憑添了幾分雅緻。 

  斷情塔! 

  沈鋒在踏入心絕師太靜修的塔樓之前,特意看了一下塔樓的名字。 

  心絕師太的這座塔樓也是七層,前六層不但畫滿了佛畫,更加寫了許多頗有禪機的大字。禪,悟,修,明,法,佛……這些字體都是用各種筆體寫出,字跡飄逸,耐人尋味。 

  「師父,沈鋒和納蘭夢來了。」 

  臨上七樓之前,妙靜主持在樓梯前恭聲通報。 

  「讓他們進來吧。」心絕師太的聲音自七層的塔樓上傳來,「妙靜,現在般若寺有些混亂,你也一起上來吧。這些年你一直想看看我的真面目,這次正好讓你如願。」 

  「多謝師父。」 

  妙靜主持似乎沒想到心絕師太居然會讓她也上樓,以至於激動的道謝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三人登上七層的塔樓之後,卻沒想到七層的塔樓上面居然並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青燈古佛,滿面冷寂。 

  整個七層全部是通的,中間用四根通紅的大柱子支撐著。在塔樓的中間,有四道白色的布縵從塔頂垂下,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帳子。而在這面帳子的中間,擺放著一個玉石做成的案幾。 

  此時,正有一個一身白色素衣,長條垂絛的女子正在案幾前,執著筆畫些什麼。 

  三人在心中早已千次萬次的想象心絕師太的模樣,或者是清冷孤寂的老嫗,或者是冷若冰霜的老尼,甚至是有些古怪陰森的老女人…… 

  一千次的想,一萬次的想,卻終於還是沒想到一向以冷峻著稱的心絕師太居然是一個絕世女子。 

  單從相貌上看心絕師太的年齡,似乎比納蘭夢都要顯得年輕一些。烏黑的頭髮自然的垂下,偶爾一道輕風拂過,髮絲隨風飛揚。一雙大眼睛如同最美的湖水,平靜如淵,卻讓人怦然心動。 

  臉色白晰,朱唇紅潤,…… 

  看著心絕師太,三人全部愣住。因為,到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形容眼前的女子有多美。 

  「拜,拜見師太。」 

  半晌之後,終於是沈鋒率先醒悟過來,磕磕絆絆的向著心絕師太行了一禮。 

  納蘭夢和妙靜主持此時也醒悟過來,同時向心絕師太行禮,「拜見師太。」 

  「都免禮了。」 

  心絕師太右手一揚,似是剛剛畫完了一幅畫,玉手極為優雅的把毛筆放回硯台上。食指輕輕一彈,案几上那幅剛剛畫好的畫已經飛到了縵帳前的紅色大柱子上,高高掛起。 

  「你們看我這幅清水無幽圖,畫的如何?」 

  沈鋒幾人向柱子上的那幅畫看時,只見整幅畫面全是黑白相間的山水。沈知並不懂書畫一道,但看著畫面上的景色,卻覺得一舉一動,似乎是一套極為玄妙的功法。 

  有了這種感覺,沈鋒的心中忍不住覺得奇怪。凝神仔細看時,只見畫面上最遠的地方是一片仙雲,雲下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大山,而山下則才是一片湖水。 

  湖面看似平靜,卻不時有波瀾出現。山脈看似連綿起伏,但沈知卻總覺得看上去又極為平坦。至於那團仙雲,時隱時現,更加透出了濃濃的禪機。 

  沈鋒靜靜的看了半晌,暗暗試著用本身的罡氣按照山脈的走勢,湖水的波紋流動,只覺得周身的罡氣猛然一陣涌動,幾乎隨時要破拳而出。 

  幸好沈鋒定力還算深厚,及時運氣強壓下了涌動的真氣,不不至於貿然出手,造成誤會。 

  平息了體內涌動的真氣,沈鋒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向心絕師太恭身道:「師太,依在下遇見,這套清水無幽圖,似乎是一套極為厲害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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