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拜訪(上)
第五十五章拜訪(上)
劉雲好一會兒才將紛亂的心神收回,不敢直視浴缸中的那具身體,取出了一枚輪迴果眼神躲閃的遞了過去。
張溪一樣不敢看他,接過那醜陋的輪迴果想也沒想便吃了下去,她實在不敢再這麼清醒的面對一個男人。
輪迴果的藥力很快發揮,張溪本來就沒有多少活力的身軀漸漸布滿了死氣,最後無知無覺的沉入了浴缸之中。
劉雲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腕劃開,鮮血涓涓流出落入水池之中,一直到整個水池的水被渲染成淡紅色,劉雲才停止放血。
初擁乃是血能的一種,想要引導它自然也要以鮮血為媒介。放了身體三分之一的血,劉雲臉色有些蒼白,即使以他如今的變.態身體也有些不適。
略微調息了一下,劉雲雙目精光一閃,伸指一彈,九根白色的金行神針倏然射出,幾乎同時刺入張溪身體的九處大穴上。然後雙手飛快的結出一個個靈印,打入張溪的身體之中。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將近一個小時,劉雲體內的真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急劇消耗,當最後一個印訣結出體內真氣已經不足一成!
「散!」劉雲低喝一聲,將最後結出的靈印打入了張溪的體內。
一道耀眼的靈光從張溪身體上散出,炫麗的靈光將張溪襯托的如神女臨塵一般,池中的血水被照射的纖毫畢現。一縷縷深紅色的血絲順著張溪體外的九根金針緩緩的流了出來,即使是在同為紅色的血水池中也顯得格外清晰。
那些深紅色的血絲似乎極具消融性,很快便散入劉雲的血水之中,一股詭異的陰暗氣息緩緩散發了出來。
劉雲雙目一閃,低喝一聲:「起!」
滿池血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煉!」
炎陽真火出現在水球下方,沒有水霧升起,被真火直接灼燒的水沒有機會化成水蒸氣,便被分解成最基本得原子消散在空氣中。
龐大的水球急劇縮小,血紅的顏色也越來越深,直至凝聚成一滴黃豆大小的血珠,在真火的炙烤下不再變化。
劉雲想了想取出一隻玉瓶將血珠收了進去,然後看向浴缸,伸手一點,九根金針倏然飛回他的手心,然後再次取出一枚輪迴果,放在了張溪的眉心。
一絲絲死氣不停的從張溪身上剝離匯入到輪迴果中,當最後一絲死氣消失劉雲連忙拿下了輪迴果,否則再吸下去就不是死氣,而是生氣!
張溪緩緩的睜開雙眼,起初眼中有些迷茫,但很快想起了什麼,驚呼一聲想要發動血族的復原神通,但卻沒有一絲反應,身上依然一絲不掛,那身血族招牌的黑色禮服並沒有出現。
她先是一驚,然後徹底呆住了,她顫抖的伸出一隻手放到了胸口,感到了那裡溫熱有力的心跳。
「你身上的血族力量已經被完全驅除,不過你也失去了以前的力量,現在是驅物後期巔峰,估計靜修一段時間便能突破御物。」劉雲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溪已經忘記了遮掩身體,她已經被重生的喜悅充斥了整個身心,激動的淚水湧出了眼眶,哽咽道:「劉雲,謝謝你。」
因為她是被血族上位侯爵賦予初擁,加上她本身驅物期的實力,化身血族后直接就是血族伯爵,實力堪比御物巔峰,現在恢復人身,血族的力量自然失去,只保留了驅物後期巔峰的力量,不過能夠變回一個正常人,即使喪失所有力量她也會毫不猶豫!
張溪走了,經過這場巨變她以不準備繼續在九處工作,九處也已將她的檔案註銷,所以見了一面胡副便直接回了宗門,走的很乾脆。時間也到了各個高校放假的時候,齊雨欣因為考試的緣故再次住到了學校,沒有讓劉雲去接送,現在學校已經有了風言風語,有些以前關係不錯的朋友似乎也刻意疏離了她,這讓她難以接受,死活不肯劉雲再去學校。
劉雲對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閑人很無奈,社會風氣如此,再高等的學府也不可避免那些齷齪事,難免讓人一竿子打死一群人。
靈兒還在吸收黃龍丹的藥力,趁著這兩天的空閑,劉雲決定將那件事也做一個了解……
夏日大廈,絕世妖嬈的女子坐在辦公桌后,望著一張有些陳舊的照片怔怔的出神,纖細柔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鏡框。
上面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穿著一件雪白色的連衣裙,如童話中的白雪公主。如果有外人看到,照片上的女孩活脫脫就是這絕色女子的少時形象。
夏夢兒是個天才,經商的天才,一個龐大集團的業務她每天只用幾個小時便能全部精確的處理好,剩下的大半時間她都在這間辦公室內度過,很少外出,很少參加社交活動,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在別人眼中她就是一個驕傲的天鵝,不屑與任何人為伍,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正的內心?
辦公室的門被人毫無徵兆的推開,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帶著臉上的輕佻之色破壞了他那英俊相貌的整體美感。
夏夢不動聲色的拉開抽屜下的夾層,將照片放了進去,然後厭惡的看著這漸漸走近的男子。
「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大和民族難道沒有進門之前先敲門的禮節嗎?」
男子隨意在辦公桌前的一張沙發上坐下,用放肆的目光看著夏夢兒笑道:「私人助理前面既然加了一個私人,也就是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還講那麼多禮節幹什麼?」
夏夢兒沒有再理會男子,去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材料看了起來。
那男子似乎習以為常,取出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靠在沙發上嘴角帶著輕佻的笑意看著辦工桌后的美人。
夏夢兒沒有抬頭,她的手指緊緊捏著手中的文件,因為用力過度,紙張被她捏的有些變形。
「對了,聽說前任夏日集團總裁夏靖元先生近日病重,你這個『代』快要摘掉了,上面讓我代表組織先向你道喜了。」男子突然笑道。
刺啦一聲輕響,不堪蹂躪的紙張終於被夏夢兒捏破,雙肩微微顫動,兩點晶瑩滴落到潔白的材料紙上,打出了兩朵梅花。
男子似乎非常驚訝,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呀,我忘記了,夏靖元先生是你的父親,按華夏的禮節不應該道喜應該報喪是吧?」
夏夢兒抬起了頭,帶著水跡的美目中透著刻骨銘心的恨意,盯著男子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爸爸的病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
「西子,話可不能亂說,你那父親是因為年輕時操勞過度,導致如今積勞成疾身體功能衰竭,這可是經過權威專家診斷的,是你那父親自己命薄。」男子激動的辯解道,像是受了什麼大冤屈,但他的雙眼中卻始終帶著一絲嘲諷。
「如果不是你們容不下靈兒,我爸爸會相思成疾嗎?你們為什麼容不下她?她還只是個孩子!」夏夢兒奮力將手中的文件拋了出去,如雪花般片片飄落。
男子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冷笑道:「夏夢兒小姐,你要認清事實,不是我們容不下她,而是你自己容不下她吧?如果讓她還呆在夏家,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做這個夏日集團的總裁嗎?五年前你怕她看到不該看到的,你自己親手下毒讓她雙目失明,半年前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依然是你親自下毒讓她變成啞巴,接著你又自己做主把她丟入荒山,對了那座荒山是叫神農架是吧?聽說裡面有野人出沒,估計我們夏家的小公主不是變成了野人的糞便或者就做了野人的妻子,您說是不是呢?夏夢兒小姐?」
夏夢兒臉色慘白,頹然的坐回椅子,喃喃的道:「不,不是這樣的,是你們要殺她,我是要救她,救她……」
男子眼中的嘲諷之色更濃,不過聲音卻柔和了下來:「西子,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做都已經做了,後悔又有什麼意義嗎?還是老老實實的為組織做事,遲早有你自由的一天。」
夏夢兒伏在辦公桌上將臉埋在雙臂之中,痛苦的道:「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不放過我……」
清脆的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夏夢兒抬起了頭,取出紙巾擦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幾口氣,臉上已經恢復了清冷,伸手拿起辦公桌上電話。
「喂,什麼事?」
一個好聽的女聲從電話中傳了出來:「夏總,有位客人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但他沒有預約。」
夏夢兒皺了皺眉,沒有預約還詢問什麼?正想拒絕但看到面前沙發上那條惹人厭煩的身影,立刻改口道:「帶他上來。」
掛斷電話,夏夢兒冷冷的道:「現在我有客人要見,麻煩你迴避一下。」
男子微微一笑:「夏總,現在我可是您的私人助理,您會見客人好像跟我在場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