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尺復甦
第二十八章老尺復甦
靜謐的醫院樓道中，一名中年醫生雙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中緩緩的走來，腳下硬底皮鞋跟地板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響。
突然這名醫生停下腳步，看著樓道一處空白的角落眼中泛出奇異的光芒，對著空氣說道：「小姑娘，陰陽兩隔人鬼殊途，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留戀不去？」
在中年醫生奇異目光的照射下，一個虛淡的影子若隱若現。
「咦？」中年醫生髮出一聲驚奇的輕咦，目中的異光又強盛了幾分。
「奇怪，不是煞氣也沒有戾氣，靈魂為何凝而不散？」中年醫生搖了搖頭，似乎想不通這個問題。
「罷了，你雖然沒有害人意，不過規則就是規則，人鬼殊途，凡世已經不是你應該存在的地方，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去應去的地方。」
隨著中年醫生的話音，一塊烏黑的鐵牌緩緩的從中年醫生面前升起，鐵牌上刻印著的一個魂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越旋越快，最後豁然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息從裡面溢了出來……
劉雲有些煩躁的放下手中筆記本，站在窗前將窗子拉開，刺骨的寒風湧入房內，驅散著房間中每一絲溫度，但還是無法壓制他躁動的心緒。
「小子，不錯啊，這麼快就能讓本尊蘇醒。」一個蒼老但極為輕佻的聲音突然闖入劉雲的心底。
劉雲渾身一震，驚喜的叫道：「老尺！你醒了？」
「嘿嘿，自然是本尊。嘖嘖，你小子看來小子日過的挺滋潤的，這房子比你家那個大多了。」神農尺倏地從劉雲口袋中竄出，釋放出瑩瑩寶光，繞著房間飛了一圈，停在了劉雲面前。
劉雲翻了翻白眼，價值幾千萬的別墅跟自個兒家的那套十幾萬的單元套房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老尺，你的神力恢復了？」
「哪那麼容易？不過暫時恢復到了下位真人的層次，勉強維持神識清醒，本源神力是一點也不能動用。」老尺頓了一下，有些凝重的道：「我說小子，你從哪找來的妖晶？那兩塊妖晶雖然本身妖力不是多強，但其精純程度最起碼也是十階妖獸，現在沒可能還有這種妖晶存在。」
十階妖獸！劉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堪比人類修鍊體系中神階的存在。穩定了一下情緒將自己所知的妖晶之事向神農尺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后神農尺沉默了一會兒嚴肅的道：「劉雲，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查到妖晶的來歷。這妖晶的產生最常見的，一是上位妖獸死後本身殘留的妖氣結晶，二是古妖閉關時形成的濃郁妖氣沉澱而成。這兩種條件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上古妖族早就退出這個世界數千年之久。但事情沒有絕對，上古的那場大戰，並不是所有妖族都退入了妖界，也有許多實力強悍的大妖被人族的強者封印，一直遺留在世間。這麼多年過去了，難保有些封印鬆動，不足以完全鎮封裡面的大妖導致妖氣泄漏。」
「你是說，這妖晶是來自某個被封印的古妖？而且還是即將脫困的古妖？」劉雲驚駭的道。
「本尊也只是猜測，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產生，不過這種可能性更大罷了。」老尺安慰道。
劉雲苦笑，不管是不是真的，此事他必須要查，因為這關係著整個華夏民族的生存，萬一真如老尺所說，一頭堪比神階的上古妖族脫困，離人族的滅亡也沒有多遠了。
「不過你查到妖晶來歷之前，盡量給本尊多收集一些，那麼精純的古妖之氣對本尊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老尺的蘇醒對於劉雲來說完全是個意外之喜，心中的那些煩惱似乎一下全拋開了，興奮的將這近半年來發生的事講給老尺聽，也將自己的快樂、自己的煩惱向老尺分享。
老尺靜靜的聽著，從劉雲的講述中，他知道這個對自己萬分依戀的少年終於長大了，很是欣慰。
最後劉雲說起張溪被血族種下初擁化身吸血鬼的事，劉雲雖然在張溪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其實他心中一點也沒有底。他初步檢查過張溪的身體，身體機能完全被改變，可以說是從人類變成了另一種類人生命，用現在的科學解釋那就是基因發生了變化。若是讓張溪恢復正常人的身體等於是再改變一次基因，這等同於重新造物，他自認自己沒有那等手段。
老尺沉吟良久道：「那小姑娘在哪？我需要看一眼再下定論。」
劉雲欣喜異常，老尺沒有立刻說死那就是還有希望。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兩點，劉雲倒是沒有多少顧忌，直接來到張溪的房外敲了敲門。
房中，雙腳貼在天花板上，凌空倒掛而眠的張溪睜開雙眼，身體輕飄飄的落在地板上，理了理髮絲清冷的道：「進來。」
劉雲推門而入，見到張溪穿的整整齊齊的站在房中驚訝了一下：「你還沒睡？」
張溪淡淡一笑：「你好像很失望？」
劉雲被張溪的話嗆的不輕，臉色微窘的道：「我找你有些事，是關於你的身體的。」
聽劉雲提到自己的身體，張溪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有些激動的道：「你找到辦法了？」
劉雲點了點頭：「嗯，我需要再檢查一下才能下結論。」
讓張溪盤膝坐在床上閉上雙眼，劉雲將神農尺取了出來。有老尺控制，神尺緩緩的浮起，飄到張溪頭頂垂落了一道晶瑩的青光，將其身體完全籠罩。
數分鐘之後，神尺飛回劉雲手中，劉雲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老尺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聲音有些陰沉的道：「劉雲，你將血族的來歷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劉雲一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尺出現這種情緒，疑惑的道：「怎麼了老尺？有什麼不對？」
「太不對了！」老尺說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剛才就覺得你說的血族有些貓膩，現在本尊看過之後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將血族的來歷告訴我。」
「好。」劉雲無奈只能將自己了解的一些全部告訴老尺：「血族不是我們國家的，最早出現在西方國家，傳說中第一代血族名為該隱，是被上帝詛咒的人，他們見不得陽光，以黑暗為舞，靠吸血為生。」
「只有這些嗎？」
劉雲攤了攤手：「我就知道這些。」
「算了，有空你抓個純種的西方血族讓我研究一下，或者先找個西方人也行。」
西方人？劉雲愣了愣，不知道老尺發什麼神經，不過西方人以前在家鄉時難得一見，但在這華夏首府大街上隨處可見，他想研究就研究吧。
「劉雲，我的身體能夠變回來嗎？」張溪略帶顫音的聲音將劉雲的心神收了回來。
「老尺，她到底能不能治？」劉雲連忙在心中追問，被老尺一番話繞的不知東西南北，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能，血族的初擁也不過是一種血毒罷了，只是這血毒太過霸道，能夠改變人原有的機能組織。老主人曾經專門研究過這種血毒，找到了一種完全解除血毒的辦法，不過這種辦法的前提是要需要一種名為輪迴果的異果。」
輪迴果？劉雲心裡涼了半截，這種異果在神農的葯經上有記載，乃是一種不屬於天地玄黃四階的奇異果實，生長條件極為苛刻，需要陰陽之息方能成活，也就是生氣和死氣，二者缺一不可。現世上哪去找這種極端的環境去？
「等等！」劉雲心中一震：「老尺，你說神農前輩曾研究過血族初擁？這麼說在你們那個時代就已經有血族了？」
「太古的時候自然沒有所謂的血族，不過這種類似『初擁』的手段並不稀奇，妖皇座下十大妖王之一的血妖王可以說是他們的祖宗。」
「什麼？你說該隱是血妖王？」劉雲完全被這個信息驚呆了。
「小子，誰說該隱是血妖王了？你不要自作聰明，太古大戰之後，妖皇帥麾下十大妖王全部撤入妖界，你以為妖界的封印是吃素的？它們想回來就回來？」老尺不客氣的打擊道。
「那血族該隱是怎麼回事？」
「如果本尊沒有猜錯，這該隱應該就是血妖王的手筆。」
「你說該隱是血妖王弄出來的？」
「哼，太古大戰雖然妖族落敗，但不是所有的妖族都願賭服輸，十大妖王有一大半都不甘心，這血族恐怕就是血妖王弄出來的後手。」
琢磨著老尺的話，劉雲突然明白了點什麼，渾身打了個激靈，急急的追問：「老尺，你是懷疑西方人的來歷？」
「沒錯，不過也僅僅是懷疑，現在先不談這些，那小丫頭還在等著你回話呢。」
劉雲看了張溪一眼，心中有些愧疚，當時為了讓她跟自己回來話說的太大，這下好了，自己打自己的臉，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張溪，你的身體我有辦法幫你恢復過來，不過這需要一味異果，這種果實可遇不可求，所以你就在我這裡耐心等待，我會盡量幫你尋求。」
張溪臉上的神色明顯一暗，她只當劉雲是在安慰她，對劉雲的欺騙倒是沒有多少責怪之意，這點她自己早有心理準備。
劉雲張了張嘴，也不知如何開口相勸，只能暗下決心盡量尋找輪迴果，讓張溪變回正常人。
……
「老尺，怎麼樣？」
一輛計程車內，劉雲面無表情但心中萬分緊張的向老尺詢問。
老尺的神識從車外回歸，恨恨的道：「果然有問題，他們體內有古妖血脈，雖然淡薄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怎麼可能瞞過本尊的探查。」
「他們真的是妖族後裔？」
「什麼妖族？跟你們一樣是人族，不過是被施展了一些手段身體的某些構造發生了一些改變，他們不能修鍊華夏玄功，但卻可以施展古妖之力。」
劉雲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這麼說國外那些神話中的什麼宙斯、阿波羅、路西法等等神邸的來歷也值得考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