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哪只手打你
第二十五章他哪只手打你
年輕人對上劉雲冰冷的目光,只覺得一股寒意籠罩全身,竟有一種被狼盯上的兔子一般的感覺,眼前這少年似乎不是人,而是一頭能夠輕易將自己撕成碎片的凶獸,剛到嘴邊罵人的話竟然不敢說出口。
齊雨欣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疊錢,沒有看劉雲,直接將錢放在了年輕人面前的地面上,輕聲道:「這是五千元錢,剩下的五千我會想辦法,另外,謝謝你借錢給我。」
「你……」年輕人想說什麼,但顧忌旁邊的劉雲,沒有說出來。
劉雲突然出手按住齊雨欣的肩膀,讓她面朝自己,緊緊的看著她:「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齊雨欣沒有看劉雲的目光:「對不起,我要回學校了。」
劉雲真的感到了揪心的痛,他深深的呼吸著再次道:「你給我的信我看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願意一直陪在你身邊。」
齊雨欣終於回過頭,凝視著劉雲的眼睛,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對不起,那封信我早忘了。」
劉雲難以置信的看著齊雨欣,最後苦澀一笑:「為什麼?總要告訴我一個拒絕理由。」
「我們不合適。」
「這不是理由。」劉雲看了一眼那年輕人面前的一疊錢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因為錢?」
齊雨欣將臉扭到一邊,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我可以幫你。」
齊雨欣突然將臉轉了過來,有些激動的道:「是!我是因為錢,我想要很多很多錢!你怎麼幫我?你有錢嗎?」
面對齊雨欣的質問劉雲臉色有些蒼白:「不,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告訴我,我一定能夠幫你。」
齊雨欣笑了,笑的有些凄然:「你幫不了我,你就當我是一個庸俗的女人,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牽挂。以後我們別再見了。」
聽著齊雨欣決絕的話,劉雲心裡空落落的,他沉默了良久良久……
「那好吧,我不會糾纏你,但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劉雲鬆開了齊雨欣的肩膀,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年輕人淡淡的問道:「他哪知手打你?」
齊雨欣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走吧。」
「他哪知手打你?」劉雲固執的問道,因為沒有控制好情緒,聲音有些尖銳。
齊雨欣嚇了一跳,看著面前的同學有股陌生的感覺,六年來這是她第一次發現發怒的劉雲這麼可怕,她下意識的道:「右手。」
劉雲深深的看了齊雨欣一眼:「好,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走到那年輕人面前輕輕抬起了一隻腳,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色厲內荏的大聲道:「你要幹什麼?我爸是昭陽區公安分局局長,你動了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劉雲面無表情,一腳乾脆的踩下,腳底傳來令人牙齒髮酸的骨頭碎裂聲和血管爆裂的聲音。
「啊!」年輕人發出一聲凄慘至極的哀嚎,他的一隻右手被劉雲踩到了腳下!
劉雲移開腳掌,可見下面一張薄薄的流著血水夾雜著白色碎骨的肉餅跟水泥地板緊緊的貼在一起,年輕人看到自己手掌的模樣直接暈了過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炸了鍋一般紛紛離去,一些女性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嘔吐起來,片刻間熱鬧的餐飲街變得冷冷清清。
齊雨欣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她沒有想到劉雲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一時之間歡喜苦澀恐懼種種情緒沖了她的心間,讓她一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忽略了劉云為什麼能夠一腳將人的手踩成肉餅的恐怖事實。
「嘔——」那個幫齊雨欣一起撿錢鈔的清秀女孩也蹲在地上吐了起來,畢竟那個畫面實在太衝擊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你們快走吧,警察很快就到。」劉雲看著腳下的年輕人就像看一隻死豬。
齊雨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心間,最後沒有說什麼攙起那名清秀的女孩向餐飲街外走去。
目送兩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街的盡頭,劉雲的心也逐漸的冰冷下來,他慢慢的向自己吃飯的攤位走去。
「哎!你……你不能走……」眼見行兇者要走,這家排擋的老闆終於坐不住了,出聲阻止,只是因為恐懼,聲音走調嚴重。
劉雲回頭淡淡的看了那老闆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走,那老闆被劉雲這一眼差點嚇的尿褲子,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目光,冰涼中不帶一絲感情。老闆攤倒在地,終是不敢再出聲。
那個叫老黑的保安是個東北漢子,他的體質最好,第一個醒了過來,醉眼朦朧的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周圍非常的清凈,迷迷糊糊的嘟噥道:「雲,雲哥,這是哪啊?」
其他幾個人陸續醒來,只是體內的酒勁還沒有完全下去,都醉的不知天南地北,根本不知道前方不遠處剛剛發生了一起惡性鬥毆流血事件。
「老黑,你帶大家先回去吧。」劉雲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幾個人只有老黑還能認清人。
「嗝……」老黑打了一個酒嗝:「是,雲哥,交給了我了。」
老黑拍著胸脯保證,帶著眾人一步三晃的離開了餐飲街。
「老闆,來幾瓶最烈的酒。」劉雲向躲在一邊畏畏縮縮不敢出來的老闆喊了一聲。
老闆咬了咬牙上前好心的勸道:「小兄弟,你趕緊走吧,警察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劉雲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走?我往哪裡走?你沒有聽那傢伙說他爸是公安局長嗎?我逃的掉嗎?」
那老闆語滯,最後嘆了口氣,轉身從酒櫃中取出了兩瓶二鍋頭放在了劉雲桌子上。
劉雲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張大鈔按在了桌子上:「我可能會喝醉,錢先付上。」
老闆苦笑,您老喝了幾桶扎啤都不醉,喝這酒就能喝醉?但也不敢跟劉雲辯證,收了錢退到一邊坐等警察到來。出了這種事,餐飲街異常的冷清,沒有誰想惹禍上身,尤其是知道受害者的老爹是公安局長,那更是有多遠走多遠,所以整條餐飲街已經沒有了生意。
劉雲咬開酒瓶,沒有用杯子,直接用酒瓶往嘴裡灌,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入胸中,整個胸口都猶如火燒一般,他沒有使用功力煉化酒液,而是任憑酒精在自己身體內肆虐。大口大口的灌著六十多度的烈酒,很快兩瓶二鍋頭就見底了。
劉雲第一次醉酒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酒,迷迷糊糊中有人奪下了他手裡的酒瓶,粗暴的將他按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痛毆,然後塞入了警車……
劉雲睡著了,這是他自築基成功以來第一次實際意義上的睡覺,睡的很沉,很死。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小黑屋中,透過狹小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面一方天空上的星星。手上腳上帶著重刑犯的鐐銬,渾身上下的保安制服破爛的不成樣子,看來那些警察沒少在自己身上練拳腳,只是自己當時醉的厲害,沒有什麼感覺。
咣當!
小黑屋的鐵門被推開,兩名警察提著警棍走了進來,看到劉雲醒過來都吃了一驚,因為抓捕劉雲時他們也在場,局長看到自己的兒子右手幾乎成了肉餅幾乎氣瘋了,下令讓幾名警察將醉酒的劉雲一頓毒打,死活不論。他們也確實賣力,警棍皮鞋狠狠的往劉雲身上招呼,雖然他們有意避開了要害,但這種程度的毒打身子骨再結實也得丟半條命,根本不可能這麼快便清醒過來,而且看上去似乎根本沒什麼不適。
劉雲冷漠的看著進來的兩名警察,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讓兩個警察心裡齊齊一跳。兩個警察同時咽了口唾沫,互望一眼咬了咬牙向劉雲走了過去。
「起來,跟我們走。」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鋼鐵欄杆,熟悉的燈光,劉雲突然覺得自己跟審訊室還真是有緣。
「姓名?」一名女警坐在審訊桌后清冷的喝問。
劉雲沒有理會女警的問話,他看著天花板思緒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問你話呢!姓名?」女警拍著桌子喝道。
……
「不要以為不說話就沒法定你的罪,你這樣的頑固份子我見多了。當街行兇,致使受害者傷殘,足夠讓你坐上七八年的牢。」旁邊那名中年男警冷哼一聲道。
劉雲眯著眼睛看著兩名警察表演,感到他們就像跳樑小丑一般可笑又可悲。
三人僵持了下來,無論兩名審訊的刑警怎麼說,劉雲就是保持沉默,最後無奈的讓人將他重新帶了下去,關進小黑屋中。
「局長,犯人什麼也不說,他不認罪這案子怎麼定?」那名中年警察小心翼翼的向局長報告情況。
辦公桌后昭陽區公安分局局長陳志遠憤怒的將桌上的材料砸在了中年警察身上,像一頭髮瘋的野獸般吼道:「你是白痴嗎?他不認罪你不會讓他認?天亮之後你辦不好這件事就給我扒了這身皮,滾回家喂孩子去!」
中年警察狼狽的退了出去,心中叫苦連天,這犯人跟以往審訊的嫌犯有很大不同,跟個木頭人似地,以前審訊用的心理等問案手段根本不管用,難道真的要動用最後手段?
等中年警察退出去后,陳志遠心中的怒火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盛,恨不得將那小子扒皮拆骨了!他陳家就這麼一根獨苗,竟然被人廢了右手,這跟廢了他的命根子沒什麼區別。
「叮鈴鈴——」
陳志遠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喂,我是陳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