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憤怒
他的這句話直接把言離琛逗笑了:“我放過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言離琛深吸了一口氣,表情看起來冰冷到了極致,但心中卻不隻是為了雷誦的這番話而生氣,他憤怒的是喬北北對雷誦說的東西。
她說對雷誦說了什麽,才能讓雷誦麵色這麽哀戚地勸說他?
言離琛想到這裏,側頭看了雷誦一眼,卻發現雷誦正用一種看人間敗類的表情望著他,表情又是痛恨又是不甘,仿佛他言離琛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一樣。
估計雷誦自以為自己是打敗惡魔,解救百姓的勇者吧。
就像現在,他正咬牙切齒地看著言離琛,就算臉頰上的皮膚在微微發抖,可還是完整地反駁了言離琛的話:“你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我也不管你們的過去,隻是我無法看著一個富有天賦的少女在你手裏毀掉……”
說到這裏,雷誦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像是因為過於激動,整個人都漲紅:“你能不能讓她好好地跟著我學習,讓我進行規律性的教學?”
雷誦說完心中的請求,接著就一臉期盼地望著言離琛。
隻可惜言離琛現在滿腦子都是“喬北北對雷誦究竟說了什麽?是不是說他虐待她強暴她,讓她無力生存下去,還時刻跟著她,所以她隻能在單獨談話的時候向雷誦呼救”?
言離琛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於是整個人都熱血上湧,但心髒卻好似被浸泡到了冰水裏,刺骨的疼。
在雷誦喋喋不休的勸告聲中,言離琛冷笑了一聲,直接轉身打開書房的門,大步走到正坐在沙發上的喬北北麵前,毫不猶豫地捏住她的脖子,強硬地拽著她走出去。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的喬北北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言離琛,臉色和身體卻都因為窒息而青紫痙攣,還是在言離琛注意到了不對,放開她之後,她才能夠張開嘴,大口大口地補充著氧氣。
屋子裏的雷誦一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壞事,於是趕快跟著跑了出來,卻在出門的時候,發現電梯已經緩緩地落到了二樓,而且正在繼續下降……
這座樓的每單元隻有一座電梯,既然正在被言離琛使用,雷誦就用不了了。
想清楚這個問題,雷誦就用手扶著白牆,左右看了兩下,最終下定決心,直接向著樓梯的方向跑去。
隻是雷誦畢竟已經四十多歲了,腳步也不夠靈巧輕快,當他喘著粗氣到了樓下的時候,卻發現言離琛的車已經通過了小區門口的橫杆,遠遠地駛了出去。
車裏,喬北北正用雙手扶著自己的喉嚨,大口大口地咳嗽著,而她的脖頸處,一塊青色的掌印赫然印於其上。
在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一會兒後,喬北北才疑惑又茫然地將目光轉過來,有些不滿地質問言離琛:“你大白天的發什麽神經啊,都要把我掐死了……”在生命麵前,不管言離琛的麵色如何冷沉,喬北北還是埋怨著罵了下去:“你真是個壞人,無緣無故地發瘋……”
她這句話的尾音剛剛落下,言離琛冰冷的聲音就緊跟著在喬北北耳邊響起:“無緣無故?你先想想和雷誦說了什麽,再把這句話送給我吧!”
言離琛的語氣充滿了諷刺和責難,讓喬北北心頭一陣煩悶,也跟著頂了回去:“我說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你就胡亂誣陷我,是不是應該給我道歉?”
“什麽都沒說?”此時車子正好停在信號燈前麵,言離琛幹脆把目光從車子前方挪開,徹底放到喬北北的臉上:“如果你什麽都沒說,雷誦怎麽會勸我‘放她一條生路’?”
放她一條生路?
喬北北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雷誦問她的那個問題:“你們是男女關係嗎?”
當時她表示了同意。
不是男女朋友卻是男女關係,其實就是情人吧。
雷誦畢竟也接觸過上流社會,對於這些東西應該還是理解的。
而雷誦還為此勸說了言離琛一番?
就在喬北北發呆的這一會兒,言離琛的火氣升起得愈發強烈,甚至他直接用力地拍了拍方向盤,想直接把身下的這輛車子砸碎,以解他心中的怒火。
“你心虛了吧?果然是表麵上做得好好的,實際上心裏全是主意,”言離琛捏著方向盤,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婊子。”
最後他用了一個和他的大少爺人設一點也不符合的詞語來形容喬北北,能看出來是被氣得恨了。
他的這番話也成功地將喬北北心頭的火氣激了起來:“我實話實說而已,反正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隻是情人關係,我還不能說了?我記得當初我們簽的合同上可沒有不準我說這條規定!”
喬北北就算最心愛的不是新聞專業,但在大學期間也是認真學習的人,所以此時完全顯示出了自己牙尖嘴利的個性,把言離琛噎得啞口無言。
看著言離琛隻徒勞地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的樣子,喬北北的笑容變得越發張揚囂張,可在她隨意扭頭的時候,卻又有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到了她身下的真皮座椅上。
“看啊,你也不知道說什麽了,畢竟我們兩個也就隻有這麽一層關係牽連著了……要是你對我別那麽親密,我還好意思說我是你的秘書,隻可惜你的舉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問題,”喬北北佯做淡定地攤了攤手:“我又不能說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否則你還怎麽做人?”
言離琛剛想開口反駁,卻忽然聽到了水滴打在真皮座椅上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詢問:“你哭了?”
在言離琛的問題傳進了喬北北的耳朵裏後,她慌忙擦幹淨淚水,接著做出一副高傲的樣子,昂著腦袋開口:“我沒事兒!”
隻是就算她擦幹了淚水,還是有水珠不停地從她的臉頰邊滾落,再被她狠狠地拭去,直弄得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布滿紅色的印記。
“別擦了。”言離琛忍不住伸手去捉喬北北的手,卻被一下子甩開:“你別管我!”
說完這句話,喬北北就猶如一隻炸毛的刺蝟一般,縮到了座位上。
言離琛的表情卻忽然恢複了平靜。
“我因為是你的情人,所以不能管你嗎?”他微微皺起筆挺的眉毛,凝視著喬北北。
“那,如果我換個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