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漫漫兮 靈香馨雅
第22章路漫漫兮靈香馨雅
我在無盡的黑暗中不斷的沉淪,漸漸迷失自己,我是誰?我活著又為了誰?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我不願想,也想不通。或許便是這樣沉淪下去,也挺好,至少,不用活的那麼累。
遠遠的,是誰的聲音低低呼喚,是在叫我嗎?不,不要叫醒我,這世上可還有值得我牽挂的人?
「夜盡,就算賭上我的性命,也要保你一世安然。」
驀然一語,竟使我漸漸停下了腳步,黑暗的盡頭,那抹光亮,到底是,到底是我的盡頭,還是我的新生。
「嗯~」姜夜盡緩緩睜開了雙眼,望著熟悉的床榻,喃喃自語:「我怎麼睡著的,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這時,楊慎推開了姜夜盡的房門,一如往常吼道:「還不起床,都什麼時候了,今天沒有你的早飯。」
姜夜盡立時苦了臉,「老爹~」
楊慎擺擺手,道:「叫爺爺也不行。還有,這兩天不用去地下室了。」
「為什麼?」姜夜盡不解道。
「什麼為什麼。」楊慎一巴掌拍在了姜夜盡屁股上,「不讓你去就是不讓你去,那來那麼多屁話,趕緊給我從床上滾起來。」
「切!」姜夜盡很不情願的爬起來,撇撇嘴:「不去就不去,那麼凶幹什麼。」
楊慎轉身,不著痕迹地拭去自嘴角緩緩流下的血跡,目光微凝,緩步走入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姜夜盡聳聳肩,輕輕哼了一聲,道:「嘁,不去地下室,那去山上好了,不知道小鈴她在不在。」
小鈴,呵,是啊,我還是否有想念她的資格,為什麼一想到或許可以看見她,我這雙腳會這麼不爭氣的小跑起來。
風,輕習,景,速移,我的心,究竟在哪裡!
地下書庫內,楊慎盤膝而坐,隨著輕輕的吐納,一股極端強橫的的氣機驟然擴散而開。
「我這兩天需要靜養來逼出怨力,明兒,這兩天你要看好夜盡,不能讓他進來。」
明兒恭敬道:「是。」
轉身之時,那抹詭異的笑容又象徵著什麼。
與此同時,明兒房中的酒香卻愈見香濃。
山坡上,姜夜盡咬著根狗尾草,邊走邊尋找,試圖卻又害怕看到那想念卻又相顧無言的佳人。
驀然,一句詩號遠遠傳來。
「滾滾紅塵看生死,零零世俗嘆離別,此中深意如何辨,樂知天命故不憂。」
只見故不憂身著一身道袍,手拿書有「樂知天命」的布幡,一派仙風道骨,翩然而來。
「哈,相見便是緣,山人故不憂,乃算命先生,見小友左顧右盼,不知可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姜夜盡笑道:「老人家,我沒有丟東西,又從何找起呢。」
「局中之人,迷濛可諒。」故不憂一笑「我這局外人可看得一清二楚啊。」
「老人家說笑了,雖然您是算命先生,但也不能胡言亂語啊,呵,你且說說,我丟了什麼東西?」
故不憂緩緩拿出一個古樸石鎖,道:「小友可識得此物。」
姜夜盡看到石鎖大吃一驚,急忙摸索自己身上的口袋,竟不料不知何時換了衣服。
呵,他當然不知道,他原本的衣服早在昨晚暴走時便化為了碎片,如今當然找不到那個隨身攜帶的石鎖。
姜夜盡連忙搶過故不憂手上的石鎖,細細辨認后,不禁一喜,正是那隻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的石鎖。
「多謝老人家幫我找回失物。」
故不憂擺擺手,道:「這石鎖並非我所說的小友丟失的東西。」
「啊?我還丟了什麼嗎?不應該啊。」姜夜盡摸了摸身上,疑惑道:「我出門也沒帶什麼啊?」
「呵,」故不憂輕捋長髯,笑道:「情路漫漫,小友,你把你的心搞丟嘍。」
姜夜盡當時紅了臉,道:「先生,您是占卜者,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一個算命的能幫你什麼忙。」故不憂一笑。
姜夜盡急道:「這件事還非您這占卜師不可。」
「呵,難不成,你想要算姻緣?」故不憂戲謔道。
姜夜盡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故不憂擺擺手,道:「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
姜夜盡忙問道:「為什麼,你不是算命的嗎?」
故不憂一笑,道:「我雖然是算命的,但也是能力有限,普通人的命格當然可以,但若是不在天道之中,任憑再怎麼算也是算不出來的。」
「什麼意思,什麼命格啊天道什麼的?」姜夜盡聽得雲里霧裡的摸不著頭腦。
「意思就是說,我算不出你的命,更不要說你的姻緣」故不憂笑道:「不過,這種事問自己或許比問別人來的準確。你的心,不應為此番情事而迷失。」
故不憂布幡一擺,傲然踏步前行,「我的腳步從來隨心而往,看來我要走了,小友,來日再見吧!」
姜夜盡突然發現故不憂方才站的地方竟有個短兵刃。
那是一把匕首,形似長刺,有三棱,刺身黑色並銘有赤色紋路,甚是玄奧與神秘。
姜夜盡撿起匕首,像故不憂喊道:「喂,算命的,你東西掉了。」
故不憂頭也不回,道:「長路漫漫,相見便是緣,此玄棱刺贈你,可保你一時安然。」
姜夜盡把玩了一下玄棱刺,道:「真是個奇怪的老頭。」
嘟囔著,姜夜盡繼續他那無聊的閑逛。突然,姜夜盡目光一凝,緩緩蹲下,輕輕撿起一片落葉。
「這是,血!」
紅塵路上,故不憂緩步慢行,驀然腳步一停。
「原來你沒走。」
玄真子自密林中走出,道:「師叔,你倒是會做人啊,為什麼把那個東西給他?」
故不憂一嗤,道:「那你有為何跟蹤我?」
「我不希望你打亂我的計劃。」
「呵,人生行路,如遇岔路口,你做何選擇?」
玄真子拂塵一擺,道:「我選的路,只有前方,不存在岔路口,也不存在退路。」
故不憂一笑,道:「所以,你才會活的那麼累。我之所以給他玄棱刺,是不想讓他身上的怨力傷及無辜,尤其是他身邊的人。」
「那孩子,不需要有『身邊的人』,他是天煞孤星!」
故不憂擺擺手,道:「你一手創造出的天道以外的命格,早已脫離了輪迴的掌控,你為他安排的路,呵,他並非領情。現如今,他的命格,就算是你,也沒有足夠的把握掌控,我不希望你為我們親手創造出一個無法降伏的惡魔。」
「哼!」玄真子拂塵一擺,道:「他若成魔,我定龍淵再現,金劍斬業。」
故不憂目光一凝,道:「宋……不,玄真子,你不覺得你的路太過偏激了嗎。你現在竟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我希望你能隨我一回儒門清嘉疏樓,息養心性。」
玄真子驀然一笑,道:「放心,我的道,我自己清楚,儒門,我已經沒有回去的理由了。我還有事,就不陪師叔了,告辭。」
故不憂望著遠去的青色背影,默然一嘆:「自妙筆之失,你便日漸偏執,希望你清楚自己所做的事,希望你所做是為蒼生。」
另一邊,姜夜盡尋著血跡小心前行。
「這裡似乎有打鬥的跡象,這樹上的痕迹分明為利器所致,血跡也沒有完全乾透,想必這些人離開的時間並不算太長。要不要回去把老爹喊來,他怎麼說也是個雲南永昌衛。不行,現在回家,等再來黃花菜都涼了。怎麼辦呢?」姜夜盡撓撓屁股。「不管了,先看看再說。」
姜夜盡拿出故不憂留給他的那把玄棱刺,小心翼翼的依跡而尋。
行至密林深處,突然一股冷冽殺機迎面撲來,倏然一道劍光來襲,姜夜盡兩腿一軟便是坐在了地上。
「嗯?」執劍的蒙面人一聲輕咦,奪命的一劍生生止於半途,「你不是!」聲音清冷,竟似女子般空靈。
突然,三點冷芒自蒙面人背後疾然飛射而來。
蒙面人眸光一冷,回身一劍,連連擊落兩把星鏢,卻不意被第三把傷了左肩。卻在此時,一旁的樹皮竟一陣蠕動,居然顯現出一個人形,只聞鏗鏘一聲,便見那倭刀出鞘,速然一刀攜萬千殺氣迎面而來。
蒙面人倉皇格擋,刀劍交擊,竟是難御洶洶來勢,一擊下,手中的劍竟脫手飛出。
蒙面人大駭間,胸膛又是重重受了一腳,立時一口鮮血急噴,染紅了面巾。
巧得很,那蒙面人受此重擊,恰巧摔進了姜夜盡懷裡。
手持倭刀的那名殺手,獰笑一聲:「吆西!」隨後,利刃高高舉起,便欲斬下。
生死一瞬,只見一道墨芒閃逝,東瀛殺手笑容一僵,難以置信的緩緩低頭,只見心口上正插有一把異樣匕首,正是玄棱刺。
原來,就在東瀛忍者自以為得手的一瞬,蒙面人一把奪過了姜夜盡手中的玄棱刺送那忍者見了天皇。
忍者直挺挺倒下,手中的那把刀也順勢劈下,正巧劈在了姜夜盡胯下,凌厲的刀氣讓的小兄弟縮了又縮,(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縮陽入腹?此等功力,當真是屌絲必備,防杠妙法!)
而那蒙面人,也在射出這奪命一擊后,氣力一松,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