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審楊二苟
聽他這麽說，沈明月臉上也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這裏麵恐怕還有別的內情。”
不過，這就不是沈明月該管的事情了，虞旭光站起身，發揮了過河拆橋的優良品質，“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可以啊！”沈明月慢條斯理地脫下手套，輕哼一聲，“有事的時候巴巴跑到店上去接我，事情做完了就讓我自己回去，你這一手過河拆橋玩得可溜啊。”
“這不是忙著嗎？”虞旭光握拳做了個求饒的手勢，“委屈你了，忙完了請你吃飯。”
沈明月知道他們很忙，也沒真的生氣，笑著說：“行，等你。對了，這樁案子可能涉及到盜墓或者古玩盜竊，要不要我留下來做個顧問？”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虞旭光拉著她的手腕往外走，“我們一起去審審那個騙子。”
沈明月經常義務幫公安鑒定，大家都認識她，見虞旭光想讓她旁聽，也沒阻止。有些專業的東西還就得專業的人才能聽出裏麵的蹊蹺來。
進了審訊室，虞旭光臉上嬉皮笑臉的勁兒都卸了下來，冷著眉眼，像是一尊冷麵煞神。
“楊二苟，東西哪兒來的，怎麽到你手上，你怎麽騙人的？之前還騙過誰，你再說一次。”
楊二苟都快崩潰了，說道：“怎麽又來了？我都交代了八百遍了，還要說呀？”
虞旭光拍了下桌子，“讓你交代就交代，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俗話說，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楊二苟這樣的小流氓落到虞旭光手上，也隻能認慫，說道：“東西是我祖傳的，我沒騙人，東西肯定是真的，那個人誣陷我，肯定是他回去之後把東西換了，反而誣賴我騙了他，公安同誌，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虞旭光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那個祖傳的青銅鏡有什麽特征？怎麽到你家的？你又為什麽要把東西賣了？”
楊二苟頭上的冷汗都快掉下來了，繼續瞎編道：“那個鏡子是我爺爺的爺爺買的，說是個明朝的古董，就成了我家的傳家寶給傳下來了。後來我爸也走了，東西就傳到了我手上。公安同誌，要不是交不起房租了，我肯定不會把它給賣了的，以後死了也沒臉去見祖宗。它上麵刻著好些小人，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就覺得怪好看的。那東西肯定是真的，公安同誌，你相信我，那個人就是個無賴，他的話絕對不能相信。”
“行。”虞旭光見他將倒打一耙運用得如此熟練，不由得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說得對，那個人說謊了，我們已經找專家鑒定過了，你賣給他的青銅鏡是真的。”
“什麽？”這下輪到楊二苟震驚了，“是真的？”
“怎麽？”虞旭光輕飄飄地
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震驚？”
“沒有，沒有。”楊二苟壓下心頭的詫異，賠笑道：“我早就說是真的了嘛，他非要說是假的，實在太過分了，我看他就是想來訛我。不行，我不賣給他了。公安同誌，既然是一場誤會，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出去之後，我一定得找他把東西要回來，沒這麽辦事的，不能便宜了他。”
“你先別急。”虞旭光的手點在桌子上，發出“噠噠噠”極具節奏性的輕響，“還有個問題需要你配合解答一下，你確定你祖傳的青銅鏡是明朝的物件嗎？我們的專家怎麽說是唐朝的呢？”
“唐朝？”楊二苟有一手見風使舵的好本領，立馬說道：“對，對，對，是唐朝的，瞧我這記性，怎麽就記錯了呢。”
要是他說當初幫他鑒定的人水平不行，斷代錯了，還要可信一些。他不知道，像他現在這樣，這麽輕易就承認錯誤，才是最可疑的呀。
虞旭光對這個全身都是破綻的小混混已經失去耐心了，沉下臉來，眼睛牢牢地盯著他，冷冷地說：“認識字嗎？”
楊二苟不知道這個公安為什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看得人心驚膽戰，身體不由瑟縮了一下，連忙回答道：“認識，認識。”
“你回頭看看，把這八個字給我念一遍。”虞旭光說道。
楊二苟回頭，看著牆上的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念！”虞旭光的聲音陡然凶狠起來，一旁的沈明月聽著都覺得有些害怕，更別說犯人了。
楊二苟全身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念道：“坦……坦白從寬，抗拒從……從嚴。”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公安辦案的原則了。”虞旭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你要是主動坦白，我們可以幫你跟法官求情，你這罪也判不了多久。但是，你要是再給我這麽胡編亂造，到時候我們跟法官遞交材料的時候會注明你拒捕及負隅頑抗的情節，起碼給你多判三年，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被他這麽一番恐嚇，楊二苟立馬慫了，“公安同誌，我……我坦白。”
“很好！看來你是個聰明人。那你給我想清楚，”虞旭光問道：“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少他媽給我扯祖傳的那一套，這個借口太沒有新意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楊二苟唯唯諾諾地說：“這確實不是祖傳的，但賣古玩的不都這麽說嗎？我就學著說了。公安同誌，實話實說，這鏡子是我撿的。”
這個答案聽起來更不靠譜，但虞旭光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信任的感覺，追問道：“在哪兒撿的？時間，地點。”
楊二苟答道：“就在青石橋邊上的銅鑼巷，一間房子外麵的牆根底下。十
天前，我在外麵喝醉了酒，路過那裏，扶著牆根走的時候踩到了它，當時那東西被一從野草蓋住了，要不是我踩到了，還真看不出來。我看它長得就一副值錢的樣子，就把它撿回家去了。我找人看了，說是明朝的東西，值錢，於是就拿去賣了。”
說完之後，楊二苟不忘喊冤：“公安同誌，事情就是這樣，雖然它不是我祖傳的，但是我也沒騙人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