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當麵對質
村長聽說，一臉嚴肅地說：“你們帶我去看看！”
於是，三人一路疾行回到山上，沈明月指著倒下的桃樹說：“楊叔，你看，這斷口這麽整齊，很明顯是被鋤頭挖斷的。”
村長蹲下身，果然看到樹根上整齊的斷口，點了點頭。
“我們家的桃樹我都刷過石灰水，樹幹上還留有一點白色的痕跡。”曾雲瓊說道：“但這棵樹上沒有，而且樹幹上明顯有蟲蛀的痕跡，這就是因為沒刷石灰水，才被蟲子咬的。所以，這些樹都不是我們家的，被人給換了。”
楊山問道：“你們找我來，是不是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幹的了？”
曾雲瓊點點頭，指著隔壁趙家的桃樹，說道：“是他們。剛剛我跟明月已經找出來了，樹上栓著布條的就是被換的。村長，你可以去看看。”
楊山背著手，在拴有布條的樹上，果然找到殘留的石灰水印記，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辨認。
他的麵色嚴肅起來，這事呢，是件小事，不就幾十棵桃樹嗎？又值不了多少錢。但是看曾雲瓊氣勢洶洶的模樣，是想把這件事鬧大，給趙家一個教訓。
這兩年，他可沒少得沈家的好處，他們人雖然走了，但每次回來，都給自家帶煙帶酒，這次，明月還送了一罐麥乳精來，這東西可精貴，還要票，尋常人誰舍得送？
承了人家的情，自然就要幹點事，不然以後誰搭理你呢？反正趙家人也不是什麽好鳥，占便宜的事沒少幹，村人抱怨的也多。這次算是借這個事情，給他們一個教訓。
想通這一節，楊山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找趙家人過來，你們當麵鑼對麵鼓地說清楚。”
“好，謝謝楊叔。”沈明月等楊山走了，對曾雲瓊說道：“媽，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人來，沒點觀眾這戲就沒看頭了。”
這是要把事情鬧得村裏人盡皆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趙家人。曾雲瓊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於是，兩人快速下山，請鄰居都來做個見證。
因是農閑，村裏這些三姑六嬸的都沒什麽事，就坐在家門口閑磕牙，聽說有熱鬧可看，都踴躍地去了，有些人還拖家帶口。
等楊山把趙家人帶來，就看到山上已經圍了二三十個人了。
趙父在外麵打牌，趙母吳秀芹心裏沒底，不敢一個人來，拉著兒子趙立作陪。這兩人一出現，就受到了激烈的歡迎。
“你們也太缺德了，我活到這歲數，還沒見過這麽不幹人事的人。”
“也不知道哪個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短命鬼想出的法子，也不怕折壽哦！”
很明顯，這些人已經知道了，並且非常同仇敵愾。本來嘛，農村田挨田，地挨地，誰想搞個破壞
還不容易，晚上夜黑風高，不知不覺就把壞事幹了，誰都抓不著。所以，這都是靠自覺的。
結果，突然冒出這麽個損人利己的人，大家當然感同身受，因為說不定哪天這事就落到自家頭上了。這是破壞公序良俗的事，必然遭到大多數人的唾棄。
“你個老不死的，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誰呢？當老娘好欺負？”吳秀芹插著腰，一副潑婦的模樣，橫眉瞪眼地說：“有話說清楚，別跟我這兒藏著掖著，老娘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們這些老娼婦。”
這話可捅了馬蜂窩了，在場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什麽都沒說呢，先跟吳秀芹對罵起來，髒話連篇，楊山聽得腦仁疼，大聲喊道：“停！停！停！不許吵了！”
楊山幹了十幾年村長，在村裏還是挺有威信的，吵鬧的場麵很快安靜下來。
“吳秀芹，”楊山指著倒在地上的桃樹，說道：“你跟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吳秀芹有些慌亂，但還是撇清道：“這又不是我家的山頭，我怎麽知道？”
“都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裝傻充愣？”楊山背著手，嚴肅地說：“借用公安的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這種盜竊行為，放在以前是要戴高帽子遊街的。就算是現在，也能進去吃幾天牢飯。你要是說實話，看在你們是初犯，大家又是鄉裏鄉親的，也許就原諒你們了。要是還嘴硬，我就請公安來問你話。你想想清楚，你要是進去了，你兒子大學畢業分配工作，政審這一關可難過了。”
趙立原本沒當回事，農村嘛，吵架很正常。但他沒想到，後麵卻牽連出了盜竊。而且看他媽的臉色，就知道這事是她幹的沒跑了。如果他的父母真因為盜竊坐了牢，他以後還有什麽前途可言？政審就給他卡死了。
而且，這麽多人一起討伐他媽，說明她肯定留下了大把柄，被人抓住了。想到這裏，他就來氣，你偷就偷，能不能把尾巴藏好，這麽容易就被人發現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他怎麽會有這麽蠢的爸媽？
事到如今，隻能勸她認了，求求情，大家私下解決，不要鬧到公安局去。趙立拉了拉吳秀芹的袖子，低聲說道：“媽，你先坦白交代吧，要真鬧到公安局去，可就麻煩了。”
聽兒子這麽說，吳秀芹也隻好坦白道：“是我幹的，我把我家的死桃樹換了沈家的好桃樹。”
聽她承認，趙立隻覺得無語，就一棵破桃樹而已，死了就死了唄，還去換？這點便宜也要占，鼠目寸光。要是父母能退貨，他第一個把他們退掉。
“換了多少棵？”楊山問道。
“四十七棵。”吳秀芹老實交代。
楊山繼續問道：“為什麽要換沈家的桃樹？”
吳秀
芹答道：“因為他們家的桃樹長得好，又沒人在家，不容易被發現。而且，他們家的桃樹沒人照料，死了也很正常，不會有人懷疑。”
沈明月真想給她鼓掌，這縝密的思維，真是屈才了。
而趙立幾乎是絕望的，你交代就交代，交代得那麽仔細幹什麽？這不是招人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