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帶回局裏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季海把證物袋收起來，看向沈明月的目光帶著點兒同情，這小姑娘沒事幹什麽不好，非要摸老虎屁股。虞隊可是局裏出了名的冷麵煞神。
虞隊冷眼看著她，臉色黑如鍋底。
沈明月收回手，咧開唇角，“開個玩笑而已。”
“不好笑。”虞隊冷冷地說：“不要做多餘的事。”
沈明月乖順地應“是”，轉向季海，臉上帶笑，露出一點小梨渦，柔聲問道：“同誌，你們要找的是明朝藩王墓被盜的文物嗎？”
“你怎麽知……”
意識到自己嘴快說錯了話，季海連忙打住，有些懊惱地說：“無可奉告。”
沈明月笑起來，歪了歪頭，“很簡單，這個玉如意上的紋樣隻有皇家能用，而最近被盜的隻有藩王墓，對嗎？”
回答她的是季海一聲冷冰冰的“無可奉告”。不過沒關係，沈明月知道自己猜對了。
“明月，回來。”沈昌利淡聲叫道：“別耽誤公安同誌辦案。”
沈明月乖乖走到沈昌利身邊，低聲道：“爸，別急，天無絕人之路。”
沈明淮正陷入瘋狂自責當中，抱頭蹲在地上，眼睛紅紅，眼淚要掉不掉。
“二哥，你幹什麽？”沈明月給他塞了一條幹淨的手帕，“快把你的眼淚鼻涕擦一擦。”
沈明淮接過手帕，眼淚汪汪地說：“收的時候我沒想到這玉如意是贓物，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知道。”沈明月摸了一把他的後腦勺，安慰道：“沒人怪你。他們既然瞅準了爸不在的時候來，說明他們是早就算計好了的，我們躲不掉。說不定是我惹起的禍，跟你沒關係。”
話是這麽說，但沈明淮還是非常內疚，羞愧地低下了頭，“是我太差勁了，連陷阱都分辨不出來。”
“二哥，你已經很厲害了。”沈明月揚起笑臉，“你要相信，你是最胖的。”
“你能把舌頭擼直了再說話嗎？”沈明淮委屈地說。
沈明月哈哈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有沈明月在，沈明淮覺得很安心，兩人的身份仿佛調換了，她是姐姐，而他是弟弟，有她護著，天塌不下來。
但沈明淮心裏明白，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應該立起來，給兩個姐妹當後盾，而不是永遠躲在他們身後，享受他們的照顧和保護。
沈明淮抬起衣袖胡亂擦幹眼淚，暗暗發誓，如果能順利過了這道坎，他以後一定更加認真努力，做家裏的頂梁柱。
經過仔細檢查，老專家一共發現了三件贓物。
虞隊麵無表情地說：“季海，把他們帶回局裏錄口供，我再去他們住處搜查一下。”
“等等。”沈明月抬頭望著人高馬大的虞隊，問
道：“公安同誌，你以什麽名義逮捕我們？”
虞隊皺眉，一副沒什麽耐心的模樣，冷聲道：“老實點。妨礙公務，罪加一等。”
沈明月果然老實了，怯怯地說：“言論自由是公民的基本權利，公安同誌，你總不能剝奪我的權利吧。”
她不等他們答話，劈裏啪啦地說：“公安同誌，你們是來找藩王墓被盜的贓物的吧，但是這三件根本就不是。”
“小姑娘別信口開河。”老專家見她質疑自己的專業性，氣憤地說：“這三件文物帶有明顯的皇家特征，肯定是從藩王墓中盜取的。你如果真要狡辯，也該說不知道這是贓物，還可信一點。”
“誰說我要狡辯了。”沈明月絲毫不怵，挺胸說道：“這三件物品雖然帶有皇家特征，但它們都是假的，怎麽可能是從藩王墓中盜取的贓物呢？”
“不可能！”老專家語氣激烈的說：“我剛剛仔細檢查過，不可能是假的。你說是假的，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聽聽。”
沈明月隻是在觸到玉如意的時候，發現那是仿造的。至於另外兩個，公安看得嚴，她並沒有機會接觸，所以不能肯定。但她聯想到尤洪拍賣的那一係列出自藩王墓的贗品，就橫了橫心，把所有都說成是贗品。這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公安同誌，我們是嫌疑人，我們說什麽你們都不一定能相信。這樣吧，我建議請國內最權威的專家來鑒定，看看這三件物品到底是真文物還是冒牌貨。”
虞隊沒答應也沒拒絕，隻說道：“先把人帶回去。”
沈明月真誠建議道：“公安同誌，要是局裏不方便請專家，您可以讓旭光哥哥轉告學校的顏老師，他跟故宮的專家熟，他出麵請人比你們走流程快得多。”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虞隊冷冷地說：“都帶回去。”
沈明月被自己那聲“旭光哥哥”給惡心得不行，但也沒有辦法，要借別人的勢，就別要臉。虞旭光說過，他們家人都是公安係統的，這個虞隊的眉眼跟他有些像，應該是他的哥哥或者叔叔。當然，這個虞隊肯定是不可能告訴虞旭光的，但有這一層關係在，隻希望他能留一點情麵。
倒是老專家耿耿於懷，要求虞隊把贓物送到省博，他們仔細檢驗一番，看這三件東西到底是不是贗品。
虞隊應了，回到局裏就讓人把東西送到了省博去檢驗。
沈明月被單獨關在一個審訊室，一名年輕公安給她做筆錄。
聽說她是安大的學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頗有一種“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惋惜。
登記完基礎信息，隨後的審訊就不太順利了，沈明月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沈明月跟他掰扯自
己的行程表，“公安同誌，我星期一到星期五要上課，沒課的時候給學校的老師當助理，每天六點才回家。周末還要在德佳上班，我可能一個月半個月都不會到店裏去，我什麽都不清楚，隻知道我爸不會幹這種事。”
公安詳細問了她的課表，當助理主要做什麽，在德佳上班做什麽，記錄完了，又問道：“既然很少去，今天為什麽去店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