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報紙澄清
老板是個實誠人，好心提醒道：“你們如果是一起的，買一份就夠了，相互之間傳著看唄。報紙雖然便宜，但它不也是錢嗎？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沈明月覺得這個老板特別可愛，玩笑道：“不行不行，我們全家人都是急性子，等不及要看了。”
“我看啊，”老板一人給他們遞了一份，調侃道：“你們這根本不是急性子，就是富貴病。隻要窮個一兩年，這病就不藥而愈了。”
沈明淮聽了哈哈一笑，“老板，你說話好幽默。”
還沒等兩人翻開報紙，沈昌利已經低呼了一聲，聲音都有些發顫，“找到了。”
“哪裏？哪裏？”
沈明月和沈明淮的兩顆毛腦袋不約而同湊過去看，隻見沈昌利手指點著的地方，四分之一版麵的內容刊登著晏館長澄清的文章。標題不知道是編輯取的，還是晏館長擬的，頗為抓人眼球，《解放前故宮國寶失竊內幕揭秘》，雖然跟後世的標題黨還有差距，但已經夠獨樹一幟。
雖然這篇文章隻占了報紙的四分之一版麵，但它背後所代表的意義非凡。
此時此刻，沈昌利看到鉛字印刷出來的文章的感受，跟昨天又不相同，昨天隻是被內容觸動，今天則是被它背後蘊含的意義所震撼。這份報紙一出來，表明父親身上的汙名徹底洗脫了。父親的遺願終於完成了。
沈昌利看著上麵的文字，隻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卻原來是被淚水浸潤了眼眶。他掩飾性的側過頭，把眼淚逼回去，重重咳嗽一聲，朝老板說道：“這個報紙，麻煩給我來十份。”
“多少？”老板懷疑自己聽錯了，正常哪有人買十份報紙啊？就算用來糊牆，也沒買當天報紙糊的啊？這得是什麽家庭？這一家人他有點看不懂了。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
“十份。”沈昌利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
老板以為他終於反應過來，誰知他接著說道：“還是來二十份吧。”老板已經徹底麻木了，另外數了十七份交給他，幽默地說：“兄弟，你們家牆挺大的吧？”
“什麽意思？”沈明淮愣愣地問。
沈明月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老板揶揄我們買太多。”
沈昌利笑著說：“上麵有一則報道挺有意義的，買回去存著留作紀念。”
“原來是這樣。”等他們交了錢，老板才說道：“其實，你們可以等明天來買，價格便宜一半。”
“懂了。”沈明月笑著說：“以後我買糊牆的報紙的時候，就這麽幹。”
“那還是買貴了。”老板笑道：“真要糊牆，去廢品站買，一毛錢能買一堆。”
跟這個有趣的老板學習了生活的智慧，三人抱著報紙往回走
。
沈明淮心心念念要吃油條豆汁兒，轉回來的時候就去了那家早餐店。
顏宜修正好在店裏，端著一碗豆汁兒慢慢細品，沈明月調侃地說：“修哥，你真愛上豆汁兒的味道啦？”
“嗯，本地人喜歡喝不是沒有道理的，喝習慣了感覺滋味格外好。”顏宜修應道。
聽他這樣說，沈明淮也衝老板喊道：“給我來一碗豆汁兒。”
顏宜修抬頭看他，正要提醒，被旁邊的沈明月撓了下手背，他又把話咽了回去，無奈地看向沈明月，低聲道：“促狹。”
老板很快把豆汁兒給他端上來，沈明淮端起來喝了一口，毫無防備地被那如潲水般的味道擊中，臉都黑了，一口噴了出來。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正正朝著沈明月噴過來，要不是她閃得快，就要噴她一臉。
沈昌利笑著說：“這就是自作自受。”
沈明月自己作的，又不能怪沈明淮，隻能自己拿帕子把桌上的水擦幹淨。
顏宜修笑著看她，指了指她的麵頰，“臉上還有一點。”
沈明月頓時覺得有點惡心，抬起衣袖胡亂擦了擦。
沈明淮好不容易把那股惡心的味道壓下去，拍著桌子喊道：“老板，你們家的豆汁兒不新鮮，都餿了，居然還拿出來賣，太過分了吧。”
老板是個北方大漢，身高一米八幾，做飲食生意養得膀大腰圓，衝他橫眉瞪眼地說：“屁話，誰不知道我們家的豆汁兒是最地道的，小子，你找事呢？”
沈明淮一看他那副模樣，先就慫了，不敢跟他硬頂，小聲地說：“本來就不新鮮啊，一股潲水味，還敢拿出來賣，騙誰呢？修哥，你快別喝了，一會兒拉肚子，就不能出去玩了。”
顏宜修唇角微揚，解釋道：“豆汁兒本來就是這個味道，沒有不新鮮。你習慣這個味道之後就會發現，豆汁兒真的是人間美味。”
沈明淮臉上滿滿寫著不信任，但為了照顧顏宜修的麵子，試探性地說：“那我再嚐嚐？”
他把碗端起來，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勉強咽下去，臉色痛苦得仿佛在服毒自殺。他連忙放下碗，拿起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大口，濃鬱的肉香味才把之前那股奇怪的味道壓下去。
沈明淮苦著臉問：“修哥，你老實說，是不是跟小月一起捉弄我？”
沈明月連忙說道：“有我什麽事呀？我也是聽別人說豆汁兒就是豆漿呀，我也被騙了。辛苦你了二哥，要不是你去踩雷，我也得中招。你太偉大了。”
被沈明月這麽順毛擼一擼，沈明淮又高興起來，問道：“我們今天去哪兒玩兒？”
“別老想著玩兒。”沈昌利說道：“正事辦完了，我們得回去了。”
“啊？”沈明淮歎得一波三折，表
達出了極不情願的情緒，“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首都，車票比我一個月工資都貴，不好好玩幾天多不劃算啊。”
“店就不開了？”沈昌利反問道：“閉店損失的才幾十塊錢？”
說到這個，沈明淮靈機一動，興奮地說：“爸，我聽說首都古玩業一直很興盛，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進點貨回去唄。不是有個什麽園，是專門買賣古玩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