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二淮被訓

  麵對一臉希冀的沈明淮，沈明月側過臉，真心不願意打擊他的積極性。


  沈昌利見沈明月沉默下來，毫不留情地說：“不是，你在想什麽呢？你見過前朝的壺落北宋的款嗎？”


  沈明淮垂著頭，沮喪地問：“那這就是假的嘍？小妹，你剛剛比的五是多少？”


  沈明月尷尬地說：“我還以為就5塊收的呢。”


  沈明淮抬頭望向沈昌利，不死心地問：“爸，真的隻值5塊嗎？”


  “不是。”


  聽到這話沈明淮心裏燃起了一點點希望，但對方緊接著的一句話，直接把他擊落穀底，還踩了一腳。


  “根本不值5塊。”沈昌利淡淡地說：“這是新仿，湊了個四不像出來，好久沒見過這麽拙劣的贗品了。”


  沈明淮感覺自己的心碎成了渣，懨懨地“哦”了一聲，趴在櫃台上不再說話。


  “店裏損失的150從你工資裏扣。”沈昌利的話再次給予他重擊，“什麽時候扣完什麽時候給你發工資。”


  “爸，這太狠了吧。”沈明月不由說道：“我哥這麽大個人了，身上總要有點錢吧。”


  沈昌利想了想，說道：“那就一個月扣15，給你留5塊錢。不罰狠一點，你記不住教訓。早就跟你說過了，古玩這一行水深，你還不注意，什麽都敢往回收。”


  沈明月看二哥的頭都快埋到胸口了，連忙說道：“爸！看你說的，二哥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想幫忙嘛。”


  “平時讓他學東西，他吊兒郎當不用心，背個朝代表都背幾天。”沈昌利冷哼一聲，“收東西倒是敢下手，150的東西說收就收了，還挺得意。一壺水不響，半壺水響叮當。他平時但凡稍微用點心，我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


  “你都扣完好了，我一分錢也不要，都賠給你，行了吧？”沈明淮大吼一聲，從櫃台裏跑出來，越過兩人跑出去了。


  “二哥，你去哪兒？”沈明月連忙跟著跑出去。


  沈明淮一米八的大高個，那長腿真不是假的，沈明月的小短腿倒騰地再快也追不上啊，在後麵一麵跑一麵喊，累得氣都喘不勻了。


  最後沈明淮慢下來，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上。沈明月喘著粗氣跟上去，在他旁邊坐下，不說話，就一個勁兒地喘氣。


  沉默半晌，沈明淮才垂頭喪氣地問：“我是不是太笨了？”


  “哪兒啊！”沈明月忙說道：“我們家就沒一個笨人。”


  但沈明淮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根本沒聽她的話，沮喪地說：“小時候，爸媽讓我讀書，我就學不進去，連平均分都考不過，拖班上的後腿。現在跟著爸學鑒定，我也笨，連個朝代表都要記幾天。我怎麽是這樣的豬腦子？”他舉起拳頭，使勁捶自己的頭。


  “行啦！”沈明月拉著他的手，勸阻道：“本來挺聰明的，都被你自己打笨了。你當心把好不容易記下的東西都給打沒了。”


  沈明淮唇角彎了彎，“沒了就算了，我回家去幫媽種田，不在這裏礙爸的眼。”


  “你這說的什麽話？”沈明月嚴肅地說：“爸確實不對，說話太重了，但是你就沒錯嗎？有什麽話大家坐下來溝通嘛，說開了就好了。你倒好，一聲不吭這樣跑出來，爸一個人在店上，得多著急啊？”


  “爸才不著急呢。”沈明淮輕哼一聲，“他現在是眼不見為淨。”


  “你這就小肚雞腸了啊。”沈明月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不過150，你以為爸在乎那點小錢？他不過是借機教育你，想讓你長點心。你說你，平時上課不見多用心，收東西倒是大方，150塊錢說給就給了。這次爸要是不狠狠罰你，你這個口子一開，好家夥，咱家店都得被你虧光了。”


  沈明淮臉色一紅，囁嚅道：“哪有這麽誇張？我以後再也不收東西了，行吧？”


  “沒不讓你收。”沈明月鼓勵道：“等你學好了，分得清真假的時候，愛收多少收多少。但現在你還在學，就別湊這個熱鬧。就算別人吹出一朵花來，你也得先看看自己的斤兩，明白嗎？”


  沈明淮沮喪地垂下頭，“我明白了。”


  “那回去吧。”沈明月拍拍他的肩膀，“回去給咱爸倒個歉，就衝他養你這麽大，還說不得你了？”


  沈明淮有些擔憂地問：“爸能原諒我嗎？他會不會就此失望不願意教我了？”


  沈明月好笑地說：“爸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再說了，你可是親兒子，他能舍得嗎？爸這麽辛苦地賺錢，還不是為了我們？”


  沈明淮想到在老家時，他爸跟頭老黃牛一樣起早貪黑地幹活，好不容易吃回肉，卻一筷子都不夾，把肉全讓給三姐弟吃，自己吃點豆瓣醬拌飯。他一拳頭打在水泥地上，悶悶地說：“我真不是個東西。”


  “你幹嘛啊？”沈明月把他的手拉起來看，這一拳頭使了大勁，手背都滲血了。她拉著他起來，“走，包紮去。我以後不叫你二哥，叫你二傻子得了。好好的說話就說話，你突然自殘幹什麽？看水泥地麵不順眼，想打一架啊？”


  “不去。”沈明淮站著不動，“沒事，哪兒那麽嬌氣啊。”


  沈明月回頭瞪他，超凶地說：“讓你走你就走，哪兒那麽多廢話？快點，別墨跡。”


  被妹妹一瞪，沈明淮立馬慫了，不情不願地被她拉著走。


  附近剛好有個小診所，沈明月把他推上去，“醫生，麻煩你給消個毒，包紮一下，謝謝。”


  醫生一麵給他清理，一麵問道：“喲，這是怎麽了？打架啦？”


  沈明月坐在旁邊，回答：“就是，這個大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


  醫生扶了扶眼鏡，仔細看向沈明月，“姑娘，你多大了？是他姐還是他媽啊？”


  沈明淮急忙說道：“醫生，你什麽眼神啊？她是我妹。”


  醫生哈哈笑道：“我就說，小姑娘看著一點都不大，怎麽說話老氣橫秋的。年輕人少逞凶鬥狠，別讓家人擔心，看看小姑娘這心操的。”


  離開小診所，沈明淮不好意思地問：“我這個哥哥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