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尋蔣小明

  袁燕沒想到平時蔫了吧唧的沈明月，居然這麽能說，本來是來奚落她的，卻沒討到好，狠狠地呸了一聲，“你才提鞋，你全家都提鞋！”


  有嬸子經過，見袁燕怒氣衝衝的模樣，笑著問道：“小燕，怎麽了？你媽又打你了？”


  “才不是呢！”袁燕撅著嘴說：“還不是沈明月，她落榜了，我好心安慰她，她居然惱羞成怒地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嬸子大驚，“啥？小月落榜了？她不是成績很好嗎？”


  “誰知道平時都是抄誰的。”袁燕撇撇嘴，“高考抄不到了，不就露餡兒了嗎？”


  嬸子“嘖嘖”兩聲，“沒想到啊！”


  回家把錄取通知書放了，沈明月馬不停蹄去隔壁二隊找蔣小明。


  現在正是農忙插秧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水田裏泡著，沈明月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蔣小明。


  下午日頭足，蔣小明一張臉被曬得黝黑發亮，他眯著眼睛看向這個陌生的女孩子，疑惑道：“你是誰？找我幹啥？”農村規矩嚴，年輕男女單獨說話都少見，有瓜田李下之嫌，特意找來更少見。


  沈明月笑著說：“我是沈明月，比你低兩屆，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兩人在領獎的時候打過照麵，隻是兩年過去了，蔣小明有些記不真切了。經她一提醒，他才把記憶中的名字和眼前的姑娘聯係起來，恍然道：“原來是你，找我什麽事？”


  沈明月不答反問：“你當初那麽好的成績，卻沒考上大學，心裏就沒懷疑過什麽？”


  “你什麽意思？”蔣小明眉頭皺起來。


  “我今天不小心聽到一個秘密，相信你一定感興趣。”沈明月笑著說。


  蔣小明被她吊起了胃口，追問道：“什麽？”


  沈明月答道：“我聽見學校招生辦的孫老師說，他把你的錄取通知書換給別人了。你其實考上了大學，隻是被人冒名頂替了而已。”


  “什麽？”蔣小明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我真的考上了？”


  “真的。”沈明月點點頭，“不信你可以去學校找老師查，學校肯定有記錄。”


  蔣小明垂下頭，黯然道：“我現在去查，還有什麽意義？”


  “怎麽沒有意義？”沈明月反問道：“你難道不想繼續讀書嗎？難道不想讓差點毀了你一生的壞人受到懲罰嗎？”


  蔣小明抬頭望向他，眼裏迸發出光彩，“我真的還能去讀書？”


  當然！這裏麵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隻是沈明月沒把話說滿，怕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是受害者，如果學校和縣教育局肯向大學出一個申請，應該可以。”


  “沒用了。”蔣小明眼裏的光彩又黯淡下去，“我兩年沒碰書本了，再去讀書也跟不上了。”


  “大學學的都是新知識，你從大一重新開始，肯定跟得上的。”沈明月說道：“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這個機會去努力一下了。你真的甘心放棄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甘心一輩子過這種麵朝黃土地朝天的生活？甘心讓壞人一直逍遙法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