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會

  時間一天天平靜地向前推進，接下來的一周裏，羅德曼每天都會去古斯塔訓練館進行隱流的鍛煉，用來鞏固目前的訓練成果。


  而且羅德曼還發現，現在自己的冥想過程也順利了很多，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已經可以不需要隱流的引導，就能直接進入冥想狀態。


  星期一的晚上，羅德曼照例來到了古斯塔訓練館。但讓他驚訝的是，今天站在接待處的不是林修，而是範。


  羅德曼有些錯愕，“教練？”。


  範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隱流的學習怎麽樣了？”。


  “目前可以從大家的呼吸中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了”，羅德曼如實答道。


  “好，跟我來”，範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在前麵帶路，將羅德曼帶到了館內。


  羅德曼默默跟隨。


  古斯塔訓練館共有四個房間，除了左側的隱流室和上次林修向自己展示“共振”能力的房間之外，訓練館右側還有兩個並不清楚用處的個室。


  範推開了右側房間中正對著隱流室的那一間，羅德曼也緊隨他之後走了進去。


  隨著房間內的煤油燈被依次點亮，羅德曼也看清楚了房間內的布置。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寬敞的房間內竟然隻放有四個方桌，在他左前方的那張方桌上，羅德曼看到了一個被拆解下來的黑色機器零件。


  而此時的範正站在房間中央，表情嚴肅地看著羅德曼。


  羅德曼在範身前站好，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發言。


  “關於古斯塔隱修會，林修應該有向你介紹吧”。


  羅德曼點了點頭。


  “那關於我們所使用能力——共振，你怎麽看”。


  羅德曼並不清楚範這麽問的意圖，但他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能夠感知所有物體振動頻率的話，我認為它具有很強的危險預測能力”。


  範問道：“為什麽這麽認為？”。


  “如果能夠感知周圍物體的頻率，那自然也包括試圖接近自己的人類以及其他任何生物，如果提前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那自然就可以提前躲避風險”。


  “沒錯”，範點了點頭，“但你還忽略了一點”。


  沒有理會詫異的羅德曼，範直接走向了後方的一張方桌，羅德曼跟隨著範，站到了他的左側，“怎麽都是一些鐵器”，看到桌上擺放的物品後，羅德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桌上有一個鐵製的門栓、鐵製的扳手、菱形的鐵片、生鏽的鐵鎖鏈、剛才看見的一個黑色零件，以及其他各種現代工業下生產的鐵製品。


  範拿起了其中一個可以一手握住的菱形鐵片，緊握在手掌中，然後，隻見在他手臂的周圍出現了一道羅德曼看不見的弧形波紋，並迅速向空氣中擴散開去，然後範張開了

  手掌，鐵片已經化為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羅德曼十分驚訝，這是他從沒想到過的共振的破壞力。


  “這就是共振的破壞力，但卻還不是它的極限”，範說道。


  “當然，我並不是僅僅為了向你展示這些”。


  “果然”，範的發言印證了羅德曼所想。


  “來這裏”，隨後，他走向了左手邊的另一個方桌。


  而這張桌上，卻是堆積著各種類型的巨大岩塊，有充滿沙礫質感的火成岩，白色的大理岩，大小不一的蛋白石、散發出金色光澤的黃鐵礦，以及其他各種羅德曼叫不出名字的岩石。


  範拿出了其中一塊半徑約為10厘米左右的橢圓形花崗岩，然後在桌角清理出了一塊擺放它的空位。


  很顯然，他想要擊碎這塊堅硬的花崗岩。


  他立正站定，單手下劈，就在手掌接觸岩石的瞬間，石頭碎成了五塊，滾落在地。


  羅德曼更加不解了，“為什麽還要繼續擊碎一塊硬度還不如剛才的物體”。


  範接下來的話讓羅德曼陷入了驚訝，“我沒有使用‘’共振’”。


  羅德曼瞪大了雙眼，他回憶起了範剛才的動作，“是的，在他第一次行動時，我似乎感受到了空氣中有些異樣，而這一次卻並沒有”。


  羅德曼回憶起了更多細節，“那塊堅硬的花崗岩並不是因為他下劈產生的力量而粉碎，因為自己明明隻感覺到他的手掌隻是接觸了岩石一瞬，而且，可以提供證明的是，放置岩石的桌角，沒有一絲受力的痕跡”。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在沒有使用能力的情況下”，這顯然超出了羅德曼的理解。


  “頻率和波紋”。


  “頻率？”，羅德曼詫異地看向了範。


  “每樣物品都有它的頻率。你隻要能夠模仿它，和它達成了一致，你就可以被輕易破壞它”，範像是在講訴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模仿？”，羅德曼陷入了沉思。


  而這時，範突然問到了一個與今天的主題明顯不相關的問題，“如果給你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你還會與它們交易嗎？”。


  “不會”，盡管覺得範的問題很突兀，羅德曼的回答卻很堅定。


  “為什麽？”，羅德曼的回答明顯超出了範的預想，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代價太大”，羅德曼的回答很明確，“而且，那些超越了人類的能力也並不是我所追求的”。


  “原來如此”，範第一次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接著問道：“那你認為能力者的能力來源是什麽？”。


  “通過交換自己的某一樣物品，和那些遠古的存在達成交易，也就是說，來源就是那些遠古生物”。


  “是的，但是你想過它們為什麽要和人類進行交易嗎？”。


  羅德曼曾經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卻無法明確其中的原因。


  “人類的獻祭是它們力量的來源？”，羅德曼猜測道。


  範搖了搖頭，“我曾經也這麽想過，但現在認為更大的可能是它們想建立和人類的聯係，從而確認這個世界的位置”。


  “你是說，他們想重返這個世界”，羅德曼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震驚。


  “沒錯，所以，如果它們真的重返人類世界了，那麽，你認為我們還能繼續使用這些本就源自於它們的能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