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插曲（上）
羅德曼帶著林克來到了威靈頓大街一家自己經常光顧的海鮮餐廳。
到達餐廳時，二人卻看見大門緊鎖，門的把手上還掛著“暫停營業”的吊牌。
“咦？”，羅德曼頗為疑惑。在他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家餐廳關門。
本來打算進店詢問老板暫停營業的原因，但考慮到這次是帶著好友一同前來，羅德曼隻能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於是帶著林克去了另一家經營魯恩傳統料理的家庭餐廳。
林克在食物上沒有那麽挑剔，也並不介意究竟在哪家餐廳用餐。剛一坐下，他便繼續兩人剛才在路上的話題，“我最近又有一個新的發現，是在解剖人體心髒的時候發現的”。
羅德曼頗為無奈，也隻有他才能在吃飯前若無其事的討論這種話題。
“那是一具剛剛死亡的屍體。當我打開胸腔的時候，心髒似乎剛停止跳動。所以我還能看到心髒內淤積的大量的血液。就在我把心髒打開”。
“您好，這是你們的燉小牛排”，就在林克準備繼續描述下去的時候，服務員為兩人端上來了這份餐廳的招牌料理。
“咱們還是先解決晚飯問題吧”，羅德曼搶先說道，他現在還真有點擔心林克會一直講下去而忽略了麵前的晚餐。
“好吧”，林克明顯有些意猶未盡。
晚飯後，羅德曼提到了林克之前解剖過的那個水紋族人，“林克，你之前解剖的那個水紋族人，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別提了”，林克一臉悔恨，“那些人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們學院收到了一具水紋族人的屍體，第二天便聯係了院長，校方迫於壓力，隻能把屍體送走”。
聽得出林克的語氣頗為不忿。
羅德曼也替他感到惋惜，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你說，他們那個奇怪的構造，會不會，並不屬於人類？”。
“它屬於什麽的我並不關心，我隻想知道它的構造和運作原理”，林克說道。
羅德曼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並不關心那個東西的來曆”。
從餐廳出來後，林克因為還有一個關於腦實質變性的實驗沒有完成，便獨自一人乘車回了學校。
羅德曼和他道別後，來到了之前大門緊鎖的那家海鮮餐廳，然後敲了敲門。
“不好意思，今天不營業”，屋內響起了一聲渾厚的男聲，是海鮮餐廳的老板。
“是我，羅德曼”，他在門外大聲答道。
門從店內推開，露出了老板戴高樂高大的身形，他表情有些陰鬱，但還是禮貌地將羅德曼請進了店內。
羅德曼觀察著店內的情況，此時，屋內隻有戴高樂夫婦二人，店主戴高樂和他的妻子溫絲萊特。
溫絲萊特正在水槽旁清洗餐具，此刻
背對著羅德曼，但從她略微佝僂的背影?中，羅德曼能判斷出她現在應該十分悲傷。
而店內，此時也被打掃的十分幹淨，座椅被倒扣在了桌上，窗簾緊閉，似乎是做好了停業的打算。
羅德曼十分不解，“老板，這是準備停業嗎？”。
戴高樂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怎麽回事？經營困難？”，羅德曼十分不解。
溫絲萊特剛完成手頭上的清洗，聽到羅德曼的話，她轉過了身，頗為憤恨地說道：“就是因為經營的太好了，惹來了那個該死的吸血鬼——保羅的注意”。
“保羅？”，羅德曼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這塊地的實際擁有者，也是我們的房東”，戴高樂解釋道。
“早在威靈頓街還沒有繁榮起來之前，這裏隻有包括我們在內的幾家店，那時保羅還隻是一個必須仰仗收取租金過活的農民，他擁有了這一小塊土地，再用畢生的積蓄，以及銀行的貸款，蓋了這座三層的大樓”。
“那個時侯，這條街根本沒有像現在這麽繁華，隻有少數的幾家店麵和居民，因此，收取的租金也十分便宜，我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和他簽訂了20年的租借契約”。
羅德曼點了點頭。
溫絲萊特繼續講述道：“可是後來，隨著這邊定居的居民越來越多，房子的租金也水漲船高”。
“大概在五年前，保羅就經常往店裏跑，專點一些價格昂貴的海鮮，邊吃還邊說‘我可真是個慷慨的房東啊，你看看別人，租金都翻了好幾倍，看看我，十年來都沒漲過你們一分錢’”，溫絲萊特盡力模仿著保羅尖刻的語氣，發泄著對他的不滿。
“我們當然知道他並非是不想漲價，隻是因為有契約在，即使漲價也不會受到法律的保護”。
“他每次吃完之後都急匆匆的跑掉，嘴上說著‘下次結賬’，可是卻從來沒結過一分錢的賬”。
聽的出來，溫絲萊特對這位叫保羅的房東積怨已久。
“考慮到他是我們的房東，礙於麵子，我們也從來沒找他討過賬。於是我們倆人就合計，‘要不我們把這間店買下來吧’，我們這幾年確實賺了一小筆錢，所以，還是能夠支付的起這筆費用的”。
“嗯”，羅德曼再次點了點頭。
“就在前不久，保羅主動找上門來，說是要把店賣給我們，我們當時一想，‘這不正如我們所願嗎’，剛好他出的價格也在我們的接受範圍之內，於是在當天便把合約簽了”。
聽到這裏，羅德曼略微皺了皺眉。
“我們當時還很高興，拿著契約以為自己馬上就能擁有這間店了”。
“可是，第二天，保羅又找上了門，他什麽也沒解釋，就讓我們趕緊搬
走。我們覺得奇怪，拿出了契約找他對質”。
“他也拿出了一張合同，上麵還有我們的簽名，但是合約的內容卻截然不同”。
羅德曼略微了解一點魯恩帝國的法律，當兩份合約都有當事人的簽名，但合約內容卻互相矛盾時，法庭並不會馬上介入仲裁，而是會交給當事者雙方主動協商解決，而在協商過程中，法律並不承認所有合約的有效性。
“我們當時就知道，被保羅騙了，他給我們簽了一份假合同”，說到這裏，溫絲萊特的語氣明顯低沉了下去。
“我們當時沒有死心，以為他隻是想提高租金，就主動提出給他增加租金”。
“那個該死的吸血鬼，直接將租金提高了十倍，也就是10萬魯恩幣，我們實在接受不了，於是”，戴高樂夫婦歎了口氣，“就決定關閉這間餐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