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覺醒
羅德曼表情有些驚恐，“部長，你.……”。
“不要用這種看異類的眼神看著我，我並沒有主動和它們進行交易，也從來沒有與它們有過接觸”。
“那你剛才說的交易又是什麽意思？”，羅德曼不解地問道。
“就是我獲得了這種能夠短暫召喚火焰的能力，但也失去了另一種能力”，考特森語氣平淡，似乎已經接受了這種交換的現實。
然後，他就向羅德曼回憶起了發生在十年前的那次事件，“十年前，我獨自一人外出考察，那個時候，我也是剛接觸古蓋爾語。在西大洋的一座海島上，我發現了一座祭壇的遺址，遺址保存的非常完整”。
“在我檢查了遺址後，我又在它周圍發現了一塊巨石，上麵清晰完整的記錄著一行古蓋爾語”。
“接下來，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了”，考特森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悔恨。
“我一邊念出上麵的文字，一邊在腦海裏進行著翻譯，就在我完整的念出禱文後，突然感覺腦袋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它正試圖朝我走來，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它的身影又突然消失。我當時受了驚嚇，跌倒在了地上，然後就看到了身旁的祭壇上冒出的詭異火焰”。
“雖然我當時非常害怕，但還是將那些文字和祭壇的樣式記錄了下來”。
“回來的路上，我搭乘的貨船遭遇了海上風浪。風浪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停息了，但我卻跌入了水中，我當時一邊掙紮一邊在想‘為什麽我會對這些液體如此恐懼，我不是會遊泳嗎？’，就在我意識模糊，快要沉入海底之計，我被船上的一位水手救起”，考特森回想到當時的情景，現在還心有餘悸。
“之後的幾年裏，我證實了自己已經失去了遊泳的能力，同時，我也到處查找資料，想要弄清楚那個祭壇上的人形圖案究竟是什麽”。
“終於，我在西大洋的另外一座海島上發現了一個族群，在他們的族群中，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他們的先祖據說是從另外一座島嶼遷徙過來的，而那座島嶼上，存在著一群能夠操縱火焰的原生島民，他們能夠在任何地方召喚出火焰。先祖們的糧食被燒光，居室內會無緣無故的起火，終於，他們不勝其煩，決定放棄這座島嶼。但是同時，他們也對那群怪人所使用的能力非常好奇，於是，派出了一個族人前去打探。一天後，那個族人就回來了，他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然後和族長說了一些什麽，最後，整個族群當晚就遷離了海島”。
“那個族人究竟看到了什麽？”，羅德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考特森搖了搖頭，“隨著族長以及那個知曉秘密的族人的死去，事情的真相也被他
們帶入了墳地。隻有當時在現場的人隱約聽到‘迪庇路’這三個字”。
“後來，我幾乎走遍了魯恩境內，終於弄明白了‘迪庇路’這三個字代表的含義”。
考特森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地獄火龍的下級仆從，火焰操控者，煉獄火山的守門人”，他緩緩說道。
羅德曼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在魯恩百科全書上看到過這段描述。
“魯恩百科全書上麵的紀錄是我由我補充的”，考特森語氣淡然。
“也就是說，你在無意中完成了祭壇的儀式，並和它達成了交易？”。
“沒錯，而且後來，我也通過研究，弄清楚了這個‘交易’的規則”。
“規則？什麽規則？”，這才是羅德曼迫切想要知道的。
“第一，交易的工具需要用到古蓋爾語和祭壇第二，你隻能和它們其中的一個進行交易，也就是說，你隻能獲得和使用一種能力第三，這是一次等價交換第四，契約不會因為簽訂者的死亡而失效，也就是存在家族傳承的可能性第五，交易隻能由對方取消”。
“隻能由對方取消？”，羅德曼臉上寫滿了震驚。
“當然，最後一條的可信度最小，因為目前並沒有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考特森補充道。
盡管如此，羅德曼還是突然陷入了一種無力感。
“隻能由對方取消”，他腦海內不斷重複著這幾個字，然後他想到了那個有名的魯恩笑話，“如何把一頭斑馬裝進自己的櫥櫃，第一步，打開櫃門第二步，把斑馬裝進去第三步，關上櫃門。而現在，自己所要做的也是如此，第一步，找到羅格裏瓊斯第二步，對它說，‘喂，我不想和你進行交易了’”。
“是啊，多麽簡單啊”，羅德曼忍不住自嘲道。
考特森感受到了他情緒的突然低落，知道他是被自己剛才的話所影響。
考特森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你聽我把我說完”，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算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來辦公室找我”，說完，他扔下羅德曼，走出了地下室。
而此時，羅德曼則腦袋空白地走回了臥室，無力地躺倒在了床上。此刻，他思緒萬千，他想起了祖父死亡的最後一刻。
那似乎是一個普通的黃昏，夕陽放射著橘紅色的光彩，而紅色的雲霞就像燃燒盡了一樣，不斷明滅著光輝。
祖父躺在一把老舊的躺椅上，羅德曼就坐在他身旁，他先是回憶起了羅德曼小時候，一點一滴的講訴起了關於羅德曼的童年，然後還似乎談到了羅德曼的父親，可是關於這點，他卻沒有太多印象。
祖父看著天空最後一道光芒消失，也露出了最後一抹笑容，像是回憶起了某件值得他懷念的往事。躺椅慢慢晃動，直到最後幅度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羅德曼猛的從床上坐起，“沒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他的眼神中突然迸發出了熱烈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