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情人眼裏出西施
林小年說完，眼見著張院長麵露滿意，不知是對自己兒子如此出色滿意，還是對林小年的評價滿意。
再看蘇陌雪，眉頭緊皺，倒是也並未言語。
至於張公子，就差臉上寫著：我很好，你嫁給我吧，瞧著倒是頗為單純。
林小年大致也看懂了張家人的態度，隻是還是沒想通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既然如此，林姑娘不妨考慮考慮我兒如何？”張院長語出驚人。
林小年確實被嚇到了，誰家求親這麽直白的？還是文人世家，還是張院長這樣有地位的親自開口。
問題是她還尚且有婚約在身。
林小年福了福身，禮數還算周到。
“張公子自然是好的，可我與沈公子早有婚約在身，簽了婚書等同於是沈公子的人了，好女不事二夫，張公子縱然再好，也不是我的良人。”
林小年這番話給足了張家麵子，張院長被拒絕了求親雖然臉色不太好，卻終究沒發作。
“還未成親便有轉圜餘地。”一直沒開口的張公子突然說道。
林小年挑眉，還以為這小男孩打算一直用眼神眉目傳情呢。
“張公子，恕我直言，今日之前，我與張公子似乎從未見過，可張公子似乎大有非我不可的想法！”林小年問出心中疑問。
“我——我們見過的，那年你去醉仙居，不小人被人潑了一身茶水，我借了你帕子。”張公子越說臉越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小年調戲他了呢。
林小年想了半天也沒啥印象，更不懂就這麽一個小插曲，怎的就一見傾心了不成？
“可我——”
“老爺，林姑娘好歹也是姑娘家，有些話你們在場不好說，還是讓我與林姑娘單獨說幾句吧。”一直沒開口的蘇陌雪突然打斷了林小年的話。
林小年識時務的閉了嘴，早有耳聞，張院長文質彬彬，蘇陌雪彪悍有加，張家內宅的大小事情，向來是蘇陌雪做主。
“好，便交給夫人了，定要傳達好我們的意思。”張院長似乎鬆了一口氣似的，看的林小年眼中帶笑。
林小年跟著蘇陌雪往內院走，臨走前張公子喊道：
“林姑娘，無論如何，若是你願意，我可為你赴湯蹈火。”
林小年額角抽了抽，著實理解不了張公子的情義從何而來。
兩個人來到了內院的涼亭之中，蘇陌雪倒是說了些剛剛的規矩，更隨意了些。
“坐吧。”
林小年也沒矯情，跟蘇陌雪相處倒是自在多了。
“我家老爺慣會說些酸詩，感慨世風日下，不懂人情世故，我兒跟他老子一個德行，讓你見笑了。”
林小年嘴裏的茶差點沒噴出去，這形容的還真夠——貼切的。
“夫人哪裏的話，我——”
“我不喜歡矯情的人，拿出那日你賣我包包的爽利來。”蘇陌雪說道。
林小年笑了笑，更加放鬆了。
“冒昧問一句，貴府到底是何意？”林小年直言問道。
蘇陌雪這才滿意。
“林姑娘以為是何意。”蘇陌雪不答反問。
“雖然有些地方想不通，不過據我猜測，李梅跟張公子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但張公子與李梅並沒有任何苟且，且——張公子似乎對我有意，坊間傳聞莫非並非空穴來風？”
林小年盡量說的清晰又不把自己摻合進去。
“你倒是聰慧，猜的八九不離十，聽說李梅的娘乃是你姑姑？”
蘇陌雪突然問道。
“是。”林小年點頭。
“瞧著不像，你比她磊落多了。”蘇陌雪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先前外麵都在傳我兒與李梅私定終身，且傳的有理有據，我兒確實與你李梅私下接觸頻繁，這事便有些百口莫辯，我不喜李梅，瞧著便小家子氣的很，逼問了我兒才知，他鍾情的是你。”
蘇陌雪一邊說一邊觀察林小年的反應。
“我對張公子一點印象都沒有，且我是什麽身份，自己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妄想攀高枝。”林小年不閃不避。
“我兒也說了，對你的心意你並不知曉，隻是他一廂情願，我便想著先見見你再說，哪裏想到第二日坊間便流傳了出來，雖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蘇陌雪那句有心人刻意為之，可是多看了林小年好幾眼，林小年鎮定自若，並沒回答，隻是對蘇陌雪又高看了兩眼，這是個有見識的女人。
“不過正合我意，到底是幫我擺脫了李梅這個毒瘤。”
“關於我呢？”其實剛剛張家人的反應，林小年也大致猜出了前因後果。
“我們家向來不看重門弟，你若是個順眼的，那讓我兒娶了你倒也尚可，若是不順眼，再出麵解決了流言便好。”
“所以今日才讓我進門？”林小年了然。
合著真是打著相親的目的。
“不錯。”
“冒昧問一句，夫人以為如何？”林小年好奇問道。
“你很好，不過不適合我兒，你太過精明，我兒太傻，若是真成了，定然要被你壓製。”蘇陌雪直言不諱。
“噗，我就當夫人是在誇我，畢竟——夫人的精明程度不亞於我。”林小年眼裏帶著一絲玩味，蘇陌雪說話這樣直白，倒是讓林小年膽子也大了起來。
“那不一樣，我隻有興趣精明於內宅這些瑣事，可看林姑娘的誌向北非如此。”敢大著膽子跟她賣東西的，林小年還是第一個。
林小年驚訝了一下，不過也沒反駁。
“說這些都無用，我看的出你對我兒是真的沒心思，莫非你真
喜歡你那未婚夫？”蘇陌雪難得好奇。
“自然，夫人覺得我像是會勉強自己的人嗎。”
“你這樣無異於在打我張家的臉麵，我兒這樣優秀，還比不上一個木匠不成？”蘇陌雪冷了臉。
“夫人也可以理解成情人眼裏出西施。”
“你——好大的膽子。”蘇陌雪挑眉，她以為林小年會說些好話，委婉一些，沒想到竟敢如此直白。
“夫人不是說喜歡直爽嗎。”
“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膽子大，弄得我還真想把你娶回來了呢，以後的日子定然有趣。”蘇陌雪一個人哈哈哈的大笑，林小年則是很無奈。
萬萬沒想到蘇陌雪性格如此豪放彪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