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相府壽宴
幾人坐下後,相府眼尖的下人立馬就過來端上了茶點。
“哈哈,要說這京中的園林屬誰家好,右相府一定是拔尖的。”
一個爽朗的笑聲在涼亭後方響起,眾人回過頭去。
燕王容勳身穿一襲黑色織金纏紋錦袍走來,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藍寶石的腰帶,身長玉立,溫文儒雅。
雖然已經三十五歲了,可這卻正是一個男人處於魅力巔峰值的時候。
花霧這才猛地發覺,在楚國皇帝的諸多兒子皇孫之中,燕王和寧王竟然長的最像。
隻不過寧王要更年輕一些,身上還有少年的意氣風發之勁。
而燕王卻屬於完全內斂了所有的鋒芒,給人一種渾厚天成的感覺。
“燕王殿下。”
花霧和薑語嫣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隻是薑語嫣還需要稍稍福一福身子。
因為花霧是北涼的公主,又是未來的帝後。
所以,她和燕王等人是處於一個平等的地位的。
可薑語嫣就不然了,她隻是一個臣子之女。
“嗬嗬,難得燕王叔能得空從吏部脫身。”
容塵頗有意味的說道。
皇帝要重修明和大典,將曆代以來的子史經籍編撰入庫。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而正是由燕王負責。
燕王麵帶微微笑意,走上前;“編撰明和大典固然重要,但右相夫人大壽。
本王若是都不到場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何況今日幾位弟弟和侄兒都在,本王不來豈不有所缺憾?”
燕王麵上一派談笑風生在石凳前坐下,又給自己酌了一杯酒又看向容塵。
“塵兒最近掌管了兵部,可還應付的過來?”
燕王儼然像一個父親一般,像是在關心容塵。
容塵點了點頭“一切都好,勞叔叔掛心了。”
聞言燕王又歎了口氣道。
“兵部裏頭一個個的都是老狐狸,極為刁鑽,從前即是你父王還在的時候,應付起他們來也頭疼。”
燕王這話說出口氣氛頓時就尷尬了。
誰不知道在帝都提起容塵的父王,也就是先太子的名諱都是一種忌諱。
畢竟他死的不光彩,又是牽扯進謀反一案。而先太子之所以會被牽連進來,也是因為上一任兵部尚書向皇帝秘密告發。
雖然在事發一年之後,先太子得以沉冤昭雪,而那位之前的兵部尚書也被皇帝下令五馬分屍。
這才有了如今的薑上述上位,但總地來說,這個梗一直是容塵的一個心結。
解可現在燕王卻拿出來說,薑語嫣神色擔憂的看下他,她在這裏是沒有說話的份的。
花霧垂下眸子拿起茶杯在嘴邊輕輕啄了下,神情怡然自得,仿佛全然未聽見燕王方才說了什麽。
桂王神思遊離在附近假山上的白雪上,似乎除了燕王以外,所有人都在極力的想要轉移注意力,氣氛詭異而又尷尬。
容塵麵色冷凝了幾秒後,微微搖頭笑了笑。“燕王叔說
的是,隻是如今的兵部早已不像從前,什麽各懷鬼胎的人都有。
若非從前那幫人太過利欲熏心受人指使,我父王又怎會被逼到自戧的地步?”
這句話是在影射著什麽?但凡是知道一年前的那件事內情的人,多少心裏都有點數。
上一任兵部尚書可是燕王的幕僚,而他又告發先太子,很難說此事是跟燕王沒有關聯的。
隻是後來皇帝嚴令禁止再重提此事,所以誰也不敢再議論了罷了。
“看!那邊不是阿曼郡主嗎?”
薑語嫣一道脆亮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桂王容彰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燕王眼底不可察的劃過一抹異樣,卻正好被花霧捕捉入眼。
花霧不動聲色,繼續垂下眸子喝自己的茶。
原本薑語嫣並不想刷存在感,可是為了能幫容塵解圍。
她也是豁出去了,芊芊玉手指向不遠處一襲紅衣的阿曼。
花霧抬起頭也順著她的手所指望過去,
“阿曼一襲紅衣長裙似熱烈的芍藥,頭上戴著珠翠雖不繁多,但卻精美而華貴。
略施淡妝便是妝汝於成,跟當初在金溪穀相比已經儼然是判若兩人了。
眉宇間也不再有當初在金溪穀那般的不問世事,天真爛漫。
花霧甚至從她的神情當中看出了幾許憂慮。當初在金溪穀那種貼真浪漫已經從她身上消失。
在花霧看著阿曼的時候,阿漫也正扭頭看到了坐在亭子裏的她,還有容塵等人。
“阿曼郡主自從來到帝都後便一直是深居簡出,就在郡主府研究藥理,今日可真是難得,能在相府看到郡主。”
燕王神情平淡的說道,阿漫眼角餘光瞥到容塵,頓時臉頰微紅。
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向燕王微微點了頭道。“其實也不是阿漫願意深居簡出,隻是阿曼生於鄉野,突然來到帝都,一下子難以適應這裏的生活。
但既然是右相夫人的壽辰,阿曼就是再不懂規矩也得前來賀壽是。
沒想到能有榮幸在這裏碰到幾位王爺和…”
她說著目光也有些不自在的撇向花霧。
微微咬了下唇,說出最後幾個字。“蘭陵公主。”
這裏的燕王和桂王都知道阿漫是容塵的人。眼下又見幾個女人一台戲,他們自然是樂於火上澆油的。
薑語嫣原先也是跟阿曼不對付的,其實她對所有在容塵身邊的女人都抱有一定的敵意。6而且阿曼又是當時容塵帶回徐州城,又從徐州城帶回帝都的。
這讓薑語嫣覺得她對自己產生了一定的危險,可是眼下有花霧這個更大的敵人在。
薑語嫣站起身,主動的走到阿曼麵前點頭一笑。
“郡主來得正好,一同過來做吧,你看這裏就我和公主兩個女孩子,你來咱們做個伴。”
阿曼自然也知道薑語嫣是個什麽意思。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她和花霧不是敵人。
可是她冒
領了花霧的功勞,如今她心裏又愛慕著容塵,或許別人不知道花霧在容塵心裏的位置,可是阿曼卻是清楚的,畢竟她見證過了在金溪穀他二人的點點滴滴…
阿漫點了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阿漫入座後仍是不敢直視花霧的眼睛,隻是時不時的盯著容塵看一眼。
小心的開口;“殿下最近可還是忙於兵部要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