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對手
良田道路被衝毀的事,一些小縣城地勢較低的話,會直接被淹到一二樓。
百姓們隻能躲在在屋頂等洪災過去,更有誇張的地方,在大城市裏把新聞出門,甚至又劃起了小船。
三千年後的現代在水路疏通這一塊仍不能夠做到萬無一失。
何況在這個時代了,容塵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她又能幫他做什麽呢?自己隻是一介民女而已…
花霧微微歎息了一聲,卻又引起了容塵的注意。
“怎麽難道你就不打算安慰我兩句嗎?”
她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自古以來居高位者,自然是有德者而居之。
據我所知,你那位皇爺爺今年也快七十歲了吧?
自先太子一事之後…”
花霧說著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容塵
的臉色,見他並未有什麽反應,然後又繼續道。
“既然先太子已經不在,當今陛下又年事已高,一旦來日若有不測,國不可一日無君。
是以,我覺得…也是時候該立儲了,”
聽她如此說容塵的神色頓時冷凝了下來,目光幽深的盯著花霧。
“那你覺得當今諸皇子中,誰最有可能成為儲君?”
花霧心裏一咯噔,暗道,果然跟皇家的人說話就是費勁,
你說一句話他非得想出十句話不同的意思。
但同時她也知道這個問題,需得回答謹慎了。
因為一開始容塵便懷疑她是寧王的人,雖然哪怕實際上她跟寧王之間並無瓜葛。
但為了在容塵麵前排除自身是細作的嫌疑,她需得好好解釋一下,於是不緊不慢道。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呢?我生於鄉野,別說朝堂了,甚至帝都都沒去過。
連大楚國到底有多少位皇子我都不知道,你問我,這不是開玩笑嗎?”
容塵的眼中探究之色這才漸漸的淡了下來,花霧又繼續道。
“殿下既然這麽問了,那我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之心,敢問殿下覺得哪位王爺更適合當著儲君呢?
容塵忽然嘴角勾出一個笑容,語氣平淡道:“你啊,果然就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這是我問你的問題,可你卻把問題又像踢皮球一般踢給我。
我若是回答了你這個問題,傳出去有心之人豈不是會說我有心參與爭儲君一事?”
花霧莞爾一笑,“既然殿下都知道這妄議國事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你還這樣子問我,豈非將民女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殿下也莫生氣,我這不過也是以牙還牙罷了。”
容塵拿她沒辦法,笑著搖了搖頭,掀開窗簾看了會兒車外,此時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
黑壓壓的烏雲密布,明明還沒有到天黑的時候,可是外麵卻黑的像深夜一樣,
還有道道電閃雷鳴,時不時的轟炸下來,讓聞者觸目驚心…
過了一會兒容塵也許是覺得煩悶無聊又開口了。
“咱們要不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你說說這次
南方有水災,朝廷會派誰來賑災?”
聞言花霧忍不住笑了,這這個容塵也不知道是皇帝真寵他還是他不怕死。
明知議論儲君是死罪,可是他卻又換了這種方式繼續說。
她拿起麵前的陶瓷茶杯洺了一口,淡淡的道。“若是這次有水災,朝廷自然是會派有德之人前往。”
容塵一聲冷哼,“有德之人…你看那朝堂上的文官是衣裳上麵繡的是飛禽,武官五官的朝服則是走獸,
這些人往日裏一個個接自詡厚德載物。可是當他們穿上那身衣服。哪個又不是衣冠禽獸?”
“噗嗤”
聽他這麽說花霧差點兒沒忍住噴出嘴裏的茶水。
容塵不以為然,微微挑了挑眉又繼道,“所以我覺得你說的這有德者,並不盡然。
何為有德,能對天下萬民做有意義的事,方式真正的大德。
可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他眼裏所看到的有德者。
不過是那些阿諛奉承會唱戲法變臉的小人而已。
所以你能指望那些人來救災能對老百姓做出什麽友誼的事?”
“啪啪”
聽了容塵這番講解,花霧忍不住地鼓起了掌。
原以為這家夥玩世不恭,甚至還有一點兒心理扭曲。卻沒他竟還有這般見地。
見她莫名鼓掌,容塵表情微異,“你這是什麽意思?”
花霧掩唇輕笑,“我這是感慨,太孫殿下竟能有如此辯才,不能夠正式登上廟堂,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容塵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語氣冰冷的道,“廟堂之上孤可不在意。”
花霧微微垂下眸子,“殿下是當真不在意?”
這一問容塵並沒有回答她。
花霧又問,“若是殿下當真不在意的話,有何須同我說這麽多?
之所以同我說這麽多,我相信並非是因為殿下閑的慌,想找個人說話…您的真實意圖不過是意難平罷了。”
好一個意難平,正是說出了他如今的處境。當初父王在世的時候曾說他是天生的政客。並親手教會他治國方略,教他如何掌控天下的格局…
就連當今的皇上也不得不承認先太子是他所有兒子當中最適合當皇帝的。
而容塵就是由這樣的一個人親手教養長大。
這也是為什麽,一年前東宮事發,那些皇叔們會對十幾歲的他不顧一切代價的派人追殺的原因,
時至今日他已經回到帝都,皇爺爺也已赦免了先太子一家所有的罪狀,
可是他的那些叔叔們人就對忌憚不已,因為容塵是先太子把手交出來的兒子!
他所有的東西都是父王親手交給他的,原以為有一天,自己會隨著父王一同上朝。
可是直到東宮被抄的那一夜,他也沒等來那一天。
如今沒有了父親。那些叔叔們便會想盡一千個一萬個辦法阻止他上朝堂。
救災的事…就更輪不到他了。
花霧見他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回憶當中,便
也不去打擾他,隻是微微的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一會兒容塵才回過神來,看著她的反應皺了皺眉,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我也以為太孫殿下冷情冷心,卻沒有想到近也有這般惆悵的一麵,實在是罕見呀,罕見。
這回榮成倒是寫有的沒有跟他抬杠。氣氛沉默了一會兒。花無憂。四是在自言自語地道。
前陣子我那位朋友慕公子,因為突然身染惡疾,請我去他家中為他治病。
每日除了每天號脈下藥以外,閑來無事的時候,我都會去他家的藏書閣裏麵看書,
其中所看到的書籍就包括楚國的國誌。據我所知,自最近這二十年以來,似乎沒有哪位王爺皇孫親自出去振過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