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真正感到開心
“爹,您擔心這些做什麽,等日後我考得名次,來了京城做官,您的好日子可在後頭,退一萬步來說,我要是發揮不好,考得稍差些,那中個舉人還是沒問題,像孫小生一樣,到地方上做個縣官老爺,您以後跟著我,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相比起孫樹山的左思右想,各種擔憂,孫澤富對於自己的前途很是篤定,他相信自己不會比堂兄差多少,孫澤宇能夠在京城混個官職做做,聽說還越做越好,他就不信他沒辦法透過這層關係,也給自己謀得一個職位。
隻是在這之前,他自己先得通過科舉的鄉試考核,才有機會來到京城參加餘下的考核。
就算是想著這兒,他也該提前和他這有出息的堂兄搞好關係,當他問及孫樹山他們和三叔一家是否有經常走往時,錢氏在旁邊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向他抱怨起林嬌嬌對他們的種種不尊敬。
“還走往呢,他們沒當著麵把我們趕出來就算是不錯了,就林嬌嬌那丫頭猖狂勁兒,連她自己親二哥都不放在心上,又怎麽會把我們這些分了家的伯父、伯娘放在眼裏,我們去他們家呀,都是坐冷板凳,莫說是你堂兄,就是連嬌嬌那丫頭的麵都難見著一回。”
錢氏絮絮叨叨說起他們來京城後,與林嬌嬌之間的恩恩怨怨,聽得孫澤富一個頭兩個大。
“我的親娘呀,您二位來京城,不是為了給我和弟弟提前打好基礎,讓我們以後來京城能更容易立足嗎?你們怎麽還去得罪我那堂嫂?她性子再不好,她都有堂兄護著,您是不知道,堂兄拿她當寶貝似的護著,一點舍不得受委屈,你們還找人去她鋪子裏鬧事,這不是明擺著要跟他們家過不去嗎?”
孫澤宇當初在縣城念書時,林嬌嬌對他有多照顧,反之孫澤宇對林嬌嬌就有多愛護,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同於尋常夫妻,孫澤富雖然不常與他們在一起吃飯,偶爾見上一回,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們那種相濡以沫的溫馨氣氛。
若是有誰惹惱了林嬌嬌,就相當於是得罪了孫澤宇。
錢氏一撅嘴,“那我們有什麽辦法,之前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沒少做,奈何人家一點不領情,直把我們往門外趕,我們還能日日上人家家裏去陪笑啊。我看呀,他們家這層關係,你是指望不上,還不如另謀出路,看看有沒有別人能夠幫扶你一把的。”
“娘,您這話說的,要真有那麽容易找人拉關係,我還用得著求你們去攀這層關係嗎?我難道不知道你們和三叔一家子的關係有多不好?說實話他們能夠搭理我們,都算是給我們麵子,誰讓當初分家時,祖母做得那麽難看,諾大的家產,就給三叔一百兩銀子,那老宅子不修葺都住不下去,就算搭上那老宅,也沒多少錢,你說人家能不氣?人家不想跟我們相處也是正常,這不就得我們多主動點兒,多維係著點兒,現在不比以前,他們在高處,我們在低處,我們隻能多容著他們些。”
孫澤富歇了口氣,又向錢氏說起要在外麵找人拉關係是有多麽的艱難,那一層層關係找上去,不是一點點銀子能夠辦得成的,如果是自家親戚就不一樣了,說說人情,再塞點好處,興許人家一高興,抬抬手就幫忙把事給辦了,有時就是一句話的事。
錢氏這下沒再說話,麵對兒子的解釋,她也知他們需要沾著孫澤宇這侄兒的光。
“問題是就算咱們兩家關係處好了,你那堂兄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能給你托什麽關係幫什麽忙,他做官這麽長時間,到現在家裏也就一個丫鬟,聽說還是嬌嬌義父給她送來的,我看他們條件呀,也就那樣,他不是個會變通的人,在官場上未必吃得開。”
一聽林嬌嬌義父還能給他們家送丫鬟,孫澤富來了興趣,向錢氏打聽起這義父是什麽來頭,錢氏這還是向附近鄰居打聽來的,在孫樹新和吳氏那兒他們反而嘴巴嚴得很。
“聽說是個王爺,就在京城住著,勢力很大。”
孫澤富一聽,更加急了。
“她有這麽過硬的靠山在京城,您還找她麻煩呐?這不是雞蛋砸石頭,自毀滅亡嗎?”
錢氏被他說得臉上掛不住,轉過身去不再接話。
錢樹山聽兒子這一句句都在說他們的不是,一點也沒有考慮到他們的難處,心裏不禁有些惱了,拉下臉來,對兒子教訓道,“你這小子,就知道說爹娘的不是,爹難道想斷了你的後路,斷了你這層關係嗎?還不是那丫頭太欺人太甚,我們一味的忍讓,也不見她對我們有一分好臉色,爹算是想明白了,這層關係咱們攀不上,要攀你想辦法去攀,爹娘這張老臉是再也不想送出去給人扇了。”
孫澤富見他爹開始鬧情緒,識趣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他在縣城書院的事,聽說兒子在書院表現如何如何好,經常能受到夫子的誇獎,就算沒有身臨其境,他此時已經感受到極大的欣喜。
“那你明年的鄉試,是不是十拿九穩,要是那樣,可給你爹長臉了,咱們家要出個舉人老爺呀。”
窮酸秀才遍地走,能做上官才能夠真正給家裏一份保障,孫樹山想到兒子有希望來京城做官,剛剛那一點不愉快的小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就連錢氏也轉過身來,看著自己這有出息的兒子,想著自己以後也算是官員的家眷,心裏可美得很。
孫澤富拍著胸膛,滿是自信,“那是,您兒子可不比人家差,堂兄隻準備了一年不到的功夫,就能夠一路過關闖將到京城做大官,您兒子我可是足足準備了三年時間,不說高中狀元,京城總是要來走一遭的。”
這言下之意,春闈他是定要來參加一回。
孫樹山和錢氏兩人對視一眼,俱是開心的笑了。
在京城住的這麽些日子,唯有現在他們才真正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