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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少年“變心

  徐明溪忙道:“我說我不認為是紅油白菜,可沒說過是白菜包魚頭,別拉我跟你站隊,誰還跟你似的逢賭必輸!”


  李遠帆受此一激,頓時十萬個不服,瞥一眼極其期待他速速下注的芳期,再瞥一眼那顆其貌不揚的白菜心,把桌子一拍:“三表妹這麽想我下注,實則就是不希望我下注,可表妹的胳膊肘子還從沒往我這邊拐過,我要是猜錯了,你一定會故意衝我擺手,提醒我白菜心裏包著的不是魚頭,誤導我贏不了錢,這回我可不上當了。我信我自己,我押三十兩銀,但我有個要求,徐二郎不管賭什麽也必須下三十兩賭注!”


  “下就下。”徐明溪笑著總結:“現在四表妹幾個賭的是紅油白菜,這本是三表弟提出的,三表弟肯定會跟注。”


  覃治連忙點頭。


  “李大郎的是白菜包魚頭,我不和他站隊,我又不認為是紅油白菜,所以我賭的是你們兩方都猜錯,賭注就下三十兩。”徐明溪又指著覃淵道:“而今就隻有二表弟還沒表態了。”


  “二弟肯定是和我站隊啊!”李遠帆趕緊一摟覃淵的肩膀,還不忘握著支竹箸當刀子威脅。


  覃淵奪下竹箸,拍回自家表哥的碟子上,沒好氣地說道:“若講默契,我自然該跟徐二哥下注,但這回我卻有點猶豫了,因為我知道三妹妹的廚藝是溫大娘所授,溫大娘卻從沒做過這道……白菜心,當然,如綠筠丹衣、紅油拌菜這樣的菜是三妹妹自創,但之所以特異,也是因為有了辣椒調味。所以我認為這白菜心既是三妹妹自創,應當就是紅油白菜,我也賭三十兩,跟三弟他們。”


  “你們就這麽信不過我?”李遠帆大喊,極其的痛心。


  “白菜心包魚頭,也真虧大表哥你怎麽想出來的,三妹妹怎麽會做這種既不好看,又不好吃的菜肴?那還不如直接用鱸魚頭加白菜做一鍋鮮湯呢!”覃淵堅決不和大表哥站隊。


  “那我先宣布了啊。”芳期笑道,先揭開桌上一個碗蓋:“這是薑辣羹,鱸魚頭在這裏呢,李表哥肯定是輸了。”


  一股辛鮮味頓時撲鼻,李遠帆極其的懊惱:“三表妹你也太狡詐了吧,要你早些揭開這碗蓋,我一聞味,我還能不知鱸魚頭早就在薑辣羹裏了。”


  “得了吧你,誰不知你光長著嘴沒長著手的?你知道薑辣羹裏都有哪些食材嗎?別說聞味,就算盛一碗讓你先嚐味,你也吃不出鱸魚頭在裏頭。”徐明溪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李遠帆好吃懶做的真麵目。


  芳期卻又把碗蓋給蓋上了。


  “我蓋著薑辣羹,為的是不讓薑的辛辣味奪了另一道菜的香氣。”這才移步,示意撲婦揭開湯鍋,一股子鮮香就再隨風彌漫開來。


  仆婦將鮮湯乘在大碗裏

  ,放在餐桌上,這下連徐明溪都覺得驚奇了。


  “這看上去,就是一碗滾水啊,可這滾水怎麽有湯的鮮味?”


  芳期不答,隻用一把大湯勺,把“滾水”攪一下。


  “這道菜是我第一回做,不知會不會成功,但無論如何,賭局的輸贏可都是定了的了。”


  她才持一勺湯,緩緩澆在白菜心上,隻見那豎立的白菜心竟然像花骨朵般緩緩綻放,再一勺熱湯淋上去,從含苞欲放直至燦然盛開,仿佛一朵飄浮在清波上的蓮花。


  莫說觀者驚豔無比,就連芳期自己也為這樣的效果興奮雀躍。


  徐明溪一抬眼簾,就看白煙氤氳,女子微微泛紅的臉頰,笑意緩緩也在她的眼眸裏,粉麵上如蓮花盛放,徐明溪忽然驚覺他家三妹妹,原來在歲月不經意的流逝裏,已經褪盡了青澀,三妹妹現處的,已是風華絕代的辰光和年華了。


  這讓他突然有些後悔叫上了另三個郎君……徐二哥好像忘了,三妹妹其實不是他家的,是那兩個姓覃的同窗家裏的。


  午飯後,徐明溪才喊了芳期往澄池上的橋廊說話,他還在回味那道開水白菜:“白菜能做出如此鮮美的滋味,且湯色跟清水看上去竟沒兩樣,這道菜隻怕連宮裏的廚娘都做不出,三妹妹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也不是我空想出來的,二哥這樣盛讚可不敢當,倒是我給二哥使了眼色,二哥今天贏了六、七十兩銀子,還是老規矩,我們一人一半。”芳期笑得連貝齒都露出了七、八顆。


  “三妹妹都收著吧。”徐明溪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微微的眩暈,暗自奇異難道今天飲酒過量了?

  “那我收著,下回再請二哥吃酒。”芳期仍按老規矩來,不和徐二哥多客套,又問:“二哥今日約我來古樓園見麵,不是真為吃魚膾吧?可是上回請托徐二哥的事有了回音?”


  “是為那事。”但徐明溪莫名覺得不那麽想提正事了,問:“三妹妹為何關注晏無端?”


  芳期怔了一怔。


  她過去拜托徐二哥不管哪件事,徐二哥都沒問過原因,所以她壓根就沒想過怎麽解釋,這下可好,一時間竟不知應該怎麽說了。


  徐明溪靜靜地看著芳期,他忽而又覺心裏頭似乎有那麽些煩躁,旁的女子對晏無端好奇他覺得理所當然,但三妹妹如此好奇……莫不是看晏無端年輕有為,又儀表出眾,就傾慕於他了吧?!


  是了是了,三妹妹已經夠了議親的年紀,差點誤嫁了彭子瞻這小人,雖說已經和彭子瞻絕交,但相邸的親長怎能不另替三妹妹物色夫婿,三妹妹自己也難免會有想法,可那晏無端,也並不是良人啊!

  一念至此,徐明溪就不等芳期的回音了:“晏無端這人頗神秘,沒讀過官

  學,也沒聽說他在哪家私學受教,仿佛一直在外遊曆,極少待在臨安。今年元宵,宮宴上他似乎還給了沂國公世子就是他的兄長老大一件難堪,連晏無端的舅父光祿寺少卿黃公,都說他是得誌猖狂。”


  “晏無端給了他家兄長什麽難堪?”芳期問。


  “這……”徐明溪哽了一哽才道:“宮宴上的事,詳細如何倒未外傳,也不會鬧得太不成體統,知道詳情的人不多,我是聽我家大哥說,官家把賞給晏世子的一方寶硯都索回了。且晏世子的表兄黃元林為表弟打抱不平,尋晏無端討說法,那日晏無端正好和羅家的幾個郎君飲酒作樂,針對黃元林‘陷害自家手足’的質疑,他根本就沒辯解,隻道‘你拿我奈何’,晏無端不睦兄長之事,肯定不是虛傳。”


  芳期頷首,心裏卻想:這真是很有晏冰刀的風格,確然是他能做出的事。


  徐明溪卻想:三妹妹冰雪聰明,應該能想到晏無端這麽跋扈,必定為沂國公夫人不喜,他未來的妻室就少不得會被婆母遷怒了。


  但到底還不放心,想想還是把打聽出來的事合盤托出:“晏無端兩年前在滑州碰巧救了魏王,才被官家看重,他既不是走科舉,更壓根沒想過經科舉入仕,自從回了臨安後,但凡有人意圖結交,他是來者不拒,跟太子和魏王都是來往頻繁。這樣一來,就有不少鑽營之徒蜂擁而上,晏無端雖未成婚,聽說他在別苑裏造了一處金屋,金屋裏養著許多旁人送的歌姬伎人,他還時常在金屋飲酒作樂聚眾歡歌,我爹對他的評價是此子不知才幹如何,但放浪形骸卻是毋庸置疑。”


  芳期又頷首:晏冰刀兩回去溫大娘家,帶了兩個不同的美人,確實是風情各異,莫不都是金屋的女子?可這麽冷冰冰凶巴巴的一個人,好像和放浪形骸的風格有點矛盾吧?莫不是隻對我一個才冷冰冰凶巴巴?!太過份了,我沒空手套白狼前總是沒對不住他吧,憑什麽看我不順眼。


  徐明溪又想:三妹妹雖不是妒悍的性情,但哪個女子能夠容忍未來夫婿沉湎聲色的?晏無端是靠時運得官家聖眷,立時就過上了聲色犬馬的日子,這又哪裏是良配呢?三妹妹總該不會對他仍存好感了吧?


  立時就聽芳期問:“晏無端可有哪位要好的知己?”


  徐明溪:!!!


  怎麽三妹妹竟然還沒死心啊?!

  “三妹妹為何想要結識晏無端。”徐明溪肅色問道。


  “實不相瞞,我有件事開罪了晏三郎,至於什麽事不能告訴二哥,我就想找個靠得住的人說情,好讓晏三郎別再記恨。”芳期隻能這樣回應。


  不是她不信任徐二哥,而是晏遲營救鄂將軍的手段太驚人,她言而無信已經很對不住人家了

  ,萬一要讓晏遲知道她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別人……那把冰刀會直接追上門來把她給大卸八塊吧。


  徐明溪一聽三妹妹並非心有所屬,鬆了口氣,忽覺一陣清風貼著澄水飄過來,帶來沁人心肺的涼爽氣息,那微妙的眩暈感也沒了,莫名的煩躁感更是一掃而空。


  “晏無端來往的絕大多數都是權勳豪貴,要麽就是鑽營小人,唯有一個辛大郎辛遠聲,就是樞密都承旨辛公的嫡長子,與晏無端聽說是自幼交好,我大哥和辛大郎也算投機,這事我回去和大哥說說,過兩日,我來做東道,請三妹妹去我家,你不是就有機會請托辛大郎了?”


  芳期忙道多謝。


  徐明溪當日便跟兄長徐明江說了這事。


  徐明江比徐明溪年長五歲,已經進士科及第,他是家裏的嫡長子,按徐家的規矩,各支長子都是先取功名再論婚事,所以雖然二十有二,和妻子岑娘卻還是新婚如膠似膝的時候,他入仕不久,新近才授了職事官,公務並不繁忙,下值後回家,多與妻子熏香點茶撫琴對弈,過的是歲月靜好的生活,所以弟弟來見他,他也沒讓妻子回避。


  岑娘就問:“這就奇怪了,相邸和沂國公府自來無甚交道,三表妹怎麽開罪的晏三郎?”


  徐明江衝妻子使了個眼色,微微一笑:“晏無端性情冷傲,三表妹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指不定是途中巧遇時發生了衝突,晏無端得理不饒人也是有的,這種事,我們不需多管,成全三表妹就是了,遠聲性情磊落,這點小忙,既是我開了口,他總不會拒絕,二郎讓三表妹放心吧,待我和遠聲約定了時間,讓你嫂嫂請三表妹過來就是。”


  岑娘神情有一瞬的古怪,又轉而平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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