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悶悶不樂
觀看日出之後，兩人走上回家的路，慕曦坐在車裏一直望著窗外，江禹則一直在微笑，時不時看向慕曦，嘴角從未合過。
慕曦知道他在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心慌意亂，許是初嚐酒精的蠱惑，很快就靠著窗戶睡過去。
江禹看到後，轉了轉方向盤，停在應急車道上，拿出後座的毯子，把空調調小，幫她蓋在身上。
嘴角露出笑容，就這樣溫柔地看著她，看著她昏昏欲睡的臉，慢慢地開著車，想和她多呆一會兒。
慕曦睡了40分鍾不到，緩緩地睜開眼睛，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後知後覺見江禹不在車裏，以為自己睡懵了。
不一會兒，江禹帶著早飯坐進車裏，見慕曦抬頭看著自己，眉間附上溫情，輕聲問道：“你醒了先吃點早餐吧。”
江禹抬手把買的早餐，遞給她，她望向他的手，神情有些呆滯，許久沒有接過。
江禹一頓，低垂著眼睛，牽強地扯起嘴角，將早餐放在中間的空擋扶手上，看著她幾秒後收回視線，慢慢地踩進油門。
現在慕曦睡醒過來，他開始手足無措，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
從沙灘離開時他就發現了，慕曦的表情很微妙，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慕曦突然來一句後悔。
兩人沒說話，即使放著音樂，也無法舒緩車內的氣氛，江禹收起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剛才的喜悅。
買的早餐誰也沒吃，車速再慢，總有到達終點站的一刻。
“到家了……”
江禹停好車後，伸手去解開慕曦的安全帶，轉過身來靠近她，但慕曦卻躲開了，江禹的手頓在半空中，沒有勇氣按下去，緩緩收回手，抬眼望著慕曦。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到家門口了，求你千萬不要說出口。
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地坐著，江禹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心急如焚地說：“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剛說完話，慕曦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頭也不回，走得如此瀟灑，連句話也不說。
送給她的禮物也沒拿走，江禹垂頭看了眼，放在後排座位上禮物，它們的主人落荒而逃，會是永遠嗎？
在車裏孤零零地呆了好長時間，看著慕曦房間的窗戶，始終沒有看見房主。
打開家門，父母在餐桌前等著她回家吃飯，走上前來想問她玩得怎麽樣，但看見的是眉頭緊皺的慕曦，以為和朋
友鬧矛盾了，也沒打擾她。
慕曦回房後，房門反鎖，直接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昨天晚上到現在的一幕幕，慢慢地從她的腦海裏閃過，想了很多，總覺得自己太隨意，不知道怎麽跟江禹解釋，更不知道怎樣麵對他。
他為自己做過很多事情，今早的表白也確實心動，可這件事情，始終是自己的不對，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樣子，不知該和他如何相處。
江禹回家後給慕曦發了條短信：我到家了
慕曦收到短信後，看到沒有回他，不知怎麽回事，現在提起他就會感到尷尬。
江禹等了很久，一直盯著手機，還是沒能等來她的回複，情緒有點低落，往常的表白可以當作開玩笑，可是昨天無論如何，都圓不回來了。
晚上的18歲生日，和家人簡單地吃了一頓飯，但慕曦卻一點心情都沒有，陪他們強顏歡笑著。
吃完飯就散了，慕曦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把頭埋起來，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猛地從床上爬起，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播放了歌曲，玩著積木，好不容易冷醒下來，又收到了江禹的短信：生日快樂！，她立刻崩潰了，煩躁起來，亂揉著自己的頭發。
之後幾天，江禹約了慕曦好幾次，她就像人間蒸發，江禹發了無數條短信，慕曦沒回過一次。
慕曦在迷離彷徨中度過，江禹一直在擔心她，擔心她有沒有吃好休息好，每天提心吊膽。
父母看到慕曦一直不在狀態，沒有多問，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每天待在房間裏，整天鬱鬱寡歡，最後找她商量，說出去旅行散散心，慕曦沒有拒絕，最終決定一家人去山莊。
幾天後，慕曦在山泉旁的樹前，陪著弟弟摘水果，正用竹竿在敲打，聽見有人叫自己，連忙回頭。
“這不是曦曦嗎？”江家二老在一旁散步，江奶奶看見一個身影，覺得眼熟，走進後發現是慕曦，連忙打招呼。
慕曦回頭後愣住，沒想到會遇見他們，那他會不會也在。
“江奶奶，江爺爺。”慕曦牽起慕晨的手，姐弟倆一起打招呼。
“一家人出來玩？”兩位老人家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她，慕曦總覺得現在和他們在一起，有些心虛。
“對……出來散散心。”慕曦尷尬地朝他們笑了笑。
“真好，我家那臭小子讓他出來，他死活不肯。”江奶奶上前牽住慕曦的手
開口。
聽到提及江禹，慕曦神情一頓，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不在，抬眸對他們露出微笑道：“我父母就在小溪旁的亭子中，要不要過去找他們？”
“好啊，過去打聲招呼，走走。”
晚餐是兩家人一起吃的，他們聊著他們的話題，慕曦再一次開始心不在焉。
入睡前，慕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自從聽到江奶奶提及江禹，腦海中全是他的模樣，慕曦從床上坐起，煩躁地亂捶打著自己的被子，唉聲歎氣起來。
一周後江奶奶回到珺海市，立刻給江禹打了電話。
江禹正在和兄弟們，組團開戰中，看見來電提醒後立馬掛掉，江奶奶習以為常，又打了很多次，江禹這暴脾氣，不耐煩地接聽。
“你怎麽不接電話？”江奶奶急忙開口說道，就怕他掛斷。
“……忙著！”江禹打開免提，手機隨意扔在桌子上，繼續他的遊戲。
“你有什麽好忙的，你多學學曦曦，你看她多好。”
江禹聽到後，按住鍵盤的手頓住，一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也不管什麽遊戲，拿起電話，放到耳旁，認真接起來：“慕曦嗎？”
“對呀，讓你和我們一起去度假，你不去，人家小姑娘都陪著父母去的。”
江禹聽到她說看見了慕曦，頓時激動起來。有些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一起去了，“你看見她了，那她怎麽樣？”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瘦了一些，悶悶不樂的。”
江禹聽到後，深吸一口氣，心髒緊緊地揪在一起，眉頭緊鎖著，失魂落魄地掛斷了電話。
當天中午，江禹去了王思明家，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兩個男生拿出酒來，喝了一通，不至於醉。
“我好像被甩了，都他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江禹紅了眼眶，坐在地毯上，話語剛畢，一串淚珠從臉頰上滑過。
傍晚回家後的江禹，在陽台上站了一晚，明明已經戒掉煙，卻一次次因為慕曦又抽起了煙，煙癮本來就不大，而這個夜晚卻抽得特別凶。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想要抬步去洗漱，卻由於站了一夜的原因，雙腿有些打顫，江禹上身微彎，手握成拳，狠狠地在自己腿上，錘了一拳又一拳。
江禹專門清洗口腔，用了半個小時，牙齦都滲出血來，把身子洗了好幾遍，保證身上沒有一絲煙味，回到床邊，拿起手機，這才敢約慕曦見麵。
等了10分
鍾左右，收到一條來自慕曦的短信，江禹看到消息的瞬間，先是一愣，怕這次又成為自己的空想，手指微顫點開微信，真真切切的是慕曦，江禹的嘴角馬上張開。
雙手捧起手機反複看著那條回複：好，時間你定
倆人約好下午6點見一麵，馬上就要到六點了，慕曦還在家中徘徊，像是知道他一定會在門口等著，所以掐著點5點55分出門。
果不其然，他正在小區門口的樹下等著，看見慕曦來了後，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急忙跑向慕曦。
慕曦見他來到自己身邊，嘴巴一抿，轉頭躲開他的視線，看向四周。
江禹的雙手交叉在一起，略顯緊張，嘴角揚起，就這樣看著慕曦。
兩個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站在原地，江禹見慕曦一直低著頭，自己往前一步，微微彎腰探頭，在她視線落下的地方看著她。
“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麽？”
慕曦還是低著頭，都快尷尬死了，幸虧他開口，否則真不知道會怎樣，想了片刻後，緩緩抬頭，悄咪咪地瞥他一眼，開口：“隨便……”
這一眼正好被江禹看見，江禹抬頭看了看四周，壓住嘴角的笑意，溫和而清朗道：“那我們去吃烤肉好不好？”
慕曦聽著他的聲音，心頭一動，抬頭看了他一眼，倆人正好對視著。
“哎呀～”慕曦立刻紅了臉，馬上低下頭，接著就捂著臉，在原地跺著腳，不敢看他。
江禹低聲笑了起來，滿眼溫柔，看著害羞的慕曦，“那咱們去吃烤肉，還在那一家好不好？”
慕曦沒說話，低著頭站在那裏，傻嗬嗬的笑著。
江禹跨步和慕曦肩並肩，伸手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手沒有鬆開，就這樣把慕曦牽走了，慕曦在一旁傻乎乎地跟著他走。
不一會，慕曦悄悄地向外麵挪去，故意跟他保持著距離，江禹看到後，跟著慕曦一起挪去，慕曦又向前邁了一大步，江禹立刻跟著，總之，他必須跟慕曦在一起。
兩個人像是在過家家，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走著，慕曦一直低著頭，江禹則是光明正大的側頭看著慕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