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安
次日清晨，江禹酒還沒有醒過來，就一個人打車到了醫院。他不想讓慕曦看出來，自己和平時有什麽不同。
酒醒後的江禹自己明明很傷心，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江禹獨自一人，在醫院掛號排隊處理傷口，坐在等候區等待時，整個人精神消沉，神情暗淡無光，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孤獨。
以前打鬥過很多次，不知道進了多少次醫院，那時候沒感覺，但是現在真的很無助，多希望有個人可以陪著自己。
星期一，江禹和往常一般，還是最先來到教室，慕曦來到教室後見他沒有看自己，感到疑惑，以往自己進教室後，他都會第一時間跟自己打招呼。
早操結束後，王思明才到教室，路過慕曦座位時，對著她冷臉輕蔑地“哼”了一聲，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慕曦皺了皺眉，疑惑地看著他，但王思明理都沒理慕曦，自顧自地開始抄作業。
王思明在遞交作業時，猛地把它拍到慕曦的桌上。
慕曦被他嚇壞了，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惱火地問他：“你今天吃槍藥了嗎？”說著還向他翻了個白眼。
王思明對著慕曦比了個中指，怒氣衝衝地說：“我他媽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
後麵趴在桌子上的江禹，聽到王思明凶慕曦的時候，抬起頭來拍了一下桌子，聲音比王思明還大，冷冷地看著他。
王思明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心疼人家了嗎？
“等你死在她手裏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說完便冷著臉回到座位上。
慕曦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低聲罵了一句他：“神經病。”
慕曦覺得今天的江禹也很奇怪，他竟然沒有來找自己問題目，便轉身問道：“你今天沒有問題要問我嗎？”慕曦的臉上充滿了期待。
“今天我有點累.……”江禹以為她會關心自己，聽到話後眼神黯淡了下來，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說。
慕曦還沒開口說話，旁邊的王思明聽到後，急忙插嘴：“裝什麽裝，比垃圾桶都能裝？”
江禹猛站起身，走到王思明跟前，冷眼望著他：“再說一遍試試。”
“我他媽是為你好，能不能有點骨氣。”說完王思明瞪了一眼慕曦，然後就走出了教室。
江禹還保持著剛才的樣子，等王思明走出教室後，他才轉身對著慕曦說：“不好意思啊，今天他吃錯藥了。”
慕曦板臉盯著王思明
的背影，“神經病！”說完便趴在自己的桌子上。
江禹還想多看眼慕曦，結果她就把臉轉回去趴著了。
晚上回到家後，一直等到9點鍾，都沒見江禹給自己打電話問題目，慕曦等不住他，便去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江禹一直猶豫著自己要不要給慕曦打電話，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勇氣。
昨天晚上江禹想了整整一夜，到底要不要放棄慕曦。
可是每次見到她，江禹都會把自己的不滿，和一廂情願拋在腦後，覺得為她做任何事情值得。
沒什麽值得不值得，是慕曦就值得，是……江禹的慕曦值得。
江禹在23:59分的時候給慕曦發了晚安。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雙手撐著講台，望著坐在講台上的學生說：
“好吧，明天就是你們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希望同學們都能夠認真對待這次考試，晚上就不要拚命複習了，哪怕是臨時抱佛腳有點用，但是我估計你們這腦子也不太允許。”
聽完老師的話，慕曦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江禹看見慕曦笑了，自己的唇角也一起揚了起來。
晚上自習的時候江禹什麽也沒做，盯著慕曦的座位看了兩節課，他在糾結，明天的月考怎麽辦？
之前為了給慕曦留下好印象，自己想了很多作弊的辦法。
但是現在真的還用得到嗎？自己做肯定是做不好，江禹想了很長時間，隻能聽天由命了。
月考不用換教室，隨堂考，在考試過程中，江禹連筆都不拿，一直盯著慕曦看。
江禹發現她做一件事情，就會非常認真，會一直堅持下去。
考試時，慕曦對一道物理題有疑問，一直在思考著這道題，她沒有跳題做，直到把這一題解出來後，才開始做下一題。
三天的考試時間很快流逝，考完後慕曦看見所有人都在對答案，隻有江禹王思明在打遊戲。
自上一次誤會後，江禹一直沒有和慕曦說話，慕曦很快就習慣了過來，反而是江禹每天都在忍耐中度過。
“慕曦？周末要一起出去玩嗎？”張曉彤和學習委員對完答案後，激動地轉身對慕曦說。
慕曦整理好周末裏用到的學習資料說：“好啊！”
江禹聽後又自嘲，人家一約就約到，而自己.……
慕曦整理完書包，把它掛在課桌旁，手放在課桌上轉著筆對她說：“那我們要去哪裏呀？”
“我們去野餐吧，還有其他幾個女生。”
“野餐好！我上一次去野餐，還是在小學的時候呢？”慕曦無法抑製心中的激動，興奮的拍著她的肩膀說。
王思明瞥了一眼，插嘴說：“野餐？帶上我和禹哥唄？”手上動作不停，對他來說，玩遊戲這麽重要的事，居然還能讓他多分心說句話。
一臉喜色的張曉彤趕緊點頭道：“好哇好哇，江禹會答應你嗎？”
江禹頭也沒抬，麵無表情地說：“不去！”
“啊～這樣啊？”張曉彤遺憾地看向江禹，還以為可以和他一起……
大概不想和江禹一起去野餐的女生，隻有慕曦一個了吧。
“你真舍得不去嗎？王思明也冷靜地對江禹說：“我這可是為你好？”
江禹停下手指的操作，看著屏幕中自己的影子搖搖頭。
“誒！你這是自討苦吃。”王思明歎了一口氣說道。
王思明在回家的路上，又問江禹：“你真的不去嗎？我可是打聽到了地點。”
江禹沒再說話，王思明又問道：“後悔嗎？”
江禹笑道：“這有什麽可後悔的？反正結局未定，她也還小。”江禹笑得有點牽強，表麵上玩遊戲很激烈，其實早死了，他隻是在裝樣子，不想讓別人看到。
“那你們就這樣了嗎？”王思明攤開雙手，後背靠著車椅，望著江禹。
江禹把手機扔在車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怎麽可能！”
“嗬，這麽自信？”王思明知道他認定了就不會放棄，但還是有點譏諷地對他開口。
他不想讓江禹獨自堅持，愛情需要雙方的維係，王思明知道慕曦不喜歡他，但是喜歡江禹的女生可以在學校轉一圈，他就是看不慣，江禹為了女生卑微的樣子。
江禹望著他，沒有表情，“你說呢？”
王思明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江禹的心聲：“那你什麽時候表白啊？”
江禹麵色越來越冷，一聲不響地盯著他，像是發飆的前奏。
“嗬嗬，開玩笑的別生氣……”王思明說完話後，趁司機停好車，趕緊開門出去逃命，江禹的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壞笑，先一步拽住他的衣服。
下午六點左右，江禹抵達江家。
“阿禹，你怎麽回來了？”徐雅蓮原躺在沙發上，看見江禹回家後迅速從沙發上站起身，甚至忘了撕麵膜。
江禹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江禹在衣
帽間裏，拿出兩個大的行李箱，想把自己的東西一次性地拿出去。
許多東西都是在兒時媽媽買的，有些東西是媽媽自己留下的。
江禹想從江家搬出去，以後周末也懶得回來。
兩個小時過去了，收拾完東西，江禹提著兩隻箱子從樓上下來。
此時江赫下班回家，與出去的江禹碰上，正好撞上。
看著兒子突然回家，江赫大吃一驚，說：“你怎麽回來的？”
“嗬，我不該回來嗎？”江禹看著對麵比他，矮了半個頭的男人，冷冷地說。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爸爸是說……”江赫知道自己說錯話，便連忙解釋道，可是怎麽說也說不清楚。
江禹不想再聽他廢話，急忙催促道：“讓開。”
“阿禹，你這個月就回家這一次，也沒吃飯就走了，這次就留下來吃個飯吧？”江赫想要拉住自己兒子的手，還沒碰到就被江禹躲開。
“倒胃口！”江禹說著便拉著箱子離開，頭也沒回。
“阿禹，等等，我有你媽媽的消息。”江赫還沒說完，江禹就停住了腳步，轉身望著他。
江禹知道他不是真的有消息，他隻是想到母親，想到了她離開前的最後一餐，想到了她一直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吃飯，想到了自己在飯桌前的最後一餐。
“留下吃個飯吧？”江赫再次懇請道。
江禹沉默了半刻後，放下行李轉身走向餐廳。
“回……回來了啊？”徐雅蓮趁江禹走的時候，上樓換了一件華麗的衣服，眼下又看見江禹在這裏忍不住尷尬道。
“好了好了，開飯吧。”江赫看著兒子欣慰的說道。
“林阿姨，到樓上叫小姐下來吃飯。”徐雅蓮先坐到餐桌上，擺起架子來說道。
“是……”林阿姨不情願的回複道。
母女倆經常趁著江總不在對她使喚來使喚去。
江禹趁她說完後直接說：“林阿姨，你是跟著我媽來到江家的，你應該最清楚，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兒子。”江禹怕自己不在家，林阿姨受了委屈也不敢吭聲。
“在這個家裏，就你照顧江總的時間最長。”江禹不屑地瞥了一眼徐雅蓮說：“所以，除了江總的吩咐外，其他人的話你不需要聽，更不需要照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