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告訴你這個垃圾
江禹為了刺激他，故意舉起手中，拎著的塑料袋：“這是什麽垃圾？你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這個垃圾。”朝前走了一步直視他說。
江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單眉一挑，像是在嘲諷他，“這是我和我那些兄弟一起買的啤酒，我們還在路邊攤上擼串兒。”說完雙手插在口袋裏，舌頭抵著上顎，就這樣靜看著他。
江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無權無勢的，極少是他們這個圈子的。
江赫也正看不過他這點，覺得他這樣在自甘墮落，沒有出息。可江禹就是喜歡他的這些朋友，和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很自在。
江赫也知道他在故意氣自己，可就是忍不住，順手拿起身邊的花瓶砸了過去，江禹看見他有小動作便躲開，花瓶在地上碎開。
旁邊的徐雅蓮看到後心頭像被刀一絞，這要是換成現錢給自己花多好。
江禹躲開後，對著他嗤笑出，單邊嘴角一揚，看都沒看他一眼，踢開眼前的碎片，直接抬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鄧靜怡是江赫的原配，當他發現江赫出軌之後離家出走。
那一年的江禹11歲，從那時起江禹故意跟江赫作對，他所期望的一切，江禹都會跟他反著來，開始逃學打架，結交各種朋友。
江禹為了離開這個家而選擇住校，他不是在外麵沒有房子，他隻是不想讓母親留下的最後一絲記憶丟失掉。
回到房間後，他直接去了衣帽間，拿好換洗衣物。
浴室裏，他把熱水打開，溫熱地水汽瞬間替他抹平了世間的憂愁。
——
“曦曦，媽媽準備了宵夜，你快下來吃吧”慕媽媽在樓下抬頭望著二樓道。
等了一會兒，見慕曦沒有反應，就把兒子叫過來拍拍他的頭說：“快，到樓上去問姐姐要不要吃宵夜”
弟弟不情願地來到二樓，門都沒敲，直接進來。
慕曦就對他吼：“你為什麽不敲門啊？這是你的房間嗎？”慕曦正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刷朋友圈
慕晨用更大的聲音回姐姐道：“問你吃不吃宵夜，吃就下樓。”說完就把門猛的一關。
正刷到關於江禹的消息，是慕曦的閨蜜林怡發的朋友圈。
林怡是個十足十的花癡，慕曦和她在一起，都被她傳染了，現在也關注一些帥哥。
林怡的朋友圈上寫著：“號外號外，揭秘珺海二中校霸的英勇事跡……”
慕曦還沒看完，就被弟弟給嚇了一跳想看看媽媽
做了什麽好吃的，便收起手機穿上粉絨絨的拖鞋下樓去了。
慕曦一看餐桌上是自己最喜歡的酒釀圓子，頓時什麽氣都沒有了，抱著媽媽親了一口臉頰。
第二天一早
這時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晨曦的露水正在和葉子嬉鬧，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街上隻有少數的環衛工人和早起養家糊口的老百姓。
江禹趁著天還沒有亮，就在收拾住學校的行裝，他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隨意點了幾下，找到了要撥打的號碼。
因為剛剛起床，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現在給你20分鍾，馬上到銀咖。”修長白皙地手指，正在往包裏胡亂扔著各種智能產品。
王思明從床上驚醒，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手機上的時間，“什麽？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睡懵了？你是認真的嗎？”
“你揉揉眼睛看看時間，現在才淩晨四點半……”說著又把被子重新蓋在自己頭上。
“你現在還有18分鍾。”江禹對著手機不耐煩地吼道，不給對麵的人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王思明在床上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對著電話罵了一句“操”，掀開被子，衝到廁所刷了個牙，撒了泡尿，連臉都沒洗直接朝銀咖奔去。
銀咖是珺海市最好的網吧，也是江禹和兄弟們的聚集之地。
家裏的阿姨們正在準備早餐，看到從樓上拿著書包下來的江禹，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裝作沒看見。
隻有林阿姨走上前，關心地對江禹說：“阿禹，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啊，休息夠了嗎？”她一邊走一邊擦著圍裙上沾著水的手。
林阿姨在這個家裏工作了20餘年，江禹是她從小帶大的，她也是江禹在這個家裏最尊敬的人。
“我和同學約了出去玩，所以我要提前到，昨晚睡得很早，您放心吧。”江禹給了林阿姨一個微笑，想讓她放心。
“哦，這樣啊，那你等一下，我現在去給你拿點吃的，你在路上先墊吧兩口。”林阿姨說著就往廚房走去。
江禹想跟林阿姨說不用，結果還沒開口就見她轉身的背影，把想說出的話憋了回去。
林阿姨拿了兩個三明治，兩個雞蛋，一盒酸奶遞給江禹。
江禹看到這些東西覺得好笑，她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
江禹接過這些東西，直接轉身離開，背對著林阿姨跟她揮了揮手。
林阿姨在後麵喊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王思明等了3
0分鍾左右，也不見江禹來，給他打電話，結果兩秒就被掛斷。
王思明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拍在電腦桌上，來回轉動著脖子說：“哎喲喂，我這個暴脾氣。”
王思明又打了一次，結果還是不出意外，這次一秒就掛了。
“臥槽，這他媽什麽情況，自己還沒來，讓我等這麽長時間。這半個小時，我他媽都能聊多少個小姐姐了，等他來了看我不…”
王思明擼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你要怎麽樣啊？”江禹推門而入，單手拎著雙肩包放在右肩上。
王思明還保持著擼袖子的動作，身體一僵，心想：我他媽今天撞邪了。
“啊？你想要怎樣？你說你單挑單挑打不過，群毆群毆你沒人，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橫。”江禹把包扔在地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
王思明笑嗬嗬地跑過去蹲在地上，撿起了江禹的書包，還裝模作樣地拍拍書包。
江禹搶過書包，眉目輕皺，一臉嫌棄地對他說：“滾滾滾，別碰我東西，我嫌髒。”
說完江禹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把書包扔在一邊。
江禹和王思明的邋遢樣形成了對比，同樣是早上剛起床，王思明連頭發都亂糟糟的。
而江禹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運動褲，配上一雙運動鞋，整個人顯得既青春又陽光。
不一會兒，兩個人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王思明正對著電腦痛罵：“快點！快上，上啊，上上上……沒血了，沒血了。”
二十分鍾後，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了勝利二字，王思明和江禹默契地擊了擊掌，江禹隨手拿起一瓶可樂，食指鉤住拉環，單手打開喝了一口。
又一盤遊戲開局，王思明玩著遊戲突然想起來，眼睛緊盯著電腦，問他：“你拿著書包幾個意思啊？你是打算這兩天住這裏嗎？是不是你家那糟老頭子又給你氣受了。”
江禹冷笑了一聲，“他算老幾呀？我用得著跟他生氣嗎？他還不夠格。”細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按著。
江禹在這裏待了一天一夜，中途睡了兩三個小時，星期天中午，背上書包準備回學校，臨走前，把躺在沙發上的王思明踢醒。
中午時分，慕媽媽從家裏把慕曦拖到嘉珺超市，打算在這裏給她買些零食，讓女兒帶到學校裏，和新同學一起吃，搞好同學間的關係。
在排隊付款的時候，慕媽媽接了一個電話，讓慕曦自己先去排隊。
慕
曦有些厭煩，把手機拿在手裏沒心思玩，探頭看看前麵還有幾個人，想轉身朝後看時，聽到身後緩緩的傳對話聲：
“寢室裏麵有沒有酒杯呀？上周王思明不是摔了很多杯子嗎？”一個穿著藍色上衣藍色運動鞋藍色手表的男生，轉頭問他旁邊的男生。
“有！我那裏還有一些，在櫃子裏放著，酒好像還剩一些啤的和白的。”他旁邊的人肯定的說道。
慕曦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嚇了一跳。
心想：這是個高中生該有的樣子嗎？把酒拿到學校裏喝，不怕被老師發現嗎？
慕曦不由得好奇，回頭一看轉過身來的一瞬間，她愣住了，這不是前天晚上那位為首的老大嗎？
回過神來時，慕曦迅速轉過身來，緊張的連忙低下頭，不安的咬著下唇，眉頭緊鎖，就好像下一秒要被抓包。
江禹冷冷地凝視著慕曦的背影，讓他覺得自己有一些說不出的不對勁，似乎有些眼熟，江禹看了幾秒收回視線，攤上的事多了，管她誰呢。
慕媽媽打完電話回來後，慕曦就弓著背快速地跑出了超市。
江禹看著慕曦的背影，心裏癢癢的，想抓住那個女孩，沒多久就想到自己要付賬，便沒多想。
江禹和舍友拎著幾個黑色塑料袋，走在路上去往學校，這時江禹身邊開過一輛白色的轎車，慕曦坐在副駕駛位置，朝窗外看。
就在這時，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互相望著彼此，在這一刻，他們二人注定不尋常。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江禹的心似乎已經停止了跳動，原來心動真的隻是一瞬間的事。
看著她那雙仿佛充滿了，無盡星辰的雙眼，腳步不由自主追著車跑了幾步。
江禹並非沒有見過美女，但這卻是他唯一一次被女生驚豔到。眼神裏流露出惋惜和不舍。
身後同學在叫他時，江禹這才收回恍惚的視線後，抬起眼睛，仰望天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車上的慕曦看著車窗發呆。
慕媽媽看見女兒在發呆，以為她還在為新學校的事情苦惱。
伸出右手放在慕曦的頭上揉了揉：“明天你就該上新學校了，媽媽知道你不願意轉學，也舍不得你原來的那些朋友。”
“但生活就是這般如此，一切相遇都會有分別，隻是分道揚鑣的時間問題，早一點分開，早一點遇見更好的人，不是嗎？”慕媽媽安慰女兒道。
殊不知，慕曦想的卻隻是，剛才那一刻的眼神交織而已，當少年看過來的時，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反應是想要躲開。
光潔白皙的臉龐，被陽光的照射，襯托得更精致，就連兩道濃眉，也在光的照耀下，顯得不平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