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說開
還是不搭理她！
看來真是睡著了，或者說醉得可以！
清歡想了想還是算了，剛剛轉身，突然聽到一聲“清歡”，她回頭一看，蘇旌陽已經坐了起來，眼神迷離，看見清歡站在他不遠處，伸手又叫了一聲“清歡”！
清歡走近一點問：“你怎麽了？喝了多少酒啊？”
蘇旌陽搖頭又擺手道：“沒，沒喝多少！”
清歡道：“嗯？所以，你現在是清醒的？”
蘇旌陽用力一點頭，問她：“你去哪裏了？”
“你到底怎麽了？”
蘇旌陽沒有回答她，又接著問：“你找他去了嗎？見到了嗎？”
清歡心中一緊，清楚他已經知道了，若再撒謊隻會讓他更難過，隻好點頭道：“嗯，見到了。”
蘇旌陽雙手折到後麵，往床上一靠道：“果然！”
清歡：“嗯？”
蘇旌陽問：“清歡，你是真心的？”
清歡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最後還是實事求是地點點頭道：“是，我不能騙你！”
蘇旌陽眼皮往下垂，低沉著聲音道：“好！我知道了。”
清歡試著去扒拉他，問：“你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你還好嗎？”
蘇旌陽卻說：“你開心就好啊，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願意幫你！”
清歡搖搖頭道：“不必，若是無緣，不強求！”
蘇旌陽瞬間將眼睛睜大，臉也憋的有點紅了，說：“不強求？那你們若是無緣，那我，我有沒有可能會……”
“不會！”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清歡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她沒有拒絕是因為蘇旌陽從來沒有挑明說過這件事。
看著蘇旌陽迷茫無助的眼神，清歡接著說：“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但是蘇旌陽，你聽著，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信賴的夥伴，最親密的家人，但是唯獨一點，我從未把你當成備胎！”
“備胎？若是我願意呢？”
“不，你不是別人的頂替品，你值得更好的，全心全意愛你包容你理解你寬慰你的那個人，等你遇到了，就明白了。”
蘇旌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頂替品嗎？為什麽不行？為什麽他就可以？”
“沒有！”清歡急忙否決，說：“他不是，他不是……”
清歡想要說，她並沒有再將他當成過肖致，可是卻不知如何開口。
因為這句話，不應該對著蘇旌陽說。
“你走以後，有一天我偶遇世子爺，我們倆在醉歸樓喝酒，他說，他說是因為他長得像你的心上人，所以才……”
“並不
僅僅這樣，但是……”
清歡欲言又止，能解釋什麽呢？有什麽意義呢？畢竟在他他麵前都沒有解釋，跟蘇旌陽說了有什麽用呢？
“總之，是不一樣的，而且，我早就分清了他們兩個。”
蘇旌陽有些挫敗，耷拉著腦袋，說：“是我給你造成困擾才對！你說我好，但其實，還是他好，是的，他那麽好，京城有誰能比？你喜歡他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唉……”
蘇旌陽站起來，又坐到床上，直直地看著清歡，清歡心裏發毛，正想告辭讓他休息，隻見蘇旌陽中規中矩地躺到了床上，還給自己蓋了被子。
清歡走到床頭彎腰去看他，蘇旌陽又恢複了半夢半醒的狀態，眼睛也是半眯著的，看見清歡低下來的頭，微微一伸手，觸到了她吹下來的頭發，又把手縮回來，說：“真好！他會是你的好歸宿，清歡，真的，我會祝福你的！”
清歡哭笑不得，站直轉身便要走，剛走了兩步，又聽見蘇旌陽窩在被子裏說道：“喝醉了真好，宿醉一場，就當我做了一場夢。明天醒來就一切都好了！”
清歡瞬間濕了眼眶，又回頭看了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對不起！愛情這個東西雖然美好，可是你想要的，我注定給不了！人心太小，已經裝滿了，再也不敢隨便許下諾言！還有，我說你很好，不是一句敷衍，是真心的，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至情至性，陽光開朗，活潑幽默，是很多很多女兒家最想要的理想愛人。你比他好，比他好太多，隻是，我想要的並不是最好，而你也終究不是他！”
肖致讓她明白了怎樣是愛一個人，可是將她的心填滿的那個人，卻是上官昱佑。
回到房間以後，不知怎的，清歡突然想起來，好像很久以前上官昱佑跟她說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喜歡上別人！”
清歡自言自語，我記得，當時我就答應過你了！
你看，其實我並沒有食言，但是以後的路很長，我不知道哪一天開始人就會變了。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清歡回了房間，一個人有些悶悶不樂，因為蘇旌陽的事，心裏還有些堵。想了想，這樣也好，總歸把話說開了，以蘇旌陽的性格，兩個人不會生分的。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是雲枝的聲音。
“小姐，你在裏麵嗎？我聽說你回來了。”
清歡應了一聲，雲枝雲梅和紅葉三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雲枝雲梅擔憂地走過來問道：“小姐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清歡心虛地笑道：“許是路上趕得急，有些累了。”
紅葉將手裏的盒子放
下道：“清歡小姐，這是我從子衿子佩那裏帶的點心，想著蘇公子晚飯沒吃，怕他餓想給他留做宵夜的，既是小姐剛回來，不如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
雲枝雲梅也點頭，清歡問道：“蘇旌陽沒有吃晚飯？”
飯都沒吃就喝成那樣？
紅葉有些為難，像是不小心說錯了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雲枝道：“小姐，蘇公子可能不太舒服，早早就去休息了。”
清歡看了一眼紅葉，對雲枝雲梅說：“你們倆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跟紅葉說下，還有，這盒點心也拿走吧，我不大想吃這些，你們去廚房，讓人給我熬一碗白粥來，我胃不太舒服。”
雲枝雲梅以為她在路上顛簸的了，也未多想就出去了，紅葉問道：“清歡小姐，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清歡看著她，先問：“你的傷怎麽樣了？”
紅葉道：“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現在都好了。”
清歡又問：“嗯，是不是一直在府裏閑著挺無聊的？”
紅葉有些為難，臉色都變紅了，手足無措地說：“小姐，我並未到處逛，隻是整日閑著也是無聊，子衿子佩挺忙的，我就過去幫了幾天工。”
清歡有些疑惑，問：“我沒說什麽啊，你怎麽了？”
紅葉說：“我知道小姐的好意，是怕我出去碰到以前相識的人，煙花之地金陵京城幾乎都不分家，見到以前的老主顧不好，對我自己來說不好，對小姐和慕容府也不好。”
清歡哈哈笑了兩聲，說：“你真的想多了，我沒有不讓你出去，就是想讓你多修養幾天，覺得怪可憐的，大傷小傷，新傷舊傷的，誰知你自己勞碌命，還主動幹活去了。”
“啊？”紅葉有些窘迫，訕訕地說：“是我誤會小姐了。”
清歡道：“無妨！既然你好了，以後可以跟子衿她們多走動走動。還能疏散心情，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放心，我不在意，在金陵也沒人敢再欺負你，如果被人認出來，你不要搭理他們便是了。”
紅葉大喜，說：“真的嗎？”
清歡說：“當然，不然我將你帶過來又不讓你出去，跟林府有什麽區別？放心吧，以後你是自由自在的！”
紅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多謝小姐了！我與子衿子佩都合得來，以後就經常去鋪子裏幫忙了，也算償還小姐的恩情。”
清歡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說：“我有事想問你，蘇旌陽怎麽了？今天喝了很多酒？”
紅葉欲言又止道：“小姐，其實，其實蘇公子他，他可能是心裏苦悶吧。”
清歡問：“是因為我出去沒有告訴他嗎？”
紅葉點頭道：“是吧，但是應該也不全是。小姐走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但是蘇公子硬是纏著雲枝雲梅，非要她們說出你到底去了哪裏。雲枝雲梅也不知道，隻說你有分寸，過幾天就回來了，可是頂不住蘇公子每日死纏爛打，雲梅便撒謊說慕容夫人有事找你，你去找你母親了，蘇公子不知道慕容夫人在哪裏，就打消了找你的念頭。”
清歡疑惑，剛剛蘇旌陽夢遊似的說的話，似乎知道她去了哪裏，隻聽紅葉又道：“本來蘇公子消停幾天了，跟著墨公子忙前忙後的，可是，可是昨天小武回來了，本來雲枝雲梅是不想讓蘇公子知道的，誰知道今天偏偏就遇到了……”
原來如此，小武回來，就驗證了清歡去找母親的事情是假，而且，還驗證了雲枝雲梅在騙他，以為是清歡在騙他，那她去了哪裏，就不言而喻了，盡管雲枝雲梅真的不知道，蘇旌陽肯定自己也猜到了。
紅葉道：“蘇公子臉色突然變了，雖然沒有發火，可是我們看著他都覺得瘮得慌，他一句話都沒說，我知道，他肯定心裏很痛苦，你應該是去找世子爺了，可是你卻瞞著他，他又擔心你的安危，又生氣你不告訴他，所以……”
清歡問：“你知道世子爺？”
紅葉道：“我，我是看蘇公子不太正常，剛剛去問了子衿子佩，不過她們也沒說多少，隻是知道你們有一點交情，可能是因為你們認識的比蘇公子早了點吧。清歡小姐，對不起，我不該打聽你的私事。”
清歡道：“沒事，這也不算隱私。隻是蘇旌陽，我看他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現如今這樣，我心裏怪不好受的。”
紅葉說：“小姐不用著急，蘇公子很容易想通的，讓他醉一場未必是壞事。”
清歡側頭，問：“你也這樣想？”
紅葉點頭，說：“不然怎麽發泄呢？現在話也說開了，明天早上起來，心裏就暢快了。”
清歡眉頭緊皺，“但願吧，聽他說那些話，我心裏怪難受的。”
紅葉說：“蘇公子向來灑脫，不會在意的”
清歡無奈地歎了歎氣，說：“你先出去吧，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紅葉看了看她，最終沒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